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要你的骚裤头?听着,把裤头套在你自己头上,把自己眼睛和脸给蒙上。”
永祥想这个五短身材的人蛮有心眼的,难怪人家说矮子矮一肚子拐的。这分明是怕我反抗。现在只要这个人肯收留我,让我干什么都会乖乖的去做。
他把湿裤头套在自己头上后,感到一股骚臭味直呛鼻眼,自从进了专案组,裤头就没有换洗过,汗味,血味,精骚味混杂在一起,像农田里施用的化肥。他朝船老大方向说“裤头已经套在头上了,我两个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要的就是你什么都看不见!”二橹让永祥伸直四肢,脸朝下趴在煤堆上,不许动弹。等着他下船舱检查一遍后,才能起身动弹。“你小子,还是老实点好,要是不识时务的话,我一篙子下去打断你的狗腿!”
“船老大,我趴在煤堆里肯定一动不动。你放宽心,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永祥趴在煤堆上,月光照到裸露的屁股上,泛着白光,好似从天上掉下来的月亮。
二橹的心比刚才放宽了许多,晓得面对的不是一个水上贼。
水上贼为了不被人抓获,作案时身上都是光溜溜的,在腰间系根绳子,什么匕首、斧头作案工具都是别在腰间的绳子上的。一些水上贼作案前还在身上抹一些菜油,万一被人发现时,身上滑,容易逃脱。
他竖起耳朵聆听船沿下的水声后,断定这个水上贼没有同伙,是个放单的。于是心里宽松了少许,单挑独斗,他觉得自己不会输给这个水上贼。
放单的是他们船上人的切口,是指一个上船偷东西。做双的是指两个人搭成档,共同上船行窃。三个人以上的他们称合伙的。一般放单的偷技都是比较高超,有点艺高胆大的味道。偷来的东西不想和别人匀分共享。
栓着铃铛的缆绳在前舱里晃动,被铃声吵醒的一个男孩不情愿的把大半个头探出舱外抱怨的说“你们还让不让人家睡觉啊!刚睡下去,哪里来的尿?”
“睡?不怕睡死你?一点阶级斗争的警惕性都没有。快去点盏马等来,帮你叔抓毛贼去!”雪梅说。
“好哩!”男孩把头缩进舱里,不一会儿拎着点好的马灯爬出舱。“叔,让我来帮你抓毛贼!让我来帮你抓毛贼!”说着要下煤舱。
“要你逞什么能?站着尿尿才几个时辰啊?小老卵一个!去,给老子一边呆着去,你想送死,老子还不答应哩!”二橹说着伸出一跳腿,给了小男孩一个扫堂腿。
男孩子双脚一跳,躲了过去。“叔,你有本事踢我,怎么不下去捉贼?”
“我不是怕你遭暗算吗?。”二橹让男孩把等举的高一点,好让他准确辨别毛贼现在躲藏的方位。
“叔,好像不是毛贼,是公家人哦!”男孩举起马灯说。
“你怎么晓得是公家人?要是公家人,做什么要偷鸡摸狗的上我们家的船?”二橹还是不敢松懈警惕。他让乃银去舵位上换下雪梅。然后吩咐女人找根细绳子来。
女人顺手扒下乃银脚上的一只球鞋,从上面把一根鞋带抽了下来。
“娘,没带子,我穿鞋会不跟脚的。”乃银说。
“又不是吃下去,办完正经事后再还你不就得了。最多烦你费点心事,再穿上不就行了。男孩子,不要呆里木足的,长大了是没有人喜欢的。”女人说着把鞋带递给二橹。“他爹,你得当心点。”
二橹接过鞋带子,往嘴里一衔。
然后,用手中的竹篙子,在煤堆里一寸一寸的捣着。当他感到篙下有人时,迅速把竹篙头支在趴着的人的肉体上,摆出一副逆水行舟奋力撑篙的身势。他要借竹篙的顶戳,限制永祥的行动自由。
这一篙子正好戳在永祥的屁股上,又重又狠。好在这里肉多,否则要是顶在腰上,这么大的力量早把脊柱骨给顶断了。
“船老大,你轻一点,手下留情。我一定老老实实地趴在煤炭堆里一动不动!”永祥乖乖地的趴在煤堆上。
二橹把手中的篙子交给女人。“雪梅,他要是敢动,你就往死里戳,戳他个穿心过!万一我弄不过他,你就大声喊,让其它船上人过来帮忙。”
关照好女人后,他甩了脚下拖着的一双烂布鞋,提起马灯,拿着鞋带子下了煤舱。
当他靠进人影时,他发现了趴在煤堆上的这个男人,人高马大的。“雪梅,当心!是个人高马大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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