刘新见王春花不仅不生气,还为对手抱不平,真怪!由此更觉得她的可敬可爱,他看着王春花道:“春妹,你是个怪人,我看不懂你。”
王春花岔开话题道:“你回家之后你的师兄弟们没找你吗?”
“我一回家就被他们围住了,他们都很着急,害怕龙老板将他们告到县衙。”
“你怎么样答复他们?”
“还不是按你的吩咐跟他们说,让他们放心,现在就去顺达货行找龙老板说。”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春妹,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你将这事给我说得这么透彻,我也估计龙景然不会与众人过不去。如果这个简单的事我都办不到,那我还有脸来见你么?”刘新道。
“什么有脸没脸的?你就是没办到也与我毫无关系,我没在那份协议上签字,龙景然不会找上我。我还要找你要工钱呢。”
“我佩服的就是你这个!你好像知道这一趟镖要出问题,所以才不签字的吧?那几天的工钱自然会给你。我是说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好,证明我的能耐太差劲了!而你却能未卜先知,你我的智慧相差太远,我还有脸来见你么?”刘新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担心这事办不好。
“能看清楚事情与能处理事情是两回事。我不跟你多说了,你快去就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这件事。”
刘新特别相信王春花,既然她说自已能弄好这事,那么就一定能弄成。这事一成就免除了十几位师兄师弟的破产之忧,他明天就可安安心心地与宁丽拜堂成亲。他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圆满,王春花不仅不干扰他的婚姻,还为宁丽抱不平,奇了,天下哪有为情敌抱不平的!刘新觉得好事都让他碰上了,原来以为难以处理的一个坎也消于无形,眼下只需与龙老板交涉好赔偿事宜就万事大吉了,但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刘新走进顺达货行的大门时,被正在大门口候着的管家司马森接着,管家将他七拐八弯地领进一间客房,恭谦地对他说:“刘师傅,龙老板过一会再来,你先在这客房等着,这里茶水瓜子花生齐备,你随便享用。我有事,出去一会再来。”说罢转身而回。
刘新纳闷地望着管家离去的背影思忖:前两次来都是在大客厅,这次怎么换了房间,天已经冷下来了,这间客房怎么还这样暖和,龙老板真是想得周到。刘新无事可做,吃了几把炒花生,喝了一杯茶便围着墙根转悠,他听见墙壁里面有轻微的声响,伸手一摸,这堵墙壁炽热滚烫,刘新终于明白这是一个炉壁,怪不得这房中温暖如春。刘新曾听王春花说过,外国人冬天都用炉壁取暖,刘新有些好奇,他要看看这个壁炉是怎么样添柴加火,于是打开另一扇门出去看个新鲜。出了门是一小间烧火房,房中堆码着许多柴薪,屋子里没人,壁炉中干柴在燃烧中劈啪作响。接着又听见哗哗水声,仔细一听,这水声来自壁炉旁边的小木屋中,这是一间很小的,倚着壁炉搭就的木板房,刘新不明白这小房子是做什么用的,里面怎么有水声,他通过木板缝隙向里想看个究竟,就在这一刻,他怔住了:一个女人正在木盆中洗澡!这个二十三、四岁的女人五官端正,肌肤如雪酥胸高挺,她好像并不知外头有人在窥视,不慌不忙地擦洗完毕站起身,刘新被她的容貌和魔鬼般的身材搅得燥热难当欲火烧身,见她擦干身上水珠准备着衣。他一把推开小木门如流星一般钻进小木房!那女子并未闩门,门一开她惊惶失措地大声尖叫起来,刘新哪知道自已刚才吃的茶中放了春药!此刻的他哪按捺得住,抱住女子就要强行非礼,这时管家司马森带着六七名手持大刀的家丁赶到,他大喝一声:“刘新,你小子竟然如此下作!大伙上前给我拿下!”
这时的刘新被司马森的一声大喝震醒过来,他立刻意识到自已做下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但又不肯被人生生拿住,门口有几把大刀守着是出不去了,他一脚向木板墙踢去!“哗啦”!一声巨响,小屋被踢开一个洞,紧接着又是一脚,刘新从小屋中飞速而出!家丁们见他如此神勇哪敢上前拿他?只是呆若木鸡地瞪着刘新和小屋中赤身裸体的那女子。司马森见刘新这等手段也是目瞪口呆,知道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要跑谁也拦不住。可是刘新却也同样立住脚一动不动,他眼瞪着管家沉声说:“管家,你们拿得住我么?”
司马森被刘新盯得心中发毛,如果对方给他一脚,十条命也没了!他壮着胆道:“刘师傅真是一身好武艺,但也不能仗着武艺做坏事!”
