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直至这件事。只见她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用严厉的口气低喝道:「皇上,立后之事关系重大,岂能儿戏?」
皇上早已料到太后会反对,固执地说:「君无戏言,朕没有儿戏。正因为事关重大,才必须三思而行。母后,华年在你身边也伺候了很长一段时日,难道你还不明白她的脾性么?从前你怕她放不下从前的仇恨会加害于朕,也碍于两国之间一触即发的危险局势而不愿器重她。但是兰妃造反的时候,如果不是华年,只怕我们母子都已遇害,难道你还不信任她么?」
皇上的话驳斥得太后哑口无言。在凝重的沉默中,华年低着头浑身发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现在的形势几乎就是把她推上断头台。乌兰静焦灼的视线从斜后方传来,华年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仿佛可以看到他紧张痛苦的神色。
华年心想,皇上并未不知道自己与乌兰静的关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横刀夺爱?难道他真的不在乎与乌兰静的兄弟之情,要以皇上尊贵的身份强制性地把自己纳入后宫?华年自己想来都觉得十分荒唐。她不敢自以为熟识皇上的脾性,但却明白皇上并非如此强硬蛮横之人,现在他突然提出要让自己参加选后,只怕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时太后沉重地说:「皇上,无论你多么钟情于她,但她只是一名人质罢了。」似乎是为了不刺伤华年而刻意压低声音,但是华年依旧字字不漏地把她的话听入耳中。不但不觉得悲哀,反而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华年六岁来到北燕皇宫,过的一直是连宫女都不如的清苦日子,她从未把自己当成郡主看待,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如蝼蚁般卑微。
这时皇上突然耍赖似的说:「母后,除非你答应让华年也参加选后,不然朕就不立后了。」这是皇上的惯用把戏,他知道在太后面前没有道理可讲,于是从来不讲道理。
华年心想,也许皇上就是为了拖延立后一事才故意把自己拖出来当借口。
如果真是这样还好,至少皇上并未真心想要强纳自己为妃,但是……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太后迟疑片刻之后,居然镇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皇上执意如此,哀家也只得同意。只不知三名妃子是否愿意。」
说罢依次把娉婷、欧阳婉、白巧莲打量了一遍,似乎是等她们出言反对。
但是白巧莲和欧阳婉对视了一眼,都默不吭声。娉婷倒是有话想说,几次想要站起来但最后都忍住了。大概是见其他人都不开口,所以她也不想扮演最讨皇上厌的角色。
就这样,明明是一个荒唐至极的提议,但却因为没有任何人明确反对而落定。
皇上不失时机地开口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权当你们默认了。」
听到这句话后,几乎喘不上气的华年感到胸口阵阵憋闷,她刚想抬头反驳,但是就在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突然从斜后方传来——
「等一下!」
这三个字铿锵有力,紧张激烈,就像宁静之中突然摔碎了一个瓷瓶似的刺耳。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下意识抬头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最后,众人目光的焦点都汇聚到一个人身上——那就是乌兰静。
他霍然起身,大步向前迈出三步,来到华年身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跪在地上,强硬地恳求道:「皇上,静请求你收回这个荒唐的决定。如果这件事传到前朝或者百姓耳中,只会损坏你的英明而已。」生硬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怒意。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语气激怒,皇上竟然冷漠地回应道:「什么荒唐?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连给自己选后都不能做主么?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才真会令朕沦为笑柄。」
华年从未见他兄弟两人争执过,紧张得不知所措。
一直埋头不语的她终于抬起头,来回望着针锋相对的皇上和乌兰静。
她本想壮着胆子说话,但是看到那两人你瞪我我瞪你、愤怒与嫉妒交融的严厉目光后,竟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短暂的沉默后,乌兰静深吸一口气,竭力维持平静的语气,说:「皇上,静刚才所言只是为皇上的英明着想,善意劝皇上慎思慎行而已……」
然而皇上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从中截断,冷笑一声说:「什么善意?朕看你恐怕只是私心作祟而已。你之所以出声反对,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夺朕所爱,自己侵占华年?」
作者有话要说:我买了一台新电脑,这样就不用继续忍受病毒的折磨了。但是新电脑的反应也好慢啊,是不是又中毒了呀?555。
、060咄咄逼人
皇上的咄咄逼人令乌兰静一时语塞。场面顿时尴尬得难以收场,最痛苦的莫过于华年,她哪怕低头跪在地上都能感受到所有人炙热的目光密不透风地笼罩在她的头上,几乎快把她烤焦了。
皇上微微抬起下巴,挑衅似的盯着乌兰静,逼乌兰静回应。
乌兰静沉默片刻,最后豁出去似的低声道:「没错,刚才的话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其实我也深爱着华年,不想把她让给任何人。皇上,我与华年的感情你早已看在眼里,何苦要横刀夺爱?就算你可以封华年为后,但是她的心却在……」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前一刻还慷慨激昂,但此时却明显泄了底气。他本想说华年的心在自己身上,但是今时不比往日,他与华年的关系已经走到濒临崩溃的边缘,他无法理直气壮地断定华年也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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