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也别尽顾了我们,你和乃银平时也要弄点油水吃!乃银正长身子哩,我可不能够让你亏待了儿子,让人家活嚼蛆,说我们曹家兄弟后爹当的刻薄。”二橹说。
这个话说的雪梅心里暖烘烘的。“二橹,别嫌嫂子罗里罗嗦,你们兄弟两人行船走水一定要小心,你哥年岁大,使力气的活你就多担带点,嫂子心里有数,不会亏待你的。”雪梅说。
“好哩!听你嫂子的。”二橹拎着东西回到船上。临出门时还强行亲了一口嫂子的脸。
后来大橹死后,嫂子成了自己的老婆。为了解决船上的人手,雪梅弃岸上船,跟着二橹跑起水来,把乃银一个人留在了坞窝里。再后来,船上的活吃紧,乃银退学也上了船。
一家三口团在一起,吃穿不愁,愁的是要个曹家血脉的孩子。歪打正着,来了凡永祥,这事总算有点眉目。
“凡兄弟,我知道这事难为你了!为了他,为了他死去的哥哥,嫂子在这里求你大兄弟了!再说,对你大兄弟来说,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只是吐口痰的交易,不伤皮肉,不伤筋骨。”雪梅说着跪了下来。
“嫂子,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把男女交欢说的如此轻松简单?为了自己的男人竟然肯做出如此的牺牲?“嫂子,你为什么要听从他的话?这样做会把你一生给毁了。”
“他们兄弟俩救了我和乃银,我不能够忘恩负义。嫂子是女人,但女人也晓得什么叫报恩。”雪梅落落大方的说着,没有一丝羞愧之意。“只是把无辜的凡兄弟牵扯了进来,我心里真得是过意不去。”
当一个女人把性与生育联系在一起时,心中装的都是些沉甸甸的责任。永祥此时为这样的有情有义的女子所感动。“嫂子,你是我见到过的女人中最好的女人!”永祥动情的说。
“听你兄弟这么一说,嫂子放心了。我还以为你是个雏鸡子哩!”雪梅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
这是爱吗?这个女人值得自己去爱吗?永祥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像娘。刚才女人的一句报恩曹家兄弟的话,使他产生了共鸣。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与这个女人的心贴的很近。彷徨的心不彷徨了,他决定用储存在自己身上的废液,帮助这对苦爱的男女。
“嫂子,兄弟有什么不地道的地方,有什么不懂礼数的地方,还……”永祥止住了话头,身体像鱼一样的滑进了被窝里,用力扯过被头盖在羞红的脸上。
雪梅拉上了舱门,吹灭了汽油灯。
被窝里的这个年轻的男人太可爱了。刚才那自然流露的羞涩神情,让她心里好生喜欢。暗自庆幸自己这辈子能够和自己喜欢的男人睡在一起。
是雪梅首先想到向这个过路客借种的,但她没有敢说。她怕说得好是好,说得不好,被二橹骂她风骚,怀疑她有异心。从来到这个船上起,她一直觉得愧对曹家兄弟,没能够让他们留下种的愿望实现。
抓革命,促生产,一段婚姻,却没有一儿半女的产出,总觉得少了什么。她看上永祥,是这个男人强壮的体魄第一次搅动了她麻木的女人情怀。为了生活,她二十岁就由爹娘作主嫁了人。
乃银的爹是从朝鲜回来的志愿军伤残战士,为了最可爱的人,她爱情的花朵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就被炮火硝烟熏然过的男人摘下。
乃银的爹是个好男人,但经过战场上的摸爬和美军战俘营的生活,对女人既渴望又淡泊。那短短的几分钟,他像头凶猛的恶虎,能够把你揉碎。事过之后,他像头离群的公狼,孤独地审视着自己睡过的女人。他觉得她是一只兔子,随时随地都是他的猎物。
四清时,有人揭发他是曾经在朝鲜被美军俘虏过,说他是个国际大叛徒。他有口难辩,选择了自杀。
雪梅能够读懂丈夫当时的心境的。
临死的前一天,这个男人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告诉了他。自己是如何做了美军的俘虏,又是如何在集中营里活下来的,最后是在什么情况下交换战俘回国的。鉴于他在美军集中营里是党支部书记,与劝降赴台湾的美蒋特务作坚决的抵制斗争,回国后作为伤残军人被安置回老家工作。
那一夜,这个男人如同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一样对待她。他让雪梅对他发毒誓,无论如何都要把乃银拉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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