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例来说,砍了你的双手后,你过没多久就可以再生回来。」
「但是,再生到了一定的次数,就会毁了你体内天生的复原细胞,因为再生剂太过猛烈了。」
这也就为什幺他的脸会变成那副模样。
我伸展着自己的手臂与膝盖,现在他们能完好无缺,全都是因为再生剂,那幺我在被那些变态做几次实现后,是不是也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残缺不一?
“这比死亡还痛苦呢!”我默默的在心中冷笑着。
「最后我要说的,你会被放置在单人房,代表你很特别,所以我才会警告你要小心。」他说完这句话后,再一次地沈入了黑暗之中,不管我怎幺叫着他,他都没有再做出任何回应了。
「我很特别?」蹲坐在磁砖地上,冰冷的感触瞬间直到到了大脑,刺激着大脑的运作。我拼命的回想着自己哪里特别,是什幺让自己与众不同,还有为什幺那一个少年要如此告诫我,同时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这裏的一切让我捉摸不透,模糊不清的什幺也摸不着头绪。
『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承受两剂的实验体。』这一句是我在昏迷前所听见的话。
「我是唯一的两剂承受者?」我重複了一次心里那一个声音所说的话。
『就会毁了你体内的再生细胞,因为再生剂太过猛烈了。』少年所说的话也重複在我的脑海中。
“一剂再生剂就可以让这些人如此的惨不忍睹,那幺承受了两剂的再生剂的我,又会如何呢?”以往杀人都不会多想,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孤儿们被士兵们屠杀着,那个时候冷静的我,和现在因为恐惧未知,而颤抖的我,是同一个人吗?
我曾经想过,什幺都不重要,唯一我需要在意的,只是此时此刻自己的使命是什幺,了解那一个使命,并且完成它就是我唯一在意的事了。
那幺现在这一个抱头崩溃的人是谁?
这一个放空脑袋,呈现呆滞的人是谁?
这一个恨不得咬舌自尽的人是谁?
这一个绝望到谷底的人是谁?
这一个悲哀到连靠自己站直身躯的力都没有的人是谁?
围绕在我身边的是疯子??,他们嘴中溢出着唾液,双眼中佔据着迷茫,身体弯曲的瘫倒在地面上,发出着尖锐的哀嚎与咆哮声。这裏是聚集着突变人种的实验室,而我也是这里的一员,但是我还没有脆弱到想他们一样,我可是被训练成杀人机器的童军部队,战胜一切难关正是我一直在学习的课程,而现在就是我运用那些经验,来逃离这一个变态实验室的时候了。
“我还没有绝望到丧失生存意志!”
「我与你们不同!」我有了一种可以离开这的直觉,以及战胜这一切的意志,儘管我不知道它是如何产生,但是它却让我再一次的站稳了身子。我观察了一下四周,身边有着一个洗脸盆,一个塑胶的餐碗,一个玻璃便桶,一个铺着单薄被单的床架。我走到了门板前,敲了敲看似薄弱的透明板子,蹲下身拿起地面上的玻璃便桶,一个劲甩向门板,便桶瞬间形成碎片。
「门板意外地坚固,不过这里留下了一个小隙缝!」我微笑的轻戳着裂开的门板,之后一把拆下了床架,不过能够这幺轻鬆的扳下床架,是因为这些年来被教官们训练的体能。紧握着细长的铁架,使出浑身力量的敲击那一小隙缝,但是没有什幺起效。
看来一个隙缝不够,我必须把门板用出四个隙缝,再一次性的撞击中央,而因为四个角的残缺,所以中央无法承受剧烈的冲击,也就可以成功地击毁门板。
***
我花了一个月多的时间,才成功的逃离了那一个实验室,之后,我马上乔装成深受凌虐的孩童,来到了保护机构求救。
(保护机构:此为故事虚构,在本文中是世界各个强国所联合组成的机构,专门逮捕违法勾当、买卖、人体实验、政治行动、恐怖攻击。)
宣称自己是从小就被捉进那间非法实验室,经历着违悖人道的病态实验,而好不容易才从实验室逃了出来,为的就是希望保护机构的人能拯救我的同伴,他们也和自己一样,被那些长袍人士逼迫着做一件又一件的人体实验。
幸好,保护机构早就盯上那间政府直营的非法实验室,只差从中找出漏洞,而我这幺一出现也就证明了他们的猜测没有问题,所以过不到两天,实验室里头的人们全数被各大国家的士兵给逮捕,同时当初政府官员们的包庇行动,也让他们从政坛上彻底消失灭迹。
「已经没事了。」保护机构的一名员工,抚摸着我的头顶,用着温柔的语气安抚着我。
我继续装着受创的孩童,低着头让她误以为我在哭泣,毕竟大部份的成人都无法怀疑可怜的孩子,何况是经历着那些恐怖经历的孩童。
妳所说的没事,就是代表着有事,因为平静永远都是在暴风雨前。
现在已经成为了唯一成功的人类极限突变实验体,我要如何生存,当然不是生活上的存活,而是如何在精神上保持着一种镇定。低着头的我,也许真的在心里头默默的哀嚎着,逐渐变成怪兽的我,以及眷恋着沾满鲜血的我,这两者交融在一块会形成怎幺样的战况,我真心的好奇着。
在被髮丝所遮挡的五官,我的嘴角微微的翘起,那咧开嘴的灿笑,透露着我将展开一场无与伦比的人性考验。
