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眯着一双细长眼睛逗他,手中茶碗转来转去,转个不停:“你昨天晚上用嘴喂我毛尖儿的时候,可没这样说……”
钱三两咂咂嘴,转了回来。
可算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了。
但是,方延与鳞苍,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钱三两忍不住仔细回忆起来,似乎是前天……不,应该是大前天,对,大前天,那天鳞苍颠颠的跑去问方延:“迟舒,你要不要和我一块泡泡温泉,或者逛逛窑子?”
当时他钱三两也在场,看到方延好像是笑了那么一下,而后正色道:“大热天儿的泡温泉容易虚脱,我陪你逛逛窑子吧。”
鳞苍得了答复,十分欣喜:“那你要去哪个窑子逛?不瞒你说,我这还是头一回逛窑子,很不熟练,所以迟舒你给我说说,逛窑子这种事,究竟该进屋脱了裤子喝酒吃瓜果,还是该喝过酒吃过瓜果,再脱裤子?我听钱三两说——逛窑子需得脱裤子。”
方延瞟了钱三两一眼,笑道:“这种事情教不得,顺其自然最好。”
之后,自打他俩一块从窑子里回来,就变成如今这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奇怪样子了,鳞苍更是直接性情大变,由很不平易近人变得很平易近人。
其实,钱三两曾深切担忧过鳞苍的贞操,但据鳞苍亲口描述,他与方延只是坐在一个屋子里聊天儿,并且聊的很高兴,反倒忘记脱裤子这事了。
钱三两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方延会和鳞苍聊什么。
想不明白,便只好不了了之。此后的一日复一日,钱三两眼见着方延对鳞苍越来越体贴,眼见着鳞苍跟在方延屁股后面晃来晃去,越愁越上火,越上火越愁,烧的舌头上起了个泡,喝水都疼。
钱三两觉着,方延这是在和他憋大招了。
钱三两担心了好几天,直到今天早上,六月初六,方延提议带鳞苍看大象。
钱三两还记得这个所谓的洗象节异常热闹。每年的此时,皇室都会遣着训象师敲锣打鼓,带许多大象到南边的护城河洗澡,这些大象都是经过训练的,性子温顺,披金戴银,还会做很多表演。大象是稀罕物,是以百姓们总会提前等在街头巷角,就为了看看这稀罕物,许多小贩还会在路边摆摊,卖些糕点肉干之类的吃食,一天下来人挤着人,比庙会还有趣。
钱三两站在后面,瞧着方延一会搂搂鳞苍的腰,一会摸摸鳞苍的手,抽了空还回头看他钱三两一眼,顿时很揪心。
方延这熊孩子,究竟想干啥?
咔!咔!咔!鸣锣,百姓避让,大象一头接一头的走过去,鳞苍看的很得趣味,偶尔与方延耳语两句,言笑晏晏。
回去的路上,方延特意把鳞苍带到一处树荫下,郑重其事地自怀里摸出一块刻成小鲛人模样的青玉,斟酌道:“鳞苍,与你相处这一个多月里,我想了很多。”
鳞苍茫然地接过白玉,再茫然地抬头看方延:“你想什么了?”
方延道:“我想到,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缘分,缘分到了就要接受,譬如你我。”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今天晚上,我给你看你想看的,至于那十万功德……不要也罢。”
方延对鳞苍说的这些话,钱三两也听的很清楚。彼时,他正游魂似的在两人周遭晃来晃去,再晃来晃去,但那两个正主儿却都没空搭理他。
方延正情深脉脉地望着鳞苍,鳞苍正满眼茫然地望着自己手中那块白玉,脑子尚未转过弯儿来。
想看的……他想看什么来着?哦,他想看方延的屁.股,鳞苍慢吞吞地想到。太好了,终于能认恩人了,终于能做个了结了,他鳞苍——鲛族千年难遇的天才,终于可以修成仙了!
方延得空瞥了钱三两一眼,满脸俱是得色。
钱三两默默摇头,唉了一声。
不是,他怎么就看不明白了,方延这崽子,究竟是在得意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哟,感谢28062862的票票~
ps洗象节是真的节日,古时候的,被我修修改改拿来用啦
☆、第十二次解释
这一刹那,鳞苍脑子里募的弹出一行划重点加粗烫金大字:迟舒说晚上能看屁.股了能看屁.股了看屁.股看屁.股看屁.股……
鳞苍感到很激动,目光灼灼地盯着方延道:“当真?”
方延猜不透鳞苍在想什么,但他对后者此时的反应很满意,便顺势温声哄道:“当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鳞苍笑了笑,盯着方延的表情活像在看一块红烧肉:“怎么忽然承认了?”
方延再瞥钱三两一眼:“大约是缘分到了吧。”
钱三两垂下眼皮:“无量天尊。”过分了啊!这个真的太过分了!住他的房,花他的钱,居然还要泡他的鱼!真是……也不低头看看自己是公是母。
不得不说,此刻,这三人各自都转了许多心思,但很不幸的,都没转到一个频道上来。
忽的起了阵凉风,几片叶子簌簌落下,于半空中矜持又缓慢的打了个旋儿。方延勾唇笑笑,伸臂虚环住鳞苍的腰,低头凑近再凑近,周遭适时地响起一片倒抽凉气声,连绵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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