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呻吟起来。
她用滚烫的身子在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上来回倘动。两条腿不由自主的交织在永祥的大腿上。
永祥感觉自己那块高地被一口炉火正旺的热锅罩着。他感到筋脉畅通,四肢燥热,通身膨胀。他晓得自己熬不住了!
一觉醒来时,永祥发现二橹也睡在了床铺上。
此时,船队已经停止行驶。那水波冲击到堤岸上,再反拍到船弦上的声响与节奏,彷佛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跳激情的探戈。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太离谱了!太让人难堪了!这是人类的进步还是倒退?永祥此时已经糊涂了。交媾已经使这个船上的男男女女们,背离了现今时代的判断准则,迷失了道德伦理的方向。
运河上行船,夜晚是凉意袭人。坐在舵位上的二橹,感到今夜特别的凉。
风凉,水凉,心更凉。一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要睡在凡永祥的怀里,心里凉得发酸,发痛。他并不是这个女人的唯一男人,但她是自己唯一的女人。
他从哥哥大橹手中接过这个女人时,接的不是身子而是责任。他早已得到了女人的一切,现在需要的是付出男人的责任。让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借种,这不是一个男人的责任。他觉得自己卑鄙,糟蹋了雪梅。
当他听到舱里不时传出的铁链条声时,几次想冲进舱,把凡永祥从床铺拎起扔进运河里。那个地方是自己的领地,怎么能够拱手相让?可一转念,舍不得女人得不到儿。不让这个姓凡的睡,怎么能够让那个该死的精虫爬进血雪梅的腿裆里?怎么能够十月怀胎?怎么能够到时生下一个自己名下的胖小子?
能够迅速摧毁男人意志的,瓦解男人斗志的,裤裆里的东西是一个至关因素。
为了延续曹家的香火,为了对得起曹家的祖宗,为了完成那个如父如母的兄长大橹交待的使命,二橹强压着心中的火。他用手扣出夹袄里絮的棉花,揉成两个团,往两只耳朵里一塞。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静。
在万物休眠时,听觉器官十分敏感。
铁链子的声响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响,直往二橹的耳朵里钻。刻把钟后,链条声截然嘎止,唯有男人和女人的大喘气声从舱门缝里飘出。二橹晓得种已借到。
此时,这个男人即兴奋又凄凉。兴奋的是,再过十月后,雪梅怀胎生下了孩子,看天底下还有谁人敢嘲笑我曹二橹是个打鸣不下蛋的鸡?凄凉的是,自己的名下的女人此时正和一个小毛贼抱成团,粘在热乎乎的被窝里。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拉皮条的。此想法一出头,就被自己骂了回去。姓曹的!你还想不想要儿子?身坯不小,那里没用,人家凡老师要是不肯帮你,我看你拿什么让雪梅肚子鼓起来?
要不是为了让雪梅肚子大起来,堵住船队里那些船老大的臭嘴,他才不会让这个陌生的男人占了自己女人的身子。他安慰自己不是一个拉皮条的衰货,只是为了曹家的香火,无奈走了这条路。
卫生院的医生对他提过采用人工受孕。他觉得自己的那个水不肥,缺少某些元素,再人工也弄不出个小人来?更何况天天白天黑夜的和雪梅在加紧生产,结果是徒劳一场。
医生说:你那个东西质量不行,再怎么弄也是瞎子点灯白费劲。只要回去让单位上出个证明,他可以领他们夫妻到省医院精种库里挑选精子。那里的精子都是些名人的,里面还有大科学家的种。
二橹问“科学家的精子假如让我老婆怀上了,将来生下的小人长大了也是科学家?”
医生回答道:从遗传学上讲,理论上是成立的。我们不是常说胎里毛病吗?人家爹是科学家,胎里的孩子就聪明,长大了我看怎么着也不会比你笨。
二橹有点心动了。但一想到要回单位开证明,心里就发怵。那不是等于告诉船队上的所有人,曹二橹没有本事养儿子,要靠别人来种田,才能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嘛。让人家一辈子笑话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他不干。
二橹是个要强的人,除了那里强不起来,其他各个方面都不愿输人家一头。要让他在人家奚落的眼光下生活一辈子,要在人家戏弄的话语中喘大气,他宁肯一头撞死也不肯在别人的眼光和吐沫星子下苟活。
他决心不干人工受精这个事,也不干这种不打自招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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