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怕是被虐待久了,性格变得胆恸而内向,她哄了半天才让他放松下来,这才得知他的名字:阿斗。九岁被卖到这个地方。
扶不起的阿斗。
这个名字寓意着一个自出生就不被祝福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父母亲手生生的折了这孩子的尊严?这等同于诅咒。她心里不免对他多了几分疼惜与怜悯。
上卷第46章明澳岛,黑暗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城镇因为偏远政府管辖不力,导致征用童工的现象十分严重。这里有一个地下黑市,有专门的童工征用所,价格十分实惠。所以有许多做小生意的店家都会到那里挑几个童工打下手。如果遇到好的雇主还能勉强饱腹能有个憩身之所,反之就会受到如同阿斗一样的待遇。
那些童工多半是人贩子从全国各地运过来的,大到十几岁,小到二三岁。大点的孩子,起先会被关起大仓库,挨饿、失去光明,待他们无力抗争时就被关押到在黑房子里面洗脑,最后才蒙住眼睛站成一排让雇主挑,银讫两戳,从此是生是死由雇主决定。
而年幼的孩子则会找人圈养,有的被截去双肢被到处流放乞讨;有的则用盅或其它东西抑止骨骼生长,练所谓的缩骨功,苦练各种各样超级人体极限的动作,在街上表演。……
这个世界有多光鲜就有多黑暗。所谓有光就有影,就像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样。只是有的人幸运,生活在和平的那一面。
而她曾一度以为的天之骄子蔺沈,自小就被这黑暗浸染,在打骂凌虐、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中度过了他的童年。
后来蔺沈将阿斗托付给照看快艇那个小青年照顾。阿斗哭得很利害,抱着宁浅浅的腿呜咽着哀求他们不可丢下他。宁浅浅心酸难当,也陪着哭作一团。
蔺沈将阿斗带到一边说了会话,回来后阿斗就抽泣着要她答应以后过来看他。她不知道蔺沈用什么方法让他妥协,但还是跟他拉了勾。
其实一个承诺的重量或轻或重,宁浅浅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兑现,但有时,有些谎言的存在是必要的。
将阿斗安置好,蔺沈继续带着她穿街走巷,最后在一处低矮门户前停下。那幢房子很残破,前面有一条臭水沟,里面时不时浮出一两尾死鱼烂虾。屋子周围扎了篱笆,种了二片地的青菜与佐料。那被雨水浸得快要腐烂的木门前半蹲着一个年过半旬的老人家。他正收拾着晒干的虾仁,用簸箕过滤虾仁里面的沙子。
蔺沈手伸进篱笆里面拨开插销,缓步走了进去。宁浅浅暗自猜测那老人家的身份,可看着蔺沈的脸色又不像拜访忘年交的模样。
“蔡叔。”
蔺沈淡淡的一声唤,那蔡叔手中簸箕一抖,虾仁散了一地。他缓缓回过头来,看到蔺沈时混浊瞳孔一阵紧缩,吓得手脚打颤。
“蔺……蔺先生……”
蔺沈仿佛没到他的惊怕,淡漠的说:“蔡叔,那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蔡叔看上去有六十多岁,面皮松驰但从他下垂的法令纹中依旧可以看出年青时的他并不是一个和善的人。此时他看到蔺沈就像看到鬼,无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蔺沈的亏心事。
他哆嗦着嘴唇,“蔺……蔺先生,当年都是我的错,但我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就请你高抬贵手放我这老家伙一马吧……”
蔺沈嘴角微微弯起,显然是怒极了:“那时你怎么没想过今时今日?当年你有想过放我一马吗?”
“我……我也没办法……”
蔺沈明显不想与他讨论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逼近了一步:“不要逼我动手,把东西交出来!”
蔡叔双膝一跪,捣首就拜:“求你,蔺先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它了,求你不要……”
蔺沈寒意更甚:“它几时变成你的了?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蔡叔只觉额间一凉,锃亮枪管已抵在他额心。对于枪,他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恐惧。
或许是看到了蔺沈眼中的杀气与坚绝,蔡叔在怀里搜了半天,摸出一个陈旧的红布团。蔺沈一把夺去,层层剥开后只见里面包着的是一枚祖母绿的扳指与一枚古朴精巧的女式婚戒。蔺沈看了一眼,收进口袋,然后迅速收枪。蔡叔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蔡叔脸色陡白,当年他馈赠给他的话如今报应在他身上。当年他就应该想到,他并非池中之物,当时他就应该斩草除根,也不会有经后的隐患。
一切始于欲念,毁于欲念。
上卷第47章明澳岛,杀伐1
他忽然将目光转到旁边那女孩子身上,定定看了一会,忽然癫狂大笑起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真不亏是宁家的孩子,长得一个更赛一个的好看。蔺沈,到底是谁更可怜?我们都是一样的,是最卑贱低下的可怜虫!它已经渗入你的骨髓附在你的灵魂上,即使用最昂贵的衣物也无法掩盖那层肮脏,你配不起……”蔺沈一脚踹中他的腹部,面目微微扭曲:“你给我闭嘴!”
蔡叔捂着腹撑起身子,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宁浅浅:“宁家小姑娘,你现在肯定很想知道为什么知道你是宁家人?一肚子疑惑对不对?那我告诉我,因为我是——”嘭!蔡叔的声音嘎然而止,只见他眉心破了个洞,冒出汩汩的血,瞪着眼倒在地上。
宁浅浅捉紧胸口的衣服,喘气不顺,然后抵住胃部呕吐不止。蔺沈从后面揽着她,单手掌蒙住她的眼睛,身体绷得极紧,僵如雕像。
宁浅浅用力推开他,反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哆嗦着唇冰冷的控诉:“你这个杀人犯郐子手!你杀人灭口,你不是人!”
蔺沈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忽然笑了,“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可你还不是照样和我这个郐子手杀人犯上床?高贵住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宁浅浅,可最后还不是让我这恶心的烂泥给沾污了?已经回不去了宁浅浅,你已经脏了。”
钝痛从心底蔓延开来,他怨毒刻薄的话将她生生凌迟。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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