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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黄帝犯愁 金天东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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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女娲托梦黄帝犯愁寻人共富金天东行

黄帝回到常羊山后,常羊山人无不高兴,但最高兴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炎帝。兄弟情深,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另一个是龙罔象。他朝思暮想,盼黄帝早日到来,以便杀掉他捞取更多的好处。黄帝回到常羊山这天,龙罔两到长腿村去了,龙罔象火速捎信叫他立即返回。

第二天清早,龙罔象到村头等龙罔两,边等边想:“龙罔两谋攥帝位,成功不成功对我都有益无害。成功了,他当了帝,决不敢亏待于我,我可以作人上之人。不成功,我可以时时敲他一杠,多年来我从他身上捞到的好处不少了。什么共富大同,什么添寿折寿,统统都是骗人的鬼话。我没搞共富大同,活不比别人多干,肉却不比别人少吃。”

龙罔象越想越觉得自己能干,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哼起小曲来。

晌午时分,龙罔两回来了。龙罔象道:“急死人了,怎么才来?”

“长腿村出了个怪兽,半夜会敲门,吃了几个人,我帮他们打死了。”

“哟,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三年来,自从你打死大鳄鱼以后,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十分的关心民事。”

“我不关心谁关心?人生一世要为民而生,为民而死,为民而想,为民而干,不然岂不白活?”

“别拿肉往腚上抹了,你心里是啥想法还能瞒我。”

“贤弟勿怪。愚兄我吃一堑长一智,不得不改变做法。你知道我想当帝,以前认为慑服慑服,只要有武力就能把人治服,可是搞了一二十年,我的武力一点没减,但谁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炎这家伙站起来没有丝瓜高,坐下来没有茄子长,一点武力没有,却越来越得民心。三年前我打死大鳄鱼,虽说是为妻报仇,但也算为民除害,一时间威望大增。从那以后我悟出一个道理: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也就是说必须多做善事,收买民心。此举果然成功,你去访访,三年来我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三年前我室内空无一人,两年前我室内虽然有了人但寥寥无几,今年来我室内已是门庭若市。如今常羊山除了炎,谁的威望及我?”

“有一件不得民心的事你作不作?”

“那看什么事?”

“干掉炎黄。”

“得民心只是个手段,得也好,不得也好,目的是为了当帝。只要能够当帝,能文则文,能武则武,能善则善,能恶则恶,不择手段。”

“好,黄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哈哈……我等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怕他走了,忙着捎信给你。他若走了,岂不竹蓝打水一场空。”

“贤弟如此厚待于我,日后我决忘不了你的大恩。”

“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你是条好汉,讲良心,又大方、又义气,无论是吃是喝还是其他好处,从来没忘过小弟。”

“你我兄弟犹如一人,贤弟若是有了困难,一定言语一声,愚兄一定全力相助。”

“困难哪会没有,小弟实在无颜启齿。”

龙罔两一阵恶心,心想:“又想要了,这家伙真是贪得无厌。”心里讨厌,脸上却笑道:“贤弟,莫非又缺粮了?”

“嘿嘿。”

“待会儿到家里去撮。我早说过,你我兄弟,有我吃的就饿不着你。”

“多谢大哥,你我苦心经营二十多年,曙光终于出现了。今日挖了炎的心,抠了黄的脑,人们定会认为是想长生不老的人干的,决不会怀疑到你我。”

“二十年来我无日不想把炎干掉,只是囿于拥护我的人不多,怕炎死后,人们把胡扶上去,或把黄接回来,最后落个鸡飞蛋打一场空。近日我威望大增,正是时候。”

当天半夜,龙罔两、龙罔象手持石斧溜进驿房,打算先杀黄帝,再杀炎帝。他们从窗上一看,里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但却能听见黄帝细微的鼾声,龙罔两轻轻拨开顶门杠,推开门,谁知“咣”地一声响,一个东西倒地,把二人吓了个魂飞天外。

