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铁血丹心追郎君,佛缘已了回娘家
山中只有藤缠树,世上那有树缠藤。
女人追男如隔山,男人追女如隔纸。
话说先是了然师太别向云霞而去,继而令超禅师又别钟传而下山。他俩面面相觑不知所云,若无所思怔怔地站着。俄而钟传回过神来,拱手向她道一声:“再会!”自个儿提刀疾步而去。向云霞呆若木鸡不知所措,一会儿清醒过来,不由自主地追随钟传而去,眼看太阳快落西山,使出轻功飞腾术,少顷就追到钟传身后,钟传回首看着她羞羞答答在身后,佯装不知加快步伐左弯右拐起来,向云霞默不作声随他转弯抹角紧跟着。二人相距一丈,他快她也快,他漫她也漫,死死追随不放。下山后突见一马平川,钟传放下大刀低头在小溪中饮水,水中映出她哪花容月貌倩影。正是:
暗窥玉女淡哀愁,依稀见她忧心忡。
闷对娇娥话无语,怎知如何回家中。
钟传依然低头疑视哗哗流水出神,不敢抬头面对她,逐扑腾扑腾浇水洗脸,忽然嗅到一阵幽香,却原头向云霞伸出手帕给他擦脸,他默然任由她轻轻拭擦,感到一股热流从心里贯通全身,似手激情燃烧。抬头瞧她哪羞涩脸,不好意思笑笑。钟传又提刀背袍匆忙赶路,她一声不响随他而走,走至荒丘旷野,夜幕降临,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感到饥饿又疲惫,看到兔窜鸡飞,钟传顺手捡起石子,想猎物充饥。向云霞阻制他使出“凌波微步”,一下子活擒二只野兔一只野鸡。钟传用她剑剌野物,寻木生火烧烤,熟时只“唔”一声送一只鸡递给向云霞,向云霞摇头不吃。他也不客气地狼吞虎咽,她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觉得心里热乎乎的。他吃完后抛了一句话:“你不饿?”算是开了言,向云霞轻声回道:“我不吃荤。”钟传恍然大悟“噢”了一声,撒腿就往山上跑。她以为他要方便不敢追上,过了好一会儿不见他人影,忽听野狼嚎声,吓得她毛骨悚然。只好壮着胆子试着去找他,结果一个去找一个下来双向借过,此时天色伸手不见五指,钟传蔸着野果见荒芜人烟草地无人影,心里十分焦急,高声“嗨嗨!”呼唤对方。何云霞寻声返走,忽然天公不作美,陡然下起大雨,她无从躲藏蜷缩在草丛中。钟传冒雨来回儿趟寻她,忽然听到狼嚎声前后呼应,钟传预感不妙,跟踪狼蹿,突然被东西拌到打了个趔趄,却原来拌到她,她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委屈地哭出声来。钟传不知所云,脱下外衣作伞,递给她野果,她偎依在他杯里吃,感到从末享受过这样安稳,就象婴儿在母亲怀抱撒娇。雨过月霁,木弄影,万籁俱静,只听到虫鸣声,她不好意思推开他的怀恨,面对面坐着。钟传乘着月光偷眼窥觑她,见她:
窈窕身姿浑身湿透,衣裤紧身显得曲线玲珑。酥胸浑圆丰满挺拔,就象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含颦眉锁香唇玉牙,罗遮水珠晶莹流睫明眸。蝉翼裙儿泄露内妆,恰似玉腿丰臀座莲花台。皓月映照芙蓉脸庞,疑似碧海青天嫦娥幽怨。成熟身姿诱人媚态,真让一般男人把持不住。