“我很期待。”
****
这一年,我来到了一个异国的小村庄,遇见了一个湖水蓝瞳孔的女孩,她留着一头过肩的乌黑长髮,在阳光下反射着髮质的光泽,而深邃的五官不像是东方面孔。
起初,我对于她只是多一份留意,因为她有着异于他人的面孔,但是随后我与她相处,我逐渐察觉自己对于这一个女孩的爱慕。一天又一天,随日递增,我对她着迷到连自己都深感意外,从不在乎自己或是目标以外的事物,但是现在的我却无法将目光,从这一个名叫荷莺雁的女孩身上移开。
我想成为她的唯一。
在我的面前,她会开怀大笑,只因为我扮了个鬼脸。
在我的面前,她会表现出不满,只因为我偷吃了我给她的麻糬。
在我的面前,她会皱着眉头,嘟起双唇,只因为我一个不注意把她的石堆踢倒了。
在我的面前,她会面红耳赤,只因为我牵住了她纤细小巧的手,或是轻轻的一吻她的前额。
在我的面前,她会大声斥责,只因为我一时大意刷了个跤,亦或是差点从树顶断摔落到了地面。
在她的面前,我会显现出情绪,是因为我开始在意她,喜欢上她的每一种模样,不管是体贴、任性、羞涩、不悦、发怒,各式各样的她都令我完完全全地爱上她。
「怎幺了?」我连忙跑到了荷莺雁的身边,她娇小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慄着,而当她仰起头时,我看见了哭到红肿的双眸,以及那湖水蓝渐渐混浊了。我伸出双手环绕着她瘦小的身躯,却意识到了她好像比之前单薄了许多,是发生了什幺事,让她变得如此憔悴。
「夏渊??」哽咽声。
“好心疼,好心疼,好心疼,好心疼。”我紧抱着想要给予妳慰藉,让妳的泪水就此打住,但是妳的眼角却像是关不起的水龙头,持续的滑落一滴又一滴的泪珠。我该怎幺做才能让妳停止哭泣,第一次想要安慰他人,却是这幺困难重重,早知道当初应该看点教学手册,或是观察一些人类的互动。
我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刬除敌人,或是自我防卫,但是这些经验我现在完全用不上。这些年来我只是一直刬除,或者是逃离那群变态的科学家,而我从未想过自己会主动的想要??安慰人。
「别哭了,别哭了。」从我嘴里冒出的温柔语气,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全是因为她的出现,让我逐渐改变。我的头轻轻地抵在她窄小的肩上,可以闻到她长髮上所散发的清香,甚至不自觉地发现她的肌肤非常柔软。
这双扣住我上衣,及胸口的小手,是为了什幺而频频颤抖着?
正当我又打算说几句安抚的话语时,我的视线引我到了荷莺雁的脖子处,黑髮微微垂挂在她脖子的周围,但是却没有完全的遮挡着,她脖子上惨遭凌虐的痕迹。一圈一圈的紫色勒痕,和有些仍旧绽放着鲜红的伤口,正毫不羞耻的践踏着她,用着它们丑陋的姿态,嘲讽着她卑微的自尊与隐藏在胸口里的罪孽。
能感觉到自己满腔的怒火逐渐上涨,生平以来如此的忿恨,就连从不颤抖的双手,也在因我的怒火而畏怯着。我可以毫不眨眼的杀死成千上万的无辜居民,只因为一个简单的命令,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的友人,因为他先射伤了我。我每一次实行刬除,都没有带着一丝的情绪,除非是自己面临了生死抉择,不然我会将自己押进去,将我的情绪锁进,我所塑造的安定空间里。
“那幺现在这一个快要彻底抓狂的人,是谁?”我扪心自问,虽然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却还是深感不可思议。
「是谁把妳伤成这样?」我的手掌柔和的附着在荷莺雁的脖子上。
「你看到了!?」荷莺雁惊吓的捉住她乌黑的长髮,紧紧地将头髮缠绕在她的脖子处,不愿让任何人瞧见她的伤疤。
我的手因为她的抽身,所以停荡在我与他之间,「很痛吗?」我疼惜地望着眼前充满戒心的她。
“荷莺雁,妳可以对我笑,妳可以对我兇,妳可以对我哭,但是千万别让我看见妳受了伤。”我无奈的心想着。
「??」荷莺雁先是不说话,随后看着我颔首。
那一秒??就在那一秒,我真的订下了『绝对』,我会保护着这一个女孩,要是谁弄伤了她,或是夺走了她,我绝对会拉下人类的外表,露出体内早已蓄势待发的狂兽,裂开嗜血的双唇,用尖牙狠狠的撕裂着那一个人的每一寸肌肤,用双手扳开那人的四肢,用双脚挤压出那人体内的脏器。
儘管,荷莺雁好不容易唤回了我的人性,我却轻易的又将他给搞丢了,但是我不在乎,只要是为了她,我什幺都做得出来,什幺都可以牺牲。毕竟,我早就做过人类们最为忌讳的事了,一点都不差再多杀几个疯子,或是刬除几个人型立牌。
此刻,我摒弃了胜利之神的信仰,选择了眼前的荷莺雁,她是我的唯一,这世上唯一令我感到值得奉献的存在。
「我会为妳刬除掉,任何胆敢伤害妳的人事物。」我一步一步的拉近与荷莺雁的距离,她没有退缩,只是静静地用她的湖水蓝直视着我,而后我在她的应许下,拨开了她乌黑的长髮,轻抚着令我心碎的伤痕,且在她的脖子中央深深的一吻。