原来黄帝到常羊山后,嫘祖无时不担惊受怕,怕童谣应验,白天叫人跟着黄帝,形影不离。晚上怕睡得太死,在右边门框上栓个细绳,绳子另一头拴着一根木棍,立在左边门框上。若有人进屋,必然拉动细绳,木棍就会倒地。这一着果然起了作用。

黄帝和嫘祖睁眼一看门口出现一个黑影,黄帝大喝一声:“什么人?”一咕碌跳起,顺手捞起了床边的大棒。嫘祖也捞起大棒,大喊道:“来人哪,逮坏人……”

龙罔象先是被木棍声吓出一身冷汗,又听嫘祖喊叫,更是魂不附体,拨腿就跑。龙罔两见他跑了,自知无法对付,也溜之大吉。

龙罔象正跑着,见炎帝、胡及众多乡邻手持棍棒向驿房跑去,心想:“他们必然追查,若查到我头上如何是好?必须弄个明白以早作准备。”便混进了人群,跟着人们来到驿房,见人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举着火把四处搜查。

炎帝把红脸气得发紫,道:“谁干的,真是岂有此理。”胡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你想想,三年前你为何叫黄兄弟去涿鹿?”

炎帝猛醒道:“对,就是他。三年前他造下谣言,说什么‘炎的心,黄的脑,同时吃,不会老’,目的就是煽动人们害我兄弟和我。我怕我兄弟出事,才不得不把他支走。”

龙罔象不动声色地听着。

炎帝问胡道:“这人是谁?”胡道:“我想不难查出来,虽然没留下踪迹,但用心是可以肯定的:当常羊山之帝。当时险的怀疑不无道理,你二人要财无财,要物无物,衣食住行与常人无二,害你们,只能为夺取帝权。”

炎帝道:“我猜也是这么着,不过,我在常羊山当帝二十多年,为什么以前没出现,三年前才出现呢?而且又是我兄弟来以后,我兄弟来以前害我不是更方便吗?”

胡道:“三年前他肯定以为当帝的条件不够成熟,觉得杀你之后捞不到帝位,所以没有下手。三年来他觉得条件够了,杀你后可以取而代之,便铤而走险了。”

龙罔象打了一个寒战。

炎帝道:“当常羊山之帝,杀我就行了,何苦杀我兄弟?”

胡道:“那时黄兄弟虽然到常羊山不久,但精明能干,又杀了大蛇,你兄弟二人情同一人,那人害怕你把帝位传给黄兄弟,所以要把你和黄兄弟一起加害。”

龙罔象又打了个寒战。

嫘祖对胡道:“胡伯伯,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没想到你这么内行。”胡道:“不是我内行,我是逼的。三年前你父亲怀疑我,幸亏炎帝对我深信不疑。我虽然免了杀身之祸,但象你父亲一样怀疑我的人,肯定还有。为了洗清不白之冤,我日思夜想,才想出了这点谱谱。”

炎帝道:“你猜这人是谁?”

胡道:“我想不难查出来。”

炎帝道:“明天我们把有可能接替帝位,三年来变化很大的人找出来,逐一清理。”

龙罔象战抖起来,心想:“人们肯定会清到龙罔两身上,他若把我供出,从他那儿骗得的粮食就白吃了。”悄悄离开人群,向龙罔两家走去,打算杀人灭口。拐过一个弯,和龙罔两的妻子碰了个面对面。

龙罔两的妻子道:“大兄弟,出什么事了?”

龙罔象道:“有人要杀黄,快去看看吧。”

“我还以为龙罔两出了事。听到喳唬,睁眼一看龙罔两不在家。”

“他动作快,可能一听到就出了门。”

“你到哪里去?”

“我有些冷,回去穿件坎肩。”

龙罔两的妻子走了,龙罔象溜到龙罔两家,见龙罔两在家。龙罔两不满地道:“方才你溜得真快。”龙罔象道:“大哥说哪里话,我们是两个人,他们也是两个人,我们一时很难把他们杀死。他们一喳唬,人们就会跑来,我们不跑,未必叫他们来捉?”“你来干什么?”“他们在查你呢。”

“你听到什么了?”

