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回来后，二橹时常在肚子里盘算。

连那个男人长得是什么样都不晓得，就让他代替自己在雪梅肚子里开花结果，他觉得太便宜了那个男人。

再说，万一那个男人是个科学家不错，但长了一脸的大麻子怎么办？将来雪梅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小把戏，会不会也长着一脸人的小麻子？到时候，你曹二橹是认这个儿子哩？还是不认这个儿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自己和雪梅都看得中的男人。让这个男人代劳。而且这个男人是个过路客，留下精子后就走人，永远不会再回来。凡永祥是个过路客，人也长得英俊，身体也结实，还个教书先生，是一匹可遇而不可求的种马。

中午往前舱送饭时，他见凡永祥趴在那里睡觉。隆起的臀部似小山似的，两条大腿结实有力，臂膀上的肌肉有力量的呼吸弹跳着。

他突然觉得，如果借这个男人精种，雪梅肯定能够挺起肚皮，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也一定会长得像凡永祥一样。能够当老师的人，聪明自然不用说了，怎么也比自己这个撑船的人聪明。

回到后舱，他和雪梅密谋一番后，这才有了现在后舱里发生的事。

肌肤的接触，不断地传递着心灵的信息。两个男女躺在一条棉被下，不一会儿就消除了之间的陌生感和拘谨感。

雪梅觉得永祥就是她心底期盼已久的那种男人。强劲有力的抽动使她感到快乐。一想到数月后，肚子里会有一个他的生命在延续的同时，还为曹二橹承接了香火的使命，心里充满了蜜意。

随着热液的喷射，永祥又一次感到自己是个男人。逃亡的苦涩与颠沛流离从体内消失，心底腾起了一股家的暖流。晃动的船舱，叮叮铛铛的脚链声，给他一种刺激和新奇。

他告诫自己，就这一个夜晚，明天一切都回归往日。逃犯就是逃犯，不是这个女人的男人。今夜此举，只不过是对这条船上人家肯收留他一个政治逃犯的回报。等养好了伤，就离开这条船。

有了这种想法，永祥豪不惜力地耕耘播种。完成了下种的任务后，立即避开了女人的身子。他紧闭着双眼，回味自己刚才有没有伤害到身边睡的这个女人。

疲倦悄悄地占满了他的躯体。不一会儿，他呼呼入睡了。

枕着永祥的鼾声，雪梅心潮起伏。曹家兄弟也是和永祥一样的强壮，做起那个事也从不偷懒，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这对善良的船家兄弟？

船上的人是很少有囫囵睡觉的，需要见空打盹。

要想睡个安稳觉，大都要等船停下来时，才有这个可能。船队在过船闸时的等候时间，是睡觉的好机会，短则一两个小时，长则一天半天的，钻进舱里蒙头大睡。船靠码头装卸货物时，也是一个可以睡好觉的机会。

最好的机会是船进坞上架整修，那个时候是船上人过节的日子，可以走亲访友，可以外出游玩，可以正常的享受昼起夜睡的生物规律。

据说，这个时节也是船老大们性最为活跃的季节，白天干，晚上干，抓紧时间忙人类的生产。生活节奏调整了，男人精力旺盛，女人受孕率大为提高。不少人家在修船期间有了自己的后，等船从坞里落架入水时，不少女人的肚子里多了一个小船老大。

船队像脱了壳的蛇在运河里慢慢地爬行。舱板上二橹一边劳作，一边惦记着舱内的接种革命，心情十分烦躁。他怕这个姓凡的精水如同船下的运河水，也是进入枯水期。那样的话，他觉得自己亏吃大了。

这时，前面航道因运河里水流量变小，航道变窄，过往的船只抢道搁浅，造成河道堵塞。船队暂时停泊下来，等待疏航后方可前行。看这个阵势，没有一时半会儿，船是动不了身的。

二橹按船队的指挥调度，把船泊靠好后，在后舱板上来回踱着步。哈欠随之而来，往常这个时候正好是倒头大睡的机会。一觉睡醒后，又可搂着雪梅做那个事，真是比喝几盅小酒还要美的事。

今天不行。舱里有了别的男人，没有了自己睡觉的地方。他想下舱看看，自己撮合的临时鸳鸯是如何借种的？但又怕造次，惹恼了凡永祥不高兴，不肯下种。再说，惹恼了雪梅，一个不高兴，不肯接种，把那个男人踢出舱，床铺是空出来了，可种子下不了地，还指望出什么苗？

想着想着，那里来了感觉。他拽出那东西，憋着劲朝河里撒了一泡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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