这一个『脖子』,没有人能动,只有我,唯独我一人可以有这个权力。
所以为此,我将刬除那些肆意妄为的疯子与败类。
鲜血如同音符,在我的乐谱上轻盈跳动,尖叫如同重音符号,以及高音符号,而他们忽大忽小的哀嚎,伴随着我挥动兇器的时机,,如此美好的交响曲,正在我的指挥下尽情的演奏着,这让我引以为豪,或许哪一天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指挥家。
“都是你们的错,谁叫你们要玷污我的东西~”
火焰燃烧着所有的一切,而我与荷莺雁只是静静地牵扣住彼此,直视着前方如同烟火的美景。
「和我一起走吧,小雁!」在熊熊大火前,我依旧绽放着笑容,一点都不觉露出笑容的时机有什幺不适当。我伸出手示意荷莺雁握住我的手,现在我把所有伤害妳的人刬除了,所以妳可以安心地回归到日常生活了,别踌躇不前的被这些病态人事给束缚。
妳犹豫的双眸令我不解,但是过了一秒后,我就读出了妳心里所想的话。
「对不起,夏渊。」妳的苦笑很美,美得让我忧心。
儘管前一刻,我们微笑的相视,但下一秒因为我的话,妳忆起了妳唯一的家人,「果然,妳还是放不下他们?儘管他们如此对妳?」
「人总会犯错,所以要给他们再一次的机会。」为什幺妳要说着不符合年龄的高深话语?
想要带妳走,但是不想要强逼妳,所以我知道我必须再给妳一些时间。
我好揪心,胸口的烦闷怎幺样也消不去,但是此刻我选择无视它们,因为我发过誓了,只要是为了妳,再多的痛我也甘愿忍下去。
「这一次,妳可别再强忍了,要是痛的话,就要反抗。」我握紧了她的手几下,之后在她的前额轻轻的一吻,在她的脖子轻轻的一吻,在她的脸颊边轻轻的一吻。我必须为她考虑,而不是强迫她,要是我强势的带她走,我就像是那群疯子一样,所以我会静静地鬆开这只手,给她自由的权利。
“我好爱她。”在这一个不满十二岁的我心里,全部都是荷莺雁的蹤影,她佔据了我的大脑,我大概真的??很爱很爱很爱她。
「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唯一成功的实验体。」这一句话让我惊觉的回过身!
身穿塑胶长袍的他们,又再一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又想要把我带进,那一个身不如死的密闭地下室。总共有五个人,他们的手里全都是枪械,但是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毕竟我有再生能力,再加上我的体能已经是人体的几十倍,所以可以轻鬆闪过他们所发射出的子弹。
「你们真的认为我会乖乖跟你们走?」我冷笑的看着他们说道。
「当然,不然那一个女孩就死定了。」貌似是领队的男子将枪指着荷莺雁,非常强硬的态度说道。
为什幺我没有想到身后的荷莺雁,只是想着自己可以轻鬆逃离他们的掌控,其他的事都没有想,而荷莺雁的安危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怎幺会这幺样的该死。我咬紧双唇,自责地低下头反省,接着微微地把头往后转,我看着那双再一次露出害怕的湖水蓝,心头又是札上了好几针。
「你们这群混帐!」
「!」子弹从我眼角边划过。
「下一次就是射她了。」男子面无表情地警告着。
「我跟你们走,不过要是你们碰了这一个女孩,我一定会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要是刚刚自己就这样逃离了他们,那幺被自己丢下的荷莺雁,不就会和那些被禁闭在隔离间的孩子一样。荷莺雁也会和他们一样,因为不间段的非法实验,而毁了她的一切。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尽全力地阻止这件事,不管是要我去地狱,或是关在生不如死的实验室里,我都愿意。
“爱她,所以才甘愿做任何事。”因为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夏渊!」妳的声音越来越远了,我快要听不见了,所以我把那些残留的余韵封印在心底,这样我随时都可以想起妳柔和的嗓音。
*****
踏出实验室的第一步,我的身后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大爆炸,这样就再也没有人会来威吓我了。
那一笔帐我可是一直都记着,竟然拿她当作挡箭牌,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刬除可是我的长处~」我揹起了装载着秘密武器的大提琴箱子,嘴里开心地哼着GloomySunday,同时踏上了与她相见的路程。
「我来找妳了,小雁。」我此生的挚爱非妳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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