“他们要查三年来变化很大,现在能够接替帝位的人。”

龙罔两没吭声。

“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你怕了?”

“我当然不怕,可是得想个办法呀。”

龙罔两没吭声。

龙罔象朝窗外一指道:“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龙罔两把头扒到窗上朝外看去。龙罔象趁其不备一石斧打去,打在龙罔两头上。龙罔两颓然倒地。龙罔象闪电般朝他头上连击两斧,往鼻子上一摸没了气了,背上龙罔两就跑,一口气跑到河边,把龙罔两扔进河里。他怕龙罔两醒后爬上岸来,在岸边候了一会儿,确认龙罔两不可能活过来,这才放了心。

龙罔象刚要转身回家,忽然“唿啦”一声,从水里跳出一个人来,大叫道:“龙罔象,还我命来。”

龙罔象一看是龙罔两,顿时吓瘫在地:“你、你没死?”

龙罔两确实已经死了,但死后阴魂不散,冲出水面直奔龙罔象,卡住龙罔象的脖子死死不放。龙罔象顿时七窍流血,蹬腿身亡。

“哈哈……”龙罔两望着龙罔象的尸体一阵奸笑,踢了龙罔象一脚道:“朋友朋友,嘴上抹油,说的是情同手足,背地里却下毒手,没想到我竟死在朋友手里。”抓住龙罔象的头发又是一顿拳脚,边打边道:“你毁了我二十年的心血,二十年来我担惊受怕、惨淡经营,眼看就要上手,却被你这个混蛋给毁了。”

龙罔两打累了,站起身,一股风刮来把他刮得飘飘荡荡。他把脚一跺,顿时跳起三丈多高,停在空中,风把他吹得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他见自己能大能小,叫声“长”,身子顿时长得屋子般高;叫声“小”,身子顿时缩得核桃般小;叫声“疾”,一阵风起,身子已到村外;叫声“回”,身子瞬间回到原地。

他大笑道:“终日怕死,今日才知死后的痛快,无形无体,无挂无碍,能变能化,能腾能飞,我现在就杀死炎黄,夺取帝位。”刚要举步,听见鸡鸣声声。

天快亮了,大地阳气回升,龙罔两禁不住浑身乱颤,四肢不听使唤,心里道:“我只当鬼如神仙一般,没想到这般惧怕阳气,这帝如何当得?天呀天,为何这般折磨于我?既然把我生成帝王之身,就该让我坐上帝王的宝座。既然赋于我神仙之形,就不该使我惧怕阳气。”

天越来越亮,龙罔两越来越难受,咬咬牙道:“事在人为,我就不信练不成不怕阳气的手段。”哼一声跳入水中,寻找练功的方法去了。

黄帝、嫘祖、芷在常羊山住了三天。黄帝回涿鹿后和常羊山建立了邮路,你来我住,互通有无,转眼就是四十年。这期间黄帝到常羊山十数次,炎帝也到涿鹿十数次。他们都怀疑是龙罔两作坏,但龙罔两已死,无法对证。为了预防万一,黄帝到常羊山时,炎帝派人保护;炎帝到涿鹿时,黄帝派人保护;所以皆都平平安安。

四十年后的常羊山和涿鹿已是十分繁荣,两地人口增加了十倍有余。常羊山扩展到三十六个村庄,四万多人。炎帝娶妻二十八人,生男四十五人,女三十六人,孙子孙女一百八十人,重孙已有五十四人。著名子孙有祝融,共工,后土、蚩尤和刑天。[《路史·后纪四蚩尤传》:阪泉氏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山海经·海内经》: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言夭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生共工,共工生后土。]

祝融、共工、后土是一家人。祝融虽是炎帝的玄孙,但大家都把他当成孙子。他老爷爷炎居十六岁时结婚,但婚后夫妻二人得了一种怪病:怕红色。见了红色就象见了鬼似的浑身发抖,而炎帝一家又都是红人。炎居夫妻二人不得已带着一条狗到五十里外的一个山洞里居住。洞里有一汪水,谁知水中有催生之物,二人喝了此水,一月后便生下节并。节并喝了那水,一年便长成大人,生下戏器,生下不久便老死了。