“事我是做了,我对不起这位姐姐,也对不起龙老板。”以刘新的武功完全可将这帮人教训个头破血流,震慑住他们。但他本就是一个老实人,他认为做错了事就应当认错。
司马森见刘新并无动手之念,便宽下心来。他看一眼手忙脚乱正在着衣的谢露说:“做下这等恶事说声对不起就算了么?”
“你们打算将我怎么样?”刘新道。
“依照大清律例,强奸民女这事够砍你的头了,但我不想报官。一是看你一身本事,又给老爷保过几次镖,二是你还欠着老爷几千两银子,只要你答应我们老爷的条件,我们可以不报官。”司马森说道。
“明说吧,你们老爷是什么条件?”刘新道。
“你跟老爷当面谈就是。”
“龙老板不是没回来么?”
“他刚回来。”司马森向家丁一挥手,家丁们与那女子退下去之后,管家对刘新说:“我们回客房,老爷很快就来。”
龙梅这几天照着胡树青的方法练习轻功,不管干什么,她脚上都梆着二十斤砂袋,开始两天很累又极难受,五天过去她渐渐适应了脚上的重量,做什么不再吃力,腿脚也轻快起来。这个练习方法是她偶然发现的,去年夏天一个大月光晚上,她看到胡树青腿上缠着很厚的白布在后花园练功,当时觉得很奇怪,后来才知道白布里面是砂子。她对武功并不感兴趣,以为练武不是正道,自从见到刘新并暗中看上他之后,就对武术重视起来,她自已也明白,要想与刘新有更多的接触机会,练武是最佳途径。当然,她不光练轻功,还练习臂力,每天强迫自已做五百个卧俯撑。从那天目送他与王春走后,她一直想念着他。可五天过后依旧没见到他的踪影!今天她心神不定地正在做着卧俯撑,突然间隐隐约约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并没停下每次三十个的卧俯撑的练习,完成这些动作之后便慢慢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找过来,行至大厅,听出暖房方向有声音转了过来。她走近暖房时听见了里面令她非常想听的刘新的声音:“我知道自已做了丑事,只要你们替我保密不张扬出去,我就谢谢你们,说吧,要我干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去办。”
龙梅听了一怔:他做了什么丑事?只听里面父亲说道:“刘师傅,我以为你是个很正派的人,没想到你会干出这等下作之事!这样吧,你们还欠下我六千多两镖货赔偿金,我也不说份外话,你就在十天之内将这笔银子给我弄来,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龙梅在外头听了也有些纳闷,听管家说九天前那个与刘新同来的王春替刘新答应五天会将银子弄来,当时看他说话的口气好像万无一失。难道说这次来货行却没交银子?也难怪,只几天时间哪能凑齐这么大一笔钱!这时又听刘新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我尽力将这事办到。”
“那我们就再等十天,时间一到如果再食言我们就将你告到县衙去。”是管家的声音。
刘新没出声,他打开门走出来,在窗下偷听的龙梅立刻转头快步向外走,出了货行大门转过弯她便停下来等着刘新。这是刘新回家的必经之路,虽然他们之间从未说过一句话,虽然知道他已经与别的女孩子定婚,但她还是要向他表露自已的心迹。她相信,凭自已的美貌和优越的家庭条件一定能将刘新夺过来。可她没想到此时的刘新心中正懊恼不已焦急万分,他不明白自已刚才怎么会有那么疯狂的举动,这事官府追究放在一边,亲朋戚友一旦知道他干出如此丑事他的脸往哪放!现在就只有将六千两银子如期交来,才能免灾除丑。可是,又从哪儿能弄这么多银子?家中虽然还有四千五百两银票,但还有一千五百两上哪找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借,可是,谁家有这么多银子?王春花家可能有钱,但她肯借给他么?如果她知道刘新干下这等丑事,她还会理他?
“刘师傅!”
正当刘新千愁百结地低头慢慢向回走着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止住他的脚步。
“你是叫我?”刘新抬头问道。
“旁边没人,只能是你。”
刘新看清这眼睛里闪着光亮的女孩子是前次在货行碰上的那位。他问:“你是顺达货行的吧?”
“龙景然的女儿,叫龙梅。”她看着刘新愁苦的脸,眸子里又射出希冀的光。
“找我有事吗?”刘新淡淡问道。
“刚才我爸说你做了丑事,到底是什么事?”龙梅虽然是问话,但她的语气充满关切。
刘新转身就走,如果她不问这事,出于礼貌也许他还与她说上几句。
龙梅不想放过这机会,她快步赶上刘新款款道:“不说也罢,别不理人啊。”
刘新边走边说道:“还有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跟你一起说说话就不行吗?”
“不行!你看,后面有人跟踪我们。”刘新一指后头,趁龙梅转头之机一跃而起,龙梅再转头看时,刘新已不知去向。她跺着脚咬牙切齿喊道:“我不婚给你我就不姓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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