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五人的小镖队已经重新行走在去沅陵的驿道上。刘新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土匪的武艺和能耐并不怎么样,只要这些人不集中起来就很容易对付,那么陈过又是怎么样将这些人纠集起来的?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刘新后悔刚才为何不在山上多呆一会,向首领潘汉试探一下他是否认识陈过?刘新猜想他这支近二十人的队伍肯定也参加了那次惨绝人寰的伏击行动,潘汉就是不说,那潘民总该也会吐露一些枝节吧?通过这些枝节找到陈过就能为师兄弟报仇,今后走镖也会安全得多。“新哥,你刚才在土匪的山寨中与四个土匪过招时的动作那么快,我看都没看清你就突然绕到了他们身后,这一手你得教教我啊!”二秃子突然打断刘新的思路,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刘新增力后与人比武的场面。因为前三次走镖路过云雾山时,土匪直截了当地就放他们镖队过了关。
“二秃子,你还是别学这些东西算了,跟着我们赶牛赶马也不错。”刘新婉转地拒绝了他。说心里话,如果毛地阶师兄不是郑重地嘱咐过他此功不可外传,刘新还真想教好朋友几招。
二秃子见刘新不肯答应就不再言语。他只是有些不明白,一直大方爽快的新哥为何突然这么小气起来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能让他跟着走镖赚钱也不错。前几次就赚回了十五两银子,交给家里十三两,自已还留着二两花。他看见母亲接过银子时的那个激动模样,心中就特别地幸福。因为她也是头一次接触到这么多的钱!那天父母告诉他,只要再挣个十两八两就托媒婆给他说个媳妇。他当时为爸妈这个承诺兴奋不已,心里面暗暗喊道:哈哈!我很快也会有老婆啦!他这么兴奋也是有道理的,因为附近许多与他年龄相近甚至比他还小的伙伴都结婚生子了,而自已还是光杆一个,这让他很没面子。幸而与他最要好的刘新也还没结婚。但他有漂亮又贤惠的宁丽对他情深意重,他想结婚是件很容易的事。有天二秃子看见宁丽扑在新哥怀里那种亲爱模样令他特别地羡慕和心跳。其实,平常令二秃子羡慕和心跳的事偶有发生。因为那些与他同年龄结了婚的人常常有意无意在他面前说些他们夫妻之间的床第之事,这些话二秃子听得耳热心跳又羡慕不已。他也希望过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生活,并且迫切希望这一天早早来到身边,他也要体验体验那种生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不过,在走镖过程当中听不到那种话看不到那种事就好得多,身体也没有了那种迫切感。但第三天遇上的事又撩起了他的无限遐想。
那天中午路过一座高山的一个陕窄隘口,这是通往沅陵的必经路段。嶙峋的山间怪石林立洞穴甚多,望着那些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黑压压洞口,就想起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场景,给人一种极不安全的感觉。果然,当他们行至隘口中段时,两名彪形大汉已挡住了狭窄的道口,再转身一看,后面也被两人堵住退路;两边则是刀削斧劈的石壁。这种翁中捉鳖的地形如果是寻常商客定是难逃一劫。但二秃子韩大叔自从看了刘新昨天在匪巢中的精彩武艺之后,两人一点也不慌乱,二秃子反而向那前头两人高声喊道:“这两位朋友请让一让,别给牛马踏着。”
那两人反问道:“你们是临江武馆镖队么?”
“是呀,怎么啦?”二秃子回答得很神气。
“即是临江镖队,我们大哥请你们上山一叙。”
刘新上前一步回绝道:“你们大哥我不认识!你快快让开!”
那人并不生气,他携刀抱拳道:“请问,这位兄弟是否就是刘新?”
“我就是刘新,你怎么知道?”
另一人忙答道:“小兄弟高深的武功已传遍了方园百里,我们能不知道么?我们大哥就是想认识你这位武功高超的小兄弟,所以才专门派我们四人等着你们。希望小兄弟给我大哥一点面子。”
刘新听韩大叔说过,这座山名为二龙山,七八名土匪就盘据在附近七岔八拐的石洞中。别看他们人数少,要抓住他们却是难上加难!因为谁也不知这洞中到底有多少岔道。如果一步走错就再也绕不出来!刘新听后当时就大感兴趣,现在洞主相请,何不顺便去看看这洞中到底是何模样,说不定还有好东西等着他们吃!于是,刘新也抱拳说道:“即然你们这样诚心诚意的相请,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刘新这恭敬不如从命几个字就是昨天从王春花那儿现学来的。
“兄弟们请跟着我们走。”两名大汉也不多说,转身向隘口外走去。刘新带着镖队紧跟随后。
土匪的巢穴并不太远,出了隘口再拐上一条芳草萋萋的小路走一会便到。洞口很窄,一行九人只能依次而进。走过约摸二十步向右拐个弯就是一个大石厅。石厅的左右石壁上燃烧着两个火把,火光下面好像有人正在床上睡觉翻身,然而再仔细一看却让刘新他们五人大吃一惊:原来有两对狗男女在石床上做那不堪入目之事!刘新等五人怔了一会便转身就走,后头两个压阵的土匪却微笑着拦住了狭窄的通道。前头一个带路的大汉上前向其中一个正干着好事的一人说:“大哥,他们都来了。”
那人只说了句:“来了就好。”便仍然做他的好事。刘新不忍再看下去,将拦路的两人一把拉开,对另四人大声喊道:“我们出去!”
声音一出口,石洞竟然像响了个炸雷!整个在场的人被这巨大的声音震得欲聋发聩怔在当场!那正干着苟且之事的两人也停止了运动。刘新也被自已的声音吓了一跳,之前他从没高声说过话,更没高声喊过,这一喊哪来这么大的声响?是不是在这石洞中回音的缘故?但他也顾不得这许多,自顾自地奔出洞来,当他将栓在洞口的牛马缰绳全都解开,韩大叔他们也出得洞来。雷散却上前定定地盯着刘新说:“新子师弟,你的声音怎么这样响亮?而且还像青蛙那种叫声?”
韩大叔也是特别地惊奇地说:“是啊,这声音真是太大了。”
“算了,别说了,我们走路。”刘新示意韩大叔和二秃子牵牛马,但心中又闪过石洞中土匪白晃晃屁股扭动的一幕。这时,刚才做丑事的那位大哥却出来挽留他们:“五位兄弟,我姓林名松。刚才对不起对不起,不过这些事在我们这里是寻常事,大家都很随便。却没想到却得罪了兄弟们。本来嘛,我想与你们交个朋友,所以就预备了几个姑娘请各位快乐快乐,各位如果不嫌弃,还请回洞一乐如何?”
“乐你个球!你这么随便就是不知羞耻,我们看不过眼!”韩大叔瞥了他一眼骂道。又指着刘新王春花二秃子对他恼道:“他们三人都还是黄花崽,你想带坏他们呀!”他转过身又笑着大喊:“大家赶快上路,我们快到沅陵城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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