他静悄悄地欣赏美人,引得神魂飘荡激情燃烧,心想眼前如此美丽动人容艳绝世的她,古之西施、王嫱不过是也。她佯装不知他瞧她,玉手托腮默默沉思。此刻孤男寡女相处,彼此非常尴尬。钟传无话找话地仰头问道:“敢问向小姐,这月嫦娥却是甚么样人?为何在月宫?”向云霞见他问得蹊跷“扑嗤”一笑,莺声呖呖道:“难道你不知?这嫦娥是后羿妻子,后羿得西王母不死药,嫦娥好奇窃吞灵药,故有嫦娥奔月一出,做了太阴星君,因久居广寒宫,只有月兔相伴,非常寂寞,诗曰‘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唉!叫我宁羡鸳鸯不慕仙来着。”钟传知她心思感慨,搭讪道:“那月兔是雄的还是雌的?”向云霞见他问得调皮低头不语。钟传自言自语道:“玉兔儿若是雄的,想嫦娥亦可暂时消遣!”向云霞被他荒唐话说得嫣然一笑嗔道:“胡说,这月里东西,雌雄莫辨,焉能知否。”那知钟传故意唐突逗笑她,目的是道歉刚才突然离去,害得她惊吓不小,见她转怨为喜心里坦然。向云霞被刚才问得也舒坦,象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也不觉得寒冷。此时钟传不知侃什么,又沉默寡语。夜深露侵,风渐渐大了起来,她禁不住打起寒颤,他才意识到生火,可刚才下了一场大雨无干材,见她哆嗦发抖,急得束手无策,幸好男人火力强,自已衣服冒烟有七分干,便脱下罩在她湿淋淋衣上也无济于事。她一直叫冷快昏眩过去,见她突发烧,他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也顾不了“男女手授不清”戒律,他只好和衣抱着她,她悄悄剥开身上外湿衣,只留女人蔸肚内衣,在他宽大胸怀取暖,这是她第一次身体接触男性,他不免心跳加快,热流汹涌直袭她体内。许久把她捂热,她始感触宽阔膀臂紧搂着她,佯装沉睡如婴儿在怀一动不动,心里热乎乎的,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慢慢透过急促呼声。黎明,二股暖流平衡,他才轻轻地推开她,她感到羞涩样子。正是:
瓜田李下,明侠士之志。
旷野黑夜,辨君子之心。
昨夜雨过月霁,凉寒渐袭,惨淡月下,钟传抱着她向云霞心感朦胧,她心里美的甭说,早晨行走,心觉忐忑不安,又不知他会不会嫌弃她自个儿走,依然一言不发,迈着疲惫步伐跟着他后。直至旭日东方,见男女在田野农事,才与他并肩同行,俨然象快意夫妻回娘家般儿样。至市,钟传领她到饭店相对座定,叫了两碗素面,唏里哗啦吃完后,钟传问她有何打算。向云霞只说听师傅吩咐。钟传难堪道:“你跟着我也不是办法,回师傅哪儿也行,回自已娘家也可。”向云霞眼泪汪汪道:“我一岁寄于佛门,跟着师傅在普陀山,十五岁下山访求你小妹九仙,至今只下二回山,外面世界很精彩,但外面世界也无奈。现如今师傅不要我,你又不留我,家又不知在哪?乾坤虽大,难容我孑然一身。”说着委屈地鸣咽起来。钟传看着泪流满面心慌意乱,连哄带拖来到店外道:“不知者道我欺侮你,快别这样。实话告诉你,我家管教森严,我又犯了人命案,更莫说带你回家。听话,你还是去找师傅去。”说着把包袱之中银两全给她。向云霞断然拒收,斩钉截铁回道:“师傅之命不可违,今生跟定你。除非你嫌弃我?”钟传急道:“我是逃犯,怕你受牵连。”向云霞凄凉道:“生是你的人,死是钟家鬼。你讨饭,我提篮。你杀头,我自刎。”说着拔剑。钟传见她架势害怕起来,无何奈可摇头叹息,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先带她到报国上蓝寺中叫师傅定妥。
