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拆洗一下。”
“别拆了,一会儿还得干活呢。”田壮看着炕上的白面馒头,“就这个……咋没有红薯?”
“……赶紧吃吧!每天红薯吃得不难受啊!”
“看见白面我就讨厌,我还是爱吃红薯。”
“哥!”
“我不吃拿你换的白面。”田壮娘让人不觉察地颤抖了一下。
“哥,你别胡说!”
“胡说?娘,我不同意青儿嫁给拐子刘!拐子刘是咱十里八乡的啥人!偷鸡摸狗,就凭着有些地,有点钱……”
田青大喊:“哥!”田壮声音更大:“娘,我更不要拿我妹的彩礼娶媳妇,咱穷就穷点,我也不想娶什么媳妇。你就给我妹子寻个好人家,别让她嫁给拐子刘。”
田壮娘手里的馒头掉在了炕上,眼泪也流了下来。田青哭着大喊:“哥,你别说了,我情愿,我愿意,我就想嫁给拐子刘……”
吃完饭,田壮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拐子刘拿着彩礼走进来,田壮娘看见,赶忙走上去:“你怎么来了?”
拐子刘向田壮娘讨好着:“看你说的,过几天咱们不都是一家人了吗?田壮呢?”
田壮娘:“下地了。”
拐子刘:“哦。”拐子刘听到田壮不在仿佛松了口气,他在屋子里仍然转悠着:“瞧瞧你这家破的,在屋里头都能看到屋外头了,不是我说你们家,光景越过越差……”
田壮娘:“他大兄弟,你坐吧。”
拐子刘转着:“往哪儿坐?!瞧瞧,连个椅子都没有,丈母娘,你不要怨我叨叨,你们家也……不过,等田青过门了,一切都好了……你们也该懂得知足,懂得感恩,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拐子刘,跟我家攀亲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田壮娘不吭气,拐子刘紧逼:“你说是不是?”
田青忙端碗水过来,打岔:“您喝水……”
拐子刘接过碗,趁势摸摸田青的手。田青一缩手,碗哐啷掉在地上碎了。田青很心疼地捡起地上的碗。一双脚出现在了田青面前,拐子刘蹲下:“别让这破碗划伤你的嫩手……”
拐子刘拉住田青的手,田青猛地缩手。田壮娘忙打岔:“他哥,你坐着,让青儿弄吧。”拐子刘不理会田壮娘的反应,继续捉弄着田青,田青躲避着。
“划伤你的嫩手可就不漂亮了……”
田壮娘下地拦着拐子刘:“他大兄弟,你坐着,让田青弄,让田青弄……”拐子刘甩开田壮娘,田壮娘摔倒在地。这时,田壮进来,看见娘摔倒,赶紧上前扶起。
田壮起身对着拐子刘:“滚!”
拐子刘一见田壮就有点胆怯,他找着话耍赖:“你们家地不平,你娘摔倒可赖不着我……”田壮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气:“你给我滚出去!”
拐子刘见田壮只是站着,不动,又有了胆子:“滚出去?哎,田壮,咱们过几天可就是亲家了,怎么讲都是内兄弟了。你把我赶出去可不太合适。再说,你家吃的白面可都是我给的,你不打听打听,十里八乡提亲的有给那么多白面的吗,那可是五十斤像雪花一样的白面啊……你长这么大吃过白面嘛,还不都沾我的光,不,沾你妹田青的光……”拐子刘说完拿眼睛瞄着田青。
田壮的脸色有些扭曲,但仍然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拐子刘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要不是我可怜你们家,你们家能攀上我们这么好的亲嘛,不知道你们家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碰到我了,也就是我,能看得上你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的如意算盘,还不是等着我的彩礼好让你娶媳妇,我真是你们家的观世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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