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警惕地一点一点地靠进永祥。

一边靠近，一边喝令的说“把两个大拇指伸出来，背到后腰身的屁股上。听着！不许动啊！要是敢动一动，一竹篙子捅死了，扔到河里，寻不着尸体，让你做个孤魂野鬼！”

这个船老大的谨慎，是有血的教训的。

去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有人从河里悄悄地上了他们的船，企图偷他们运的西瓜。那个家伙上了船把船上装的西瓜一个一个的往往河里扒，河中几个同伙把飘在水面上的西瓜一个一个往网兜里装，装满了就往岸边撵。

兄长大橹就是与上船的偷儿打斗中，肠子被那个偷儿手中的刀子挑断，人还没有送到医院就断了气。

临死前，哥抓住他手，让他叔续嫂，想办法让雪梅为他们兄弟俩生个孩子。等什么时候有了孩子，清明节让孩子在他坟前磕个响头，烧几张纸，他在地底下也就安心了。

现在，为了雪梅，为了乃银，他不想重蹈兄长大橹的覆辙。于是，一切都做得谨谨慎慎。如今他的身子是自己的，但又不完全是自己的。还有死去的大橹的一半。在为自己活着的同时，他还得为兄长好好的活下去。

长嫂如母。雪梅是哥哥的女人，又比他大十来岁，所以一直有点惧怕。当年要不是哥哥极力纵容，他是不会和哥哥一起合睡这个女人的。现在他明白哥哥当初举动的目的。几年下来，兄弟俩努力出力流汗都没有能够解决好雪梅的肚子大起来的问题。

大橹走后，他和雪梅成了婚。独享了这个女人的贤惠和温柔。对有没有自己的骨肉，二橹是无所谓的。但平日船队同行们的玩笑，让他受不了。他恨自己没用。自己受辱不打紧，还要让雪梅跟在后面受冤枉。

人家雪梅和第一个男人生下了乃银，这就是证据，说明人家女人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分明是自己兄弟俩有问题。二橹不信，人造卫星都能够飞上天，人造人的计划就不能够成功？他牢记毛主席关于抓革命，促生产的话，披星戴月的做着那个事。

刚才，趁着夜色，俩人在舵位上做了那个事后，他让雪梅进舱躺下睡觉，保住自己那个水在她体内多待会儿，好滋润她的生命之地。

女人刚下舱不久，突然船身一晃，经验老到的二橹晓得船上来了生人。他连忙拽上裤子，收紧了裤腰带。

二橹见永祥平趴在煤堆上，两只手臂反背在后腰上。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马灯，一屁股坐在永祥的腰上。把永祥的一只胳膊从腰间拖上来，另一只胳膊从肩上拖下来，然后在后背上迅速把两个大拇指交叉捆绑起来。

这是一种比较专业的捆绑法，叫铐背扣。用绳少，又能起到实际效果。被绑人要想挣脱，除非两个拇指断裂或者一根臂膀断裂，否则休想逃脱。

捆绑结实后，二橹又摁着永祥的头，把身下的这个俘虏的脸，狠命地往煤灰堆里摁。他晓得要制服一个人，首先要搞乱对方的气息，只要对方气不对，息不匀，方寸必然大乱，手脚自然使不上劲来。

脸被埋在煤灰里，永祥感到透不过气来，无奈上身动弹不得，唯有两条腿在骚动，像只被割了气管还没有彻底断气的公鸡在扑腾着。他觉得自己两只臂膀像被人打进了钢钉，火辣辣的疼。缺氧使他整个身子停止了挣扎，似条死鱼一样被晾在煤堆上。

二橹见来人没有了反抗能力，于是倒拽着两条腿，把永祥从煤舱里拖到舱板上。他见永祥光着下身，那里高高的耸着一砣肉，顺手操起一把煤灰往他裆里抹了几把。

“雪梅，把船篙收好，去把住舵。让乃银过来相帮提马灯。这个家伙没有穿裤子，女人看了不雅观。”二橹扯下套在永祥头上的裤头，见永祥翻着白眼喘着粗气。“乃银，把灯凑进一点，看看这个家伙长得是个什么尿样子？”

男孩把灯凑到永祥脸旁说“叔，这个人好像是我们学校的凡老师哎！”

女人在舵舱里说“乃银，把他脸上煤炭灰抹干净后，再仔细看看，别认错了人，把坏人当好人。”

男孩把永祥的那条裤头在河水里搓了两把，绞干后，擦去永祥脸上的煤灰进行辨认。“娘，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凡老师哎！他本事可大了，会唱歌，会打球，还会上美术课哩！”

“瞧你说的，他是个能豆子？”雪梅觉得儿子的话不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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