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一个头说“等彤彤大了,请你看紧点她的腿裆子,别像我尽吃坏男人的亏。”
“敏慧,爸知道这些年让你吃了很多苦。嫁了个男人也很不称心,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死去的妈。”父亲觉得女儿有点生死离别的味道,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怨恨起后娶的老婆来,女人怎么这么自私哩,不是自己肚皮生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对外来血统的子女,处处留心眼,步步设暗沟,事事要刁难。
“爸,你别说了,我也不是个好女儿。好在有彤彤留在你的身边,将来她会替我孝敬您老人家的。”程敏慧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父亲劝解道“敏慧,没有什么河跨不过去?没有什么桥走不过去?遇事别往绝路上想,别往绝路上走。人一旦憋不过弯来,一头撞在南墙上,苦了自己不说,还要苦了彤彤。”
父女俩的一宿夜话,并没有动摇程敏慧重返仙女庙的念头。更加坚定了找狗子复仇,解救永祥的决心。这两个男人是她性与情的起点和终点。为了一个男人的毁灭,为了一个男人的新生,她要燃烧一个女人的勇敢和生命。
这几日,狗子是春风得意。
又是上报纸,又是被省里专案组嘉奖,抢了头功。惹得另外几个合伙检举揭发的人心里不服气。凭什么运河报上只刊登这小子一个人的名字?要不是我们参与讨论修改,他原先那份材料能叫材料吗狗屁不通!光错别字就可以用箩筐装。这小子不知道又触了哪根电线通了天
于是,这个几个合伙人商议,用酒灌醉狗子,让他酒后吐真言。这种政治班车搭不上就没有机会再搭上了。他们想逼着狗子把功劳匀点给大家伙,别被窝里放屁自个儿独吞。
酒足饭饱。狗子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钱往桌子上一拍。“今儿这桌酒菜算我的,我请客会东。你们几个人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们要拉什么青丹。要捞政治资本要匀分功劳别急!等白果树案子有了结果,你们个个都能升官,跟着狗子我屁股后头升大官。”
狗子说完,趾高气昂的出了挂着“工农兵饭店”招牌的饭店。这是城里最像模像样的吃食店。最出名的是“怪味龙虾”和“鲫鱼白汤面”,外加杂色小笼。
都是些不上台面的东西,不就是改了两三个字,这也要请功邀劳?平时兄弟长兄弟短的,到了节骨眼上就要翻脸不认人?他妈的,想和老子抢头功?你娘的胆,怕要从屁股眼里屙出来了!
狗子心里一边骂着这些邀功的家伙,一边东跄西踉地朝县政府走去。
现在革委会的称谓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各级政权组织恢复了政府的称谓。做公家人,吃商品粮,是他们这代人的梦想。眼看自己就要美梦成真,摘掉那个以工代干的帽子了,怎能让这些家伙搅混了水?这几天忙政治上的大事,已经好几日未归家。
汇报材料是通过张副书记递上去的。材料出手后,等了三个月都没有一丝动静。狗子开始有点后怕了。那些天,他吃不好,睡不香,连和大丫做爱也是三下两除二的解决战斗,草草了事。
恨得大丫咬着他的胸脯肉不放。“你行不行?不行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让人家行的人来!”她想起了永祥的好来。恨狗子把下手太狠,把床上替补斩尽杀绝。
“谁敢来?我打断他的腿!”狗子说。
“腿断?只要哪里不断就行!也比你这个空心萝卜强!”打丫想起了永祥的强健。暗自责怪自己这些天不该有了狗子,冷落了永祥。自己把自己的棋盘给搅乱。
狗子被打丫一激,火冒三丈。把大丫摁在床铺上,骑在她后腰上,拳头如同雨点落在她屁股上。“我让你晓得老子的拳头不是空心萝卜!不是吃素的!”
挨了打的大丫发狠道“你有种的别天天回来睡!等你睡着了,我下了你那块咸臭肉,看你还打我不打我?”她懊恼自己不该鼓动狗子收拾永祥,使自己少了一个助威壮胆的人,少了一个可以堤内损失堤外补的机会,少了一个可以倾诉心中苦闷的人。她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女人。
狗子怕大丫发横劲,真得把那块肉给卸下来,所以已经有了十天半月没敢回家睡觉。
一直等到前些日子,专案组突然进住仙女庙。他开始成了大红人。报纸上,广播上,会议上,时不时的提到他的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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