炎居夫妻二人虽然变得十分老迈,但因有十六年的老底撑着,还能免强度日。戏器一年后也长大成人,生下祝融,生下后也老死了。炎居夫妻再不敢叫祝融在洞中居住,抱着祝融,拄着棍子,一步三摇地向常羊山走,打算把祝融送到家里抚养。走到半路走不动了,脱下衣裳把祝融包住,拴在狗身上,让狗把祝融带回了常羊山。

炎帝认得狗和炎居的衣裳,带了五六个人寻来,半路找到被狼吃净的炎居夫妻的骨殖,大哭一场。

谁也不知道祝融是炎居的重孙,都以为短短三年只能生儿子,皆都把祝融当成了炎居的儿子、炎帝的孙子。炎帝亲自把祝融抚养长大。

祝融、共工、后土、蚩尤、刑天都长得似炎帝,除后土年少没胡须外,皆都赤发赤须,红眉红脸。不同之处是,祝融脸大口方,嘴大唇厚,可能被狗相救,得了狗的灵气,恍眼看去有几分狗的成分,性格也与狗一般,忠厚正直;共工身高丈二,二目如电,也带有狗刚猛忠正的性格;后土肤色稍有变异,红中带白,性格除了刚正外,多了几分机敏;蚩尤的个子与共工一样,身高丈二,但牛鼻子牛眼,发粗须浓向外扎煞。

蚩尤本来是东方九黎族的首领。九黎族在常羊山以东千里之外。炎帝经常派人搞寻人共富,有人走到九黎族,把常羊山的好做法一说,蚩尤当时才二十岁,血气方刚,一腔热血想使九黎族人过好日子,听说常羊山好,便把九黎族人带到常羊山过好日子。后来见炎帝以天下为已任,一心一意为天下人着想,很是钦佩,主动把九黎族并入常羊山,自己只当一般平民。炎帝见他年少有为,一心为族人着想,很是高兴,想收他为义子。蚩尤觉得自己年轻,比炎帝的一些孙子还小,不配作炎帝的义子,便对炎帝以爷爷相称。炎帝也很高兴,把炎氏族人招来,祭了天地,收蚩尤作了孙子。蚩尤把炎帝当作亲爷爷,不管做什么事都效彷炎帝。他投奔常羊山时二十岁,在常羊山住了四年,如今已是二十四岁。四年中,因为天天和炎帝在一起,学习炎帝,慢慢地长相也和炎帝越来越接近。

刑天是个胖子,中等个,膀大腰粗,生性粗鲁,为了克服他的鲁莽,炎帝叫他研习音乐。[《路史·后纪三》:炎帝乃命刑天作扶梨之乐。]祝融、刑天是堂兄弟,祝融年长,四十五岁。刑天小蚩尤一岁,四十一岁。共工三十岁,后土只有十五岁。

涿鹿帝国又增加了范阳、朝两个国家,扩展到四十八个村庄,五万多人。黄帝取姓为姬,娶妻二十七人,生男二十五人,生女三十八人,孙子孙女一百另六人,重孙三十二人。炎黄子孙遍及各个村庄。[《山海经·大荒北经》:《晋语》云,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得姓者十四人,为十二姓。]

这时黄已是六十五岁的老人,但由于得女娲先天灵气,长相不算太老,牙齿仍健,只是添了几道皱纹、多了一脸黄胡子而已,但胸口却经常作痛,痛前毫无症兆,说痛就痛,痛过一阵后便没事人一样,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他吃了一些药,不见好,也就没管。

一日凌晨,黄帝作了个梦,梦见女娲对自己道:“我叫你实现共富大同,你实现了么?天下有多少人?是否都住上了屋子?是否都穿上了衣服?是否都吃上了熟肉?”