二人默默无语来到“报国寺”,令起禅师刚到不久,见他俩垂头丧气样子,劈头盖脸问道:“你二人还到这里作甚?”钟传低头低声道:“向小姐不知如何安置?烦请师傅指点。”令超师傅道:“只要你带着她,哪儿都行,何必问贫僧。”钟传唏嘘道:“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一个少女,总不该跟着我颠沛流离,枉受苦日子吧!拜托师傅收留,让她暂落脚寺中吧?”令超大师断然回绝道:“不可!不可!寒寺俱男僧,女菩萨不方便,你俩还是趁天色未晚,赶快下山去吧。”钟传面带难色。向云霞看着师徒相互推辞,人面不知何处去,赌气冲出寺庙。令超捷步上前一把抓住她,喝令道:“传儿,她是你妻子,何故推来推去!”钟传强辩道:“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她是我妻子?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令超禅师怒不可遏,动手边追打边道:“父母之命?为师何当父?她师何当母?何来无命无媒?”向云霞见禅师动真格打钟传,忙解围道:“师尊休怒,只怪小女子不是。他不敢回家,是因为杀了人,我俩的事他又不好向父母家人交代。”令超禅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问他为何杀人,为谁杀人,她不嫌弃你啥?那好办。”便把钟传隐瞒帮她姐一家人报仇雪恨之事公开,向云霞听后肃然起敬,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钟传,心里更是敬佩的要紧,温柔地说:“谢谢你!小女子无以为报,你叫我怎样,我就怎样,决不再拖累你。”令超禅师果断地说:“不行!传儿,你先把她安顿在娘家,再通过三媒六礼迎娶。赶快去办!”钟传见师傅下了逐客令,心想只好先带她到上高故宅住一宿再说,遂悻悻地带向云霞返回。
钟传同着向云霞回到乡下故宅已近二更,管家见六少爷带着一个天仙般的少女也猜出几份,欢天喜地迎进家门,又是张罗烧饭炒菜,又是烧水扫地,又是铺床叠被,忙碌得不亦乐乎,一切停当后已近三更,叫他俩早点歇息。钟传把自已房间有让给向云霞,自已只好跟老家人挤住,便断章取义把事情告诉老管家,嘱咐老家人明日带向小姐回“白玉堂”金玉店。老家人十分乐意满口应允。再说向云霞初来乍到睡得惊,怕的是钟传临时变卦,果然不出所料,五更时钟传骑马悄无声息走了。向云霞发现疾步追去……一大早,老家人起床准备早餐,见六少爷不见,道是到向小姐房中去了,心里笑得开心,想偷窥他们,见向小姐房门虚掩,打开门一看,二人皆不见人影,老家人奇怪,只好先到洪州“白玉堂”问个究竟,找到向老板约莫说来意。向老板突然听到女儿回家先是惊喜,后听说侯爷六子钟应已带女儿回家,可又不见人影更是担心。老家人见向老板夫妇悲喜交加便安慰了几句,转身别过来到侯府,把所发生事说与侯爷夫人听,合家一颗悬着的心,总是放不下不提。
单说钟传四更时悄无声息起床,蹑手蹑脚看了下向小姐,心想让善后事交给老家人去处理,便决定溜走。谁知向云霞也睡不着,想褓襁时离开父母,父母怎个样子都不知道,是否疼爱自己,又有何面目见爹娘?追忆师傅交代,男人最怕死缠烂绕,最喜女人温柔。且又师命难违,何况自己也喜欢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他就随他走。如果错过良缘,自己举目无亲,终生大事岂不耽误。也蹑手蹑脚到钟传房前一看,见他不知去向吃惊不小,不由得挽起包袍大步流星追赶,穿过山林,越过田野,漫无边际追至安县城,仍不见人影。当午,身无分文,自已饥肠响战鼓,奈何?心情越发沉重,偶感身体恹懵,两脚茫茫西发东,近黄昏,委实走不动,又强打精神挣扎着,想卖艺赚餐费盘钱,解燃眉之急,便拉场子道:
