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王春花从那家小餐馆出来并没有直接走回住宿客栈,恐有人会注意他们的行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在一家熟食店买了些熟食,才拐弯抹角回到那家客栈。但当他们进得房中正边吃边谈论刚才找麻烦的三个混混时,突听得有人敲门,本以为是老板娘给他们送水,刘新将门一开却见一位穿长衫的中年男人在门外向他们一膝跪下,双手不停地向他俩作揖,口中还泣不成声地请求:“请两位英雄好汉救我儿子一命!救我儿子一命!救我儿子一命哪!!”
刘新本担心他与王春花的私情会有人找麻烦,没想到却是这等突兀的救命大事,他赶紧将这人扶起道:“大叔,你儿子在哪,他怎么啦?掉到水里去了?”
王春花今天很懊恼,她后悔从客栈出门前没化装,结果惹来三个混混找麻烦。眼前这个老秀才模样的人一定是听说了三个街痞被他们降服之事才找上门请求帮助的。即然如此,自已的两人世界、儿女私情只得放一放,先协助刘新将这事打听清楚再说。她见这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刘新的问话,便对刘新说:“新哥,你将大叔请进来喝杯茶,让他慢慢说。”
王春花虽然与刘新同一年岁,但她的见识却比刘新宽得多,她明白这位大叔将刘新和她看成救世挤困的侠客了。她估计他的儿子并不是遭遇到什么自然的危险,而一定是受到来自人类的欺负。从中年男人感激地接过她给他一杯茶一饮而尽的动作,王春花判断他是个老实本份人,从他悲愤的叙述中,他们知道了事情的一个大概。
这人名叫杨章,是一个教书的私垫先生,生有一男二女。儿子是老大,今年十九岁,人长得英俊潇洒,今年还说了一门亲事,女孩子长得非常漂亮,也是书香门第,可算是门当户对。两人本就认识,经媒人说合后更是情意缠绵。两家商定明年二月花烛让他们俩完婚。可是就在前两天儿子却被县衙的差役锁拿进了牢狱,说他偷走了本城商会会长家中一幅价值连城的古画。儿子是个什么人,他这个当父亲的最清楚,儿子从小到大,知礼义廉耻,未曾要过别人一针一线,别说是偷,就是路上捡到什么东西他也会还给人家。愤愤难平的他找到知县大人说理,可知县说,古画是从你儿子的房间里面搜出来的,而你儿子当天曾经去过会长家中,证据确凿,不是你儿子还会是谁?几句话说得他明知里面有鬼也无法反驳,只得请求知县让自已见上儿子一面,想当面问清楚他到底是何等缘由要去偷人家的古画?可是知县就是不肯答应。他碾转托人打听要问清儿子偷古画之事的来由,然而,不仅没听到案由,反而听说儿子在里面死不认罪被打得奄奄一息!正当他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当口,今天下午听人说来了两个武林高手将商会的公子爷等三人教训了一顿,使他看到一丝丝打救儿子的希望。于是经多人指点找上门来。
“先生是想让我们查清楚你儿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偷了人家的那幅画?”王春花问他。
“是啊,我知道这中间肯定有鬼,可就是没能力查清真相,所以才请两位武侠救我儿子一命。”先生说完又跪了下去。
刘新又忙将他扶起:“老先生不要这样,我们答应你就是。”
“如果能救出我儿子,敝人定当重谢。”他一听刘新答应便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就请先生给我们介绍一下那个商会会长的情况。”王春花道。
杨章道:“会长姓唐名古,他开了好几家商铺,主要是经营食盐。因为是独家经营,生意特好。家财万贯。前两年被选为商会会长。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唐中清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这人就是今天拿匕首刺你的那个高个子。他天天与一帮狐朋狗友沾花惹草惹事生非。见着姿色好的女人便要打歪主意一定弄到手。城中百姓对他恨之入骨却又奈何他不得。今天碰上了你们俩算是没沾到一点便宜。要不是你们武艺高强,你这位好姑娘只怕要被他们糟蹋了。”
刘新道:“你们为何就不上衙门告他?”
