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各自沐浴,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抽烟。
卫即安循烟气而来,见他穿着浴衣,短发还湿着,就让他擦干。
他摁灭那支烟,主动吻卫即安。
要竭尽全力尝试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做爱。
别院在浓密松林中,周围没有人,连安保人员都看不到单向玻璃里发生什么。他被卫即安拥住,浴袍落地,露出麦色肌肉,宽肩窄腰,大腿肌肉流畅有力。
刚从热水里积蓄满热量的背撞上冰冷玻璃,任越用手指敲动,甚至还说个笑话,“好在防弹。您要是在这里被人一颗子弹打中,我还真说不清。”
卫即安便吻他干裂的嘴唇。
他这位老师,对他十分温柔体贴。最后改成后入,还托着他的腰,不让他一味后顶,免得他弄伤自己。
只做一次就不再折腾他,任越穿上长裤,说,“我去抽烟。”回到房间卫生间里,却止不住干呕,对马桶呕吐,吐到嘴里尽是苦味,呕出胆汁。
他浑身冷汗地回头,才见一只手递给他毛巾。卫即安一直在门外。
任越说,“我……”
“没关系。”卫即安扶他起身。
他推开卫即安的手,勉力一笑,“您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不是不尽力,不是不想爱,被逼上绝路,仍做不到。
感情有那么多,搭上一条命,我都给了您。但有一种,我给不了,您却最想要。
卫即安再扶一把,还是托着他的手臂把他抱起来。
“从此以后,我不会强迫你做这件事。”卫即安在他头顶说,“但你想回去,你和我,不可能回得去。”
任越闭上眼。
尾声
那一年底,遇到伏击,任越的车自桥上坠落江中。
卫即安衣不解带看护他,待他醒来,却只皱着眉问,“你是谁?”
所有人中他唯独忘记卫即安,是装忘记还是真忘记。卫即安请脑科医生与精神科医生会诊,检查显示大脑血块已经消除,应该记起却迟迟没有记起。
脑科医生束手无策,卫即安转向精神科医生听取意见。记忆领域的精神科医生是他在异国的旧识,她劝说,“卫医生……”
卫即安一笑,“我的医师执照已经很多年没续。”
“卫先生,”她改口,“你也知道,虽然电视剧电影里常有,但受到太大打击,以至于‘选择性失忆’,在学界存在巨大争议,就像多重人格一样,许多专家认为现实中根本没有这种案例。”
“你的意思是,他在假装。”
金发的专家摇摇头,“但我相信意念的力量,意念足够强,可能改变记忆。太想忘记的事,理论上可以忘记。”
一番探讨没有结果。如果是别人,卫即安不会相信“选择性失忆”,但倔强如任越,卫即安也相信有几成可能。
自己勉强了他,他就勉强他自己忘记。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但他怎么能放手。真忘记也好,假忘记也罢。既然已经勉强,就勉强到底。
卫即安再一次来到这个警惕的任越面前。
“我姓卫,卫即安。你最好早一些习惯我,因为我会一直在你的生活里。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要是四十年后我尚未寿终正寝,你就四十年后还要与我相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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