诸位!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小女子初来乍到,借贵方宝地,玩耍把戏,演练功夫。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她施礼后就地舞剑一翻,觉得天玄地转,未等讨钱便晕倒在地,忽有一个好色青皮后生,借机占便宜,假张关心她,上前摸她胸脯刹那间,她蓦然一招,点中他要害,“哎哟”一声软瘫在地。众人相拥围着七嘴八舌,约莫过二三刻时,青皮店生父母亲弟闻声赶到,怒不可遏地对着昏迷的她飞脚乱踢,旁人实在看不下去,出面阻拦,帮着把二人抬到“仁和堂”去救治。郎中诊断向云霞是由于饥饿伤感过度导致昏迷,只要灌热茶姜汤再吃点东西并无大碍。倒是青皮后生,由于他轻薄被她点中穴道而致瘫,其手法怪异,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拖延二个时辰,恐怕落得终生残疾。
话说钟传庆幸抛掉向云霞,留着擦屁股事到老家人,溜走后在山中射,因此向云霞却走在他前,下午他才到安卖,卖完后在店中休息,吃晚饭时,听到有人议论:一个女侠昏眩后也点着某其罗汉,正在“仁和堂”抢救……他预感不祥兆头,火速赶到医馆瞧瞧,见向云霞昏迷不醒,白衣裙上许多脚印,无名火气不打一处出,咆哮道:“谁打我家小妹……”围观人看着他凶神恶煞样子,感到威慑,顿时鸦雀无声,青皮后生爹娘笑诉着:“哪个敢惹妖女,不知施了什么魔法?把我儿子弄瘫了。”众人七嘴八舌道出真情,钟传断喝:“活该!”便抱着向云霞,蹬开围观者,径直到客栈。青皮后生父母哭着跟随到客栈请求医治。钟传驱逐他们,关着门救醒向云霞,许久郎中呼众人抬上青皮后生,请求钟传开房门道:“少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者父母心,我老汉不懂‘五百钱’点穴功,眼看轻薄后生命在旦夕,看在老翁救死扶伤面子上,请你妹妹解开他穴道。”向云霞刚苏醒过来,有气无力地对钟传说:“你只要用力点他某处,立刻便愈。”果然手到穴解,青皮后生立即缓解,漫漫硬朗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钟传面对向云霞百感交集,内疚之心油然而生,看到她浑身伤痕累累,自己开了个祖传秘方名“金龙夺命丹”,又返“仁和堂”捡药,郎中按照处方:地鳖虫,骨碎补,上血竭,自然铜,沉香,广木香,滴乳香,硼砂,细辛,锦文大黄等十味各五钱,捡好包整后对钟传说:“看来你是跌打损伤行家,这个药方功效俱佳,不过令妹身体羸弱,又伤感严重,须内服外擦,服后忌吹风,擦后宜静卧,要不会留下后遗症。”说完送了几张狗皮膏药送给他。钟传谢过郎中回客栈,煎药让她服下后,深知她背部、臀部、腰部、胸部都有伤,自己如何帮擦?关心地问她哪里伤着了,她指点自身这里那里的,最后又指着心说:“这里更痛。”钟传拿着膏药踌躇起来,红着脸问:“向小姐,我请店老板娘帮你……”向云霞嘟囔道:“你不是喊我小妹?这么见外。要不就让她伤好了!”钟传木讷道:“积瘀血不散,哪以后痛苦一生,我!我……”向云霞委屈地自言自语道:“我命苦,命真苦。人不爱,无人疼。我又不是麻疯病,没人敢挨我?”钟传知她心思,想叫她帮擦伤贴膏药,他不敢越雷池,仍然请老板娘帮忙。