“那唐古与知县穿的是一条裤子,两人是拜把子兄弟。以前曾经有几个人告过,后来就都不了了之。”
“照先生这么说,这个知县也不是正派人,我们就是查清真相,他只怕也不会放人。”刘新也替先生担心起来。
“这样如何是好?”杨章心中又是一紧。
王春花问:“那个唐中清为何要栽赃害你儿子?你们两家有仇吗?”
“我与他家素无交往,仇恨一事无从说起。我也一直搞不清楚到底是何缘故他要这样跟我们过不去。”
“没有交往?不是说你儿子去过唐古家吗?”
“我只是听知县说过,其实我哪知道?”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杨启德,”
“唐古家在哪条街?”
杨章指指窗外资江河:“就在这条沿江大街下游,距这只有半里多路。”
“大叔家在哪条街?”王春花又问。
“就在你们打架的那个小饭馆后头的那条街。”
“你儿子不是说了一门亲事吗?女方的家在哪?你亲家叫什么名字?”
“亲家叫吴用功,他女儿叫吴姣。住在县城南边那条街。”
“好。杨先生,你这事我们打算管一管,能不能救出你儿子我们也没把握,只能看天意了。”王春花说完沉默一会,接着又叮嘱杨章道:“你回去等我们的消息,别说你来过这里,也别再来找我们,以免惹人耳目,有了消息我们就会来告诉你。”
杨章连声称谢说:“只要你们肯帮忙,我儿子一定有救,一定有救!老朽这就告辞,告辞。”他从刘新和王春花的严肃郑重态度中看出,这两位小侠客一定会帮忙到底。
杨章走后刘新问王春花道:“春妹,你打算怎么个救法?”
“有两种方法:一是将那个唐中清神不知鬼不觉弄到一个辟静处,逼他说出杨启德偷画的真相。最好想办法把知县弄到现场,让他也听听唐中清的供叙,只有这样,他才不敢不放杨启德。”
“这事不难办到,还有一个什么方法?”刘新觉得这个办法很简单,要弄两个人来应当没问题。难道还有比这更简单的办法?
王春花知道刘新从未捉拿过人,但以他现在的功夫要弄两个人起手不难。她说:“第二个方法就麻烦多了,这就要靠我们亲自走访调查。首先要查清杨启德是如何认识唐中清的,我有点不明白,照杨老先生说来,他儿子是个很正派的人,但一个正派人怎么会跟街头混混关系这么密切?第二个要查清的就是杨启德是怎么样将名贵画偷回家的,偷的整个过程、地点和方式都要查清楚,才能从中找出破绽。光只找出破绽还不行,还得查清唐中清为何要栽赃陷害杨启德的动机。要不然,别人也不会信服你我的调查结果。”
刘新听着头都大了,他说:“这太难了!这些事都得问杨启德和唐中清才能知道,可杨启德被关在牢狱中,我们连见都见不着他。而被我打了的唐中清也不会接受我们的调查。别说是他,就是一般的知情人也不会接受我们的调查,因为他们害怕唐中清会报复自已。再说了,春妹,我们只有五天时间啊。”
“新哥你的意思就是照前面说的方法做?”
“是的,只有那样才更省事更快当。”
“只不过这种办法在美国是行不通的,我听我叔叔说过。在没有证据确定嫌疑人有栽赃诬陷他人的行为之前,将他抓起来逼问是违法乱纪行为。如果老先生说的是假话,我们抓错了人怎么办?”
“春妹,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敢断定这杨先生是个好人!而那个唐中清见色起意,那下三滥模样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我的看法与新哥一样,希望我们俩的感觉不会错。”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立刻化装,马上行动。”王春花拿出随身带的黑灰。
“先去哪儿?”刘新问道。
“先将杨家与吴家的地址弄清之后再去找唐中清和知县。”王春花将手心少许黑灰向脸上轻轻一抹,她白里透红的俏脸便大变模样。接着刘新的脸也被她柔柔地抹黑:“新哥,你虽然武功高强,但千万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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