黄帝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急醒了,心想:“四十年来,我不敢忘女娲母亲之托,多次派人外出寻人,怎奈山高水远,路途险恶,只找到六个国家,六国之外不知还有多少人烟。女娲母亲见我无能,定是生了气了。”又想:“我已六十多岁,人生七十古来稀,况且又有胸痛之症,不知何时腿一蹬就完了。女娲母亲说,不实现共富大同不见我,莫非今生今世再不能见母亲不成?”但又想:“寻这六国已费了天大的劲,天大得无边,无穷无尽,到哪儿去找?荒山野岭,遍地怪兽,谁愿意去?”

他睡不着,穿上衣服。四十年来嫘祖和众姐妹对袍衣不断改进,把袍衣分成二截,作成了上衣和裤子,使之更加好看实用。他穿好衣裳,在院里思索着派人外出寻人的方法。夜风习习,东方还没鱼肚白。他踱来踱去,忽然见东方隐隐约约有一团亮光,信步朝发光处走去。走了四五十步,一个黑影从后面匆匆走来,定睛一瞧是苍伯。

苍伯是苍的儿子,已有三十余岁,生性文静,遇事善思,从不招惹是非。黄帝曾想叫他为国出力,但他只管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是与非,在家象老黄牛啥都干,但对自家以外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从不理睬。

黄帝见他抱着个孩子,问:“苍伯,这么早哪儿去?”

“苍颉病了。黄帝叔,你在干啥?”

苍颉是苍伯的儿子,已十一岁,生下时遍地红光,头大脸方,不哭不叫,龙颜侈哆,二目灵光。四岁喜欢上画画,成天拿着木炭,走到哪画到哪,由于爱用脑筋,头越长越大,才十一岁,已有成人一般大小,但身子还象六七岁的孩童。[《汉学堂丛书》辑《春秋元命苞》:苍颉史皇氏名颉,姓候罔,龙颜侈哆,四目灵光,实有睿德。]

“什么病?”黄帝问。

苍颉道:“这孩子体质差,吃的东西都长到头里去了,肚子里没货,半夜叫肚子痛,我带他找巫彭看看。黄帝叔,你到哪儿去?”

“睡不着,出来走走,我跟你去。”

“别了,一点小毛病。”苍伯说罢抱着苍颉走了。

生疮害病是常有的事,黄帝没在意。他们走后,又朝有光的地方走去。光越来越清楚,原来发自俞跗屋里。

俞跗是逾的孙女。逾生了俞伯,俞伯娶了一个叫绿方的姑娘为妻,绿方生了三个孩子:女儿俞跗和大刚、二刚两个儿子。俞跗五岁的时候常常生病,长得面黄肌瘦。一天和小伙伴们在村里玩耍,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那老头:

银发高挽,

霜须雪白。

银发高挽气宇轩昂,

霜须雪白五咎争美。

面如重枣,

双目生辉。

身骑青牛,

尘拂下垂。

尘拂下垂生紫气,

身骑青牛飘翠微。

麻衣麻裤,

足踏云履。

老头跳下牛问:“孩子们,你们在做什么呀?”

“捉迷藏”。

“很好,你们长大以后想干什么呀?”

“我想打猎,捉很多很多好吃的野兽。”

“我想种地,种很多很多好吃的粮食。”

“我想织布,织很多很多好看的衣裳”

一个叫金天的少年从那儿经过,道:“我想让人们千年以后还记得我,说我好。”

老者把他注视良久道:“有志气,但志气是虚,作为是实,有志气还必须有作为。小作为成就小志气,大作为成就大志气。无为之志水中泡,泡灭气散两渺渺。”

金天道:“如何才能有大作为?”

老者道:“吃苦中苦,受罪中罪,不为虚名所动,不为重利所惑,勇往直前,万死不回。”

金天道:“前往何处?”

老者道:“天就是人,人就是天,效法于天,即是大道。”

金天又问:“如何效法于天?”

老者道:“天育万物,人方敬天。恩披万代,敬必久远。”

金天又问:“如何才能恩披万代?”

