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这天清晨就从宁丽柔软的身上爬了起来,宁丽恋恋不舍不地拉着他的手柔声微嗔:“新哥,今天干嘛起这么早啊?”
“今天我有事。”刘新掀开被子下床穿衣。宁丽并不将被子重新盖上,刘新看着她白如羊脂的胴体和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很感动,觉得自已对不起她。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天这么冷,你千万别着凉。”说着亲亲她的脸颊,突然却见宁丽双眼泪水潸然,刘新惊异:“丽妹,你怎么哭了?”宁丽白莲般双手从被窝中伸出将刘新紧紧匝住:“新哥,你不会变心吧?”“不会。”刘新的话并不坚定。
“那你这几天晚上在我这,白天在哪儿干嘛去了?”她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预感到好像有事要发生。
“……我们丢了镖要赔偿人家,这几天找人借钱去了。”刘新心跳得历害,脸也涨得通红。他长这么大从没撒过谎,今天是第一次,而且还是欺骗把自已的一生都交给了他的人。宁丽听了却坚信不疑,她反而松了口气似的说:“怪不得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新哥,你到底上哪借钱去了?借到了吗?”她毕竟阅历太浅,并不在意刘新为什么会脸红。
“数目太大,还没借齐,就看今天怎么样了。”说到底,刘新也不是全在说谎。他隔着被子趴在宁丽上面的心逐渐稳定下来。
“我也听二秃子韩大叔他们说了,每人要赔偿人家五百八十八两银子,这么多钱谁赔得起呀!我知道你很为难。听奶奶说,你师傅给了你五百两银子,你爸爸又给了我们二百两作彩礼。这样吧,彩礼钱我们不要了,你拿回去赔人家,剩下的零头我们成家后慢慢还,新哥,你看行吗?”
“全都赔给人家,我们的喜事怎么办?”刘新试探宁丽。
“办什么喜事,只要你同意,我明天一个人就走进你家的门!”
刘新感动得又亲亲她的脸:“不行,我一定要八抬大轿娶你进门,宁妹,你就等着我吧!”刘新到底是个毛头小男孩,他被宁丽不嫌贫富的痴情而感动,说出了令宁丽毕生难忘的铿锵承诺。同时又重新钻进暖烘烘的被窝抱住赤身裸体的宁丽……
从某种角度来说,刘新是个花心的好色男孩,但他又确实是个诚实善良的小伙子,他与宁丽云雨一番后立刻穿衣就走,因为他牵挂着那笔巨大的赔偿金的着落,它关系到跟他走镖的十几个人的命脉呀!作为镖头,如果师兄弟们跟他走一次镖就落得个倾家荡产他于心何安?即然王春花说这种大事能够轻松解决,他也就放心了。但他就是不明白,这么大的事王春花怎么个轻松解决法,她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本事?莫非能像耍魔术那样变出银子来不成!然而,当刘新领着女扮男装的王春花到顺达货行与龙景然协商时,他不禁对王春花的胆识又增加一成敬佩之心,当然,还有一丝丝不安。
“龙老板,本少爷姓王名春,是刘镖头的表弟,我表哥将龙老板的镖货弄丢了,按理来说当然要赔偿。是不是?”王春花与龙景然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直来直去,全无客套之词。
龙景然早就知道刘新凑不齐这笔巨大的款子,见他又请来亲戚打圆场,而这位表弟又长得眉目清秀,伶牙利齿又不失礼数。对于实在拿不出钱来的人他也没打算逼人家,太逼狠了于已也不利。但也不能说放过就放过。他说:“当然是这样,刘师傅自已也亲口应承十天后交来八千两。”
“可是他今天一百两也交不出,龙老板你打算如何处置他?”王春花不急不慢地问。
“那就只能上县衙说理去。”龙景然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子。
“知县当然判你有理,可是他也不会替人家拿钱给你啊?到头来你还是拿不到钱。”
“没钱还有地,还有房子。”
“每人都得赔你好几百两,一点点毛地、两间毛草房能值几个钱?再说了,你弄得人家没法活了,人家就心甘吗?你就不怕大家跟你龙老板急么?”
“实在赔不出的人家我也不会逼他们的,让他们写个字据欠条也行,以后慢慢再还不迟。有能力者到我这干活还钱也可以。”
“龙老板,你的意思是让我表哥上你这来干活?”
“是有这样的意思,也只有刘师傅这样有才能的人我才欢迎。这事我对刘师傅说起过,可刘师傅说必须得经戚馆长同意才能来。”龙景然说完定定地看着刘新,他知道刘新所说的得经师傅许可才能来只是托词,如果他自已想来,师傅还能怪罪于他?他非常希望刘新此刻能答应下来。可他发现刘新向他的表弟王春投去征求的目光。王春花当然知道刘新的意思,她问龙景然:“如果我表哥真来你这,龙老板打算给他开多少工资?”
“工资的事我也与刘师傅说起过,每年六百两银子。”
王春花看看刘新,刘新点头说道:“是的。”这是刘新今天来这说的第一句话。
“工资是够可以的了,给你干一年就能还清你的赔偿。”王春花装模做样地站起身在客堂踱几步:“那么其他人也能来你这干活么?”
“不能,我只需要刘师傅这样的人。”
“还有许多人赔不起你,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吧?”他转向刘新道:“刘新师傅,我就等你一句话了,是拿钱来呢,还是来给我当伙计?”
刘新未开口,王春花抢着说道:“龙老板,我们现在还需要考虑一下。这样吧:五天之后答复你就是,五天之后我表弟如果不到你这里上班,我就代他为你赔偿!好不好?”
“这样好是好,可是我并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哪儿人,又住在哪儿?到时怎么找到你?”
“龙老板你怎么这么哆嗦?找不到我,你找我表弟就是!”说罢拉过刘新就走往外走,在她眼里,仿佛龙景然是个唠唠叨叨老妈子,不屑跟他多说一句话。龙景然看着他们俩背影消失在大门口不由叹了口气,心中不无失落:我的儿子如果像他们一样该有多好?这时,一直在旁窥听的管家司马森进得客厅,龙景然忙问他:“管家,刚才自称王春的那个人你认识么?”
“不认识。听声音是个女的,面貌也像女人。”
“这个小姑娘可不一般,刘新好像很听她的话。管家,你去打探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
“是。”司马森立刻退出叫来监工田有同交代一番。
刘新与王春花走出顺达货行大门拐上河堤大道向下而行。他觉得背后有人在暗暗跟踪他们,猛一回头,那人迅速隐于墙角。他对王春花说:“春妹,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也有感觉,估计是龙老板的人,是冲我来的,他想弄清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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