钟传在客栈楼上见菊残暮秋,衰柳寒烟,雨打池荷,尤显请冷岑寂,冷飕飕的天,又下着哳沥沥的雨,一连三日无微不至关怀,向云霞伤势渐渐好了起来,他对向小姐道:“师妹!我有点事,想出去一下。”向云霞娇滴滴嗔怪道:“何事要紧?不去不行吗?又想溜之大吉?”钟传一本正经道:“我不会再抛下你不管,身无分文总该结帐,去去就会。”向小姐知趣道:“快去快回,别让我望断秋水,叫别人卖了。”钟传交代老板娘照料,自已抽空回乡下故宅,责问老管家为何不带向小姐回“白玉堂”投靠父母。老管家诘问他清晨蛮早不打招呼就带她走?钟传方知误会老管家,便问父母如何?老管家责怪他道:“我先到向家,害得人家空欢喜一场。再到侯府提及此事,侯爷夫人先是惊喜,当听到未把向小姐带回家去,料想你们私奔,便大发雷霆之怒。我想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还是先把向小姐安置在她父母身边,再容我漫漫调和也不迟。”钟传又把如何出走,如何邂逅之事说了。老管家又是心疼又是怜,摧促他不要怠慢,赶快骑马送她回娘家,如此下去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钟传收拾行李,老管家牵马送他上路,一会儿工夫钟传到了客栈,雇了车套叫向小姐下楼,向小姐不知钟传为那出。钟传闷纳纳对她道:“送你回娘家。”向云霞疑惑道:“我父母家在哪?”钟传道:“到了便知。”向云霞看着雇了马车套不悦道:“我有哪么娇贵吗?骑马不是很惬意吗?”钟传先翻身上马,然后携手提她上马,她紧紧绕着他腰,一前一后风驰电闪飞骑而去。正是:
裘马翩翩美少年,载着娜娜美娇妻。
摧马扬鞭驱行人,仰头羡慕谁家侣。
自从漂泊有归宿,前世姻缘今生定。
遥瞻回家心中乐,双喜盈门风流婿。
俩人骑一匹马,直抵洪州。在一家饭店落脚,包厢坐定,二人先漫漫用餐,钟传心里的咕怎么办才好,再磨磨蹭蹭品了许久茶。倒是向云霞心里美不胜收,心想任由他领她到哪儿,婆家也好,娘家也罢,毕竟自已有了家。饮毕,钟传不急不慢开口问道:“初到娘家,是否买些礼物探望父母?”随即掏出钱包,捧上好些银给她。向云霞推开银子道:“一切由你作主。”钟传深情地看着她苦笑。二人结帐离店,并肩步入“万寿宫”翠华衔。向云霞头一次夜间逛街,又有少年郎陪伴欣喜若狂,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令她眼花缭乱,钟传不时指点商品,介绍用途价格,让她大开眼界,她头一次享受女人购物的无比喜悦心情,见东西就想买,真是:
卖者漫天说价,买者就地还钱。
向云霞看到钟传讨价还价感到有趣,真不知人世间如此繁华。买了二大包东西乃方兴未艾,钟传对她轻声道:“再买无钱了。”何云霞只好罢休。钟传领着向云霞牵着马窜街走巷来到“白玉堂”店前,向云霞突然犹豫不决起来。钟传系好马御礼物,连哄带拖推她进门。想不到二位耄耋老人,在昏暗的清油灯下谈及小女事。钟传领着向云霞到她父母跟前,恭恭敬敬施礼道:“晚生有礼了!请问阁下是向老板吗?”向老板借著灯光,看着眼前人材表表,相貌堂堂的英雄少年郎,惊喜回道:“老夫就是。哎哟!这不是侯爷六公子应少爷吗?贵人驾临,失礼!失敬!”说着起身向钟传还礼,钟传闪开身推向云霞到前道:“我是奉师尊之命,送令媛来的。”夫妻二人见天仙般的女儿,突然出现在眼前,悲喜交集抱头痛哭,钟传趁机把礼物放下悄然离去。母女分离十八载,此刻相认甭有多少话多么喜。好一会儿,向云霞发现钟传不见,推开父母转头去追时,父母生死抓住她哭道:“乖女儿,咋个刚认爹娘,又想走呐?”向云霞道:“钟传怎个不见了?”父亲道:“恩公可能回侯府了,我认得他是侯爷六公子应,是个好人啦。明日我们亲自登门拜谢。”正是:
伊人心驰留不住,相思何楚楚。
姻缘本是命中注,天涯何匆匆。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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