老者道:“以人为田,以已为铲,耕种人田,人必感盼,种大果甜,自然久传。”

金天点点头,暗暗记在心里。

“你呢?”老头问俞跗。

“我想治病。”

“为什么呢?”

“生病可痛了,治好了就不痛了。我想给很多很多人治病,叫他们一点也不痛。”

“病人那么多,治起来会很累的。”

“我不怕。老爷爷,我有病,非常非常的痛。我一见到别人生病,心里就非常非常难过。”

老头道:“我教你一种练气治病的方法,先把你的病治好,治好了你的病才能给别人治病,你愿意学吗?”

“愿意。”

“要吃苦的,天天练,晚上不能睡觉。”

“我不怕。”

“要练十年。”

“一百年也行。”

老头把练气的方法教给她,从那以后她天天按老头教的以坐代睡,整夜整夜坐在床上练功。一年后病好了。俞伯、绿方觉得她不睡觉太可怜,劝她不要练。她说练好后能给别人治病,非练不可。十岁时,俞跗怕父母亲影响自己练功,叫父亲在院里盖了座小屋,自己单独居住。

俞跗已一十五岁,黄帝见俞跗的门关着,窗子没有遮挡,透过窗子见俞跗闭目座在床上练功,光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心想:“小小年纪志气如此之高,这孩子定会大有作为,”没惊动她,悄悄回了家。

早饭后,黄帝把知、吃诟、离朱、巫彭、伶伦、尹寿、苍、逾叫到议事厅,把女娲托梦的事说了,道:“女娲母亲叫我们实现共富大同,可是我们连天下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他们还在忍饥挨饿。我想派人出去寻找他们,帮助他们。上帝大人,你意下如何?”

知、巫彭、吃诟、离朱、伶伦、尹寿、苍、逾都成了老头,但体质尚健。知本来就白的头发胡子越发白了,离朱的红头发里添了不少白头发,吃诟的头发本来就少,如今越发少了,象个光头。巫彭、伶伦、尹寿、逾、苍的头上都有了白发。逾、苍还添了一脸黑白相间的胡子。

知上帝道:“你不是经常派人出去么?”

黄帝道:“那是在近处,千里之外谁也没去过。”

知上帝没说话,把个白头点了三下又摇了三摇。

黄帝道:“请大人明示。”

知上帝道:“我的头不是白点的,也不是白摇的,我的一言一行都是有道理的。”

伶伦见他故弄玄虚,鄙弃地道:“那当然,你是上帝,你的话代表半个天意,你的行动地动山摇,我们肉眼凡胎,实在弄不明白上帝大人的天机,你就明说吧,点头是啥意思?”尹寿道:“摇头是啥意思?”苍道:“你有没有办法?”逾道:“有就快说。”

知道:“黄帝大人的想法是好的,我们身为女娲之后,岂能不为她老人家分忧?所以我点了头。”

伶伦道:“那么摇头呢?”

知道:“天下之大无边无际,到哪儿去找?”

巫彭道:“知上帝言、言之有理。既要找、找到他们,还要帮助他们,没、没一年半载或三年五载不能回家,大家都、都有老婆孩子,只怕愿去的不多。”离朱道:“出门后到处都是毒蛇猛兽,九死一生。人生一世,谁不想多活些年,谁愿往死里去?”

伶伦道:“黄帝大人,你保证我不会死我就去。”尹寿道:“黄帝大人,你保证毒蛇猛兽不咬我,我就去。”苍道:“你保证我随时能见到孩子我就去。”逾道:“你保证路上有吃有喝我就去。”

黄帝苦笑了一下没吭声。

巫彭道:“作、作梦作梦,空空洞洞,作个梦何必认真?俗话说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你怕是想女娲母亲想多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死、死的滋味。黄帝大人,你救过我,我、我啥都听你的,不过这事就算了吧。”

黄帝道:“作梦只是个意外,但不管作梦与否我们都应该外出寻人,这个念头我已有多年,正是出于各位所说的顾虑,才没逼大家去。可是若不出去,就不能把我们的好方法传给他们,就不能实现共富大同,就不能了却女娲母亲的心愿。”

尹寿道:“自家自家,自己人才能成一家。眼下我们自己都顾不了自己,哪里管得许多?”

