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两抽了抽嘴角,随口道:“看屁.股么,约他随便去哪个温泉泡一泡,再不济,邀他随便去哪个楼子里逛一逛,花些银子让姑娘们帮你留意着……”话到此处忽然顿住,声调陡然变尖:“不成!你不能看他屁.股!”
鳞苍很是狐疑地歪头:“为什么不能看?”
钱三两呵呵干笑两声,老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能看,当然不能看,方延屁股后面真的有鬼印,若被鳞苍看到,往后一定更加相信方延的话了。钱三两思及此,脑瓜仁都疼。
“在我们人间,随便看别人屁.股是很不礼貌的一种行为,你也不想被方延误认成不懂规矩的妖吧。”
屋外小夜风呼呼的刮,鳞苍咬一咬手指,歪头道:“那就偷偷的看,不被他发现就好了……你方才说的主意就很不错,这附近,哪里有温泉?”
钱三两默然捂脸。
“对了……”鳞苍忽然道:“前阵子,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跑么?这会怎么不跑了,还变得这么规矩懂事?”
钱三两耷拉着眉毛看鳞苍,道:“唉。”
钱三两现在也想跑,但他怕自己跑了之后,鳞苍会被方延做成炭烤鱼片。
回想起数年前见到的,闭着眼朝他呲牙的那个瘦瘦小鲛人,再想到如今漂亮暴躁的鲛王,钱三两自觉责任重大,这一瞬间,一股护犊子的决心冉冉升起。
不能跑,跑了留这小傻鱼怎么办?瞧瞧看看,不过几年没在他身边儿吧,原本很讨人喜欢的小鱼居然长歪了,脾气这么差了,脑子这么简单了,还这么容易被人骗了。
这么暴躁,往后会很难讨到母鲛人喜欢的,讨不到母鲛人喜欢,又怎么生得出小鲛人呢?生不出小鲛人,鲛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钱三两想到前些天被自己捧着,五寸来长的小小鳞苍,十足恳切地道:“跟着大王,有前途。”
☆、第十一次解释
六月初六,艳阳高照,宜嫁娶,结盟,会亲友,忌动土,行丧。
这天的太阳格外有精神,光芒万丈,烤的大地像个蒸包子的竹笼。
钱三两忧心忡忡地看鳞苍在他身前不远处摇摇晃晃,忍不住扯扯对方衣袖:“大热天儿的,非得跟着方延跑出来干什么?你可是个水生的!”
“迟舒说等会有好看的节目。”鳞苍一面擦汗,一面眼巴巴的往人群前方挤,全不顾自己会否变成条烤鱼干。“六月初六洗象节,有大象。”
钱三两怪道:“大象有什么好看?不如回去,窝在屋里舒舒服服的看家雀儿。”
鳞苍凉飕飕瞪钱三两一眼,坚持道:“我还没看过大象,要回你自己回,我不回。”
“你不是……”不爱人多的么?
方延在一旁笑了声,淡然撑起伞,再顺手把伞往鳞苍那边斜了斜:“这样就不热了罢。”
鳞苍楞楞抬头看一眼油伞,少顷,对方延回以温和笑意:“多谢迟舒,这样好多了,”
钱三两默默注视这温馨和谐的画面,感到很刺眼,很不舒服。周遭已充满许多刻意压下的议论声,叽叽喳喳像苍蝇乱飞,钱三两动一动耳朵,果然听到他左方不远处,一个穿粉红小裙的姑娘说:“看那两个标志公子,蓝袍的好看,白衫的也好看,站在一起更加好看。”
那姑娘身旁的青绿裙子小姐接腔道:“是呀是呀。我听爹爹说,京城有些脸面的人物都爱养男宠,这可算是一种风雅。”扬手一指方延:“依着我猜,这白衫的时刻留意照看着蓝袍,姿容又如此出众,指不定……指不定是那个……”
粉红小裙的姑娘急道:“哪个呀?”
青绿裙子的小姐咬唇:“就是那个……给人养的兔儿爷呗。”
粉红小裙的姑娘对此并不赞同:“未必未必,要我看呀,这两位各处都是顶顶的好,保不住是情投意合,门当户对。”
青绿裙子的小姐很是不屑:“咄!你懂个什么,你看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名贵布料,若要情投意合,就一定是两个都很富贵的公子,富贵人家都很讲究开枝散叶,不会允许自家孩子白吊在一个男人身上的。”
粉红小裙的姑娘恍然拍手:“啊,正是这样,芜儿你好聪明!”
……
钱三两抖抖脸皮,转身换了个方向,继续听。
右边儿,街头卖茶水的小贩道:“搁大街上眉来眼去,啧啧啧,如今的年轻人,浮躁,忒浮躁。”
他身前那个喝茶的客人便反驳:“人俩个情真意切拉拉小手,不偷谁不抢谁,怎的就惹着你了?”
茶水小贩翻白眼:“我就是看不惯这样,就是看不惯,两个大男子这样,究竟成个什么体统?!”
客人笑了笑,忽的起身凑过去,迅速在茶水小贩脸上偷了个香:“就是这么个体统。”
“你,你你你——”茶水小贩猛的涨红脸,顾忌街上人多不敢声张,憋屈的厉害:“王八小五!你不要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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