黄帝道:“四十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人为什么活着?四怪,你们说为什么?”

伶伦道:“为了玩。”尹寿道:“为了吃。”苍道:“为了喝。”逾道:“为了穿。”

黄帝道:“不,这不是人的活法,而是禽兽的活法。禽兽是自然之物,为了活命拼命吃,拼命喝,不够吃不够喝时就抢夺,甚至残食别的禽兽。所以禽兽之中无善行。人却是有心之物,除了吃喝外还会想,想荣誉,想身后,想他人,想成就,想事业,也就是说有了德。正是因为有了德,才能够舍已为人,才能够助人为乐,才能够甘受天大之苦。德就象屋子当中的梁,有了梁屋子才不会倒,有德才立得起来。”

伶伦道:“说得好。”尹寿道:“说得妙。”苍道:“有道理。”逾道:“有意思。”

黄帝道:“你们都知道四十年前涿鹿是啥样子,要吃没吃,要穿没穿。我大哥为了这个德才派我来,他若不派我来能有今天吗?其他地方的人跟四十年前的涿鹿一样,正等着我们派人去呢。我们不是无德之兽,而是有德之人,能够看着他们挨饿不管吗?我们若怕这怕那,对得起他们吗?”

知上帝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道理是道理,现实是现实。”对众人道:“这是出生入死的事,你们愿意去么?”伶伦道:“我不愿意。”尹寿道:“我也不愿意。”苍道:“我和你们一样。”逾道:“我们大家都不愿意。”

伶伦道:“女娲母亲也是,共富大同是她的事,她自己不管,却叫我们管。”尹寿道:“我们既不会腾云又不会驾雾。”苍道:“既不会呼风又不会唤雨。”逾道:“她一甩手上了天,我们如何管得了?”

黄帝道:“共富大同不是女娲母亲一个人的事,也是我们大家的事。天下之人都是她的子女,她该管。可是天下之人都是我们的弟兄姐妹,我们也该管。女娲母亲并未偷懒,造天、补天、造人,都是她和玉皇的功劳。我跟她上过天,见她着实的忙。她化育成人已三万四千岁,还没伸伸抖抖地睡过觉。她老人家在天上,管全天下的事,一人管得过来吗?于是叫我们帮她管。我们是她的儿女,理应为她分忧。”

黄帝希望大家支持他,见大家皆不言语,又道:“她老人家说了,谁搞共富大同,就给谁添寿,谁破坏共富大同就折谁的寿。外出寻人搞的是共富大同,女娲母亲会保佑我们的、会给我们添寿的。”

知道:“这话我听你说过多次,总觉得似是而非,四十年来死了不少人,他们中有许多是非常善良的,相反有些坏人现在还活着。就拿你岳父险来说,他帮助炎帝为共富大同出了不少力,不是早早的就死了吗?再说外出寻人,说不定出门就会死在虎豹豺狼嘴里,寿从何来?”

黄帝道:“此话是女娲母亲亲口对我所言,她老人家是不会失言的。人活多大年纪应该是命里注定的,命里注定他活多大年纪,谁也不知道。有的大些,有的少些,有的可能很少。但他作了好事,女娲母亲和玉皇叔给他添了寿,他就多活了些年。比如他本来该活三十年,女娲母亲和玉皇使他活了四十年。虽然他没活大年纪,但却比命里注定的多,怎能说没为他添寿呢?”

知上帝道:“似是而非,太牵强了。”

黄帝道: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还想和大家探讨一个问题:大家不是都想健康长寿,都想长生不老吗?怎样才算长寿呢?怎样才算长生不老呢?”

离朱道:“这还用问,长寿就是活大年纪。”

黄帝道:“不一定。人总是要死的,活八十年、一百年,最多活二百年。难道活二百年就是长寿了么?”

离朱道:“你想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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