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决定利用送长公主去突厥的机会袭取格里木、塞塔、赤湖三城,然后挥军扫荡东突厥王廷。第二天他派人回黑山堡搬兵,有同吐谷浑的贡嘎、成将军等人会晤谋商,一夜之间,田浩的态度就发生如此转变,贡嘎等人自然猜到了昨夜在宫里发生了什么。
三天后,护送长公主的队伍踏上了北去的道路。贡嘎被任命为和亲使节亲自带队,五十名金盔骑士护卫着长公主的銮驾,在队伍后面还有二百多名民夫赶着马车跟随,车上装的都是公主的陪嫁物品。秦开山、王铁柱以及一百名大唐武士化了装混在民夫中间。与此同时,尉迟孝廷率领三千重骑兵秘密赶到吐谷浑北部边界与田浩会合。当天夜里,严子期亲率一万骑兵从黑山堡出发,朝格里木城方向秘密开进。
二天以后,送亲队伍到达格里木城,当晚宿在城中。当天夜里,田浩率领的三千唐军铁骑和成将军率领的四千吐谷浑骑兵星夜出动,奔袭格里木城。
暗夜中,格里木城一片沉寂,在南门,几个守城的兵丁龟缩在城垛的箭楼里烤火取暖,一边喝着酒一边谈论着当年在关内横行劫掠的情形,城墙上连个放哨的都没有,在茫茫戈壁,没有哪支部队会在冬季出战,何况这格里木在突厥的腹地,从来没有见过敌人的影子,对他们来说,守城就是喝酒谈天。隔壁的房间里传出女子的哀号声,那是他们的队长正在凌辱一个白天买来的汉人奴隶。
秦开山带人潜伏在城垛边上,听到同胞的哭嚎,却咬牙忍耐着,他额上青筋暴露,双手紧紧握着金锏!眼睛紧盯着城南方向。终于,城外两支焰火划破夜空,转瞬间消失在了暗夜里,田浩的大军到了!
“动手!”秦开山轻叫一声,跃上前一脚踹开箭楼的木门,直扑里间,那突厥小队长还来不及起身,就被一锏砸碎了头颅,顿时脑浆迸裂,他身下压着的女子被吓的昏了过去,秦开山拉过一条毛毯给女子盖了,走出里间,箭楼里那十几个突厥兵已经被大唐武士斩杀殆尽。
秦开山命令道:“开城门,发信号!”
“是!”士兵应了一声,纷纷拥下城,有的放下吊桥绳索,有的挪开顶门的大木,一个士兵将两枚焰火发射升空。转眼间,城外数千支火把亮了起来,唐军马队旋风一般逼近城池,隆隆冲过吊桥杀进城里。田浩率领三千唐军在秦开山等人的引导下,杀向突厥的兵营和官衙,成将军则领兵封锁了几座城门。突厥守城兵力不到二千人,且毫无防备,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唐军肃清。
晨曦微露,田浩带领诸将在北城城楼。从这里往北二百里就是东突厥王廷,那里是东突厥部族的大本营,是突厥军队稂草物资的囤积地,他们从中原抢掠来的财宝、奴隶也都在那里,黑水城突厥军队的粮食给养都是出自那里。扫荡突厥王廷,将彻底摧毁突厥军队的后方补给,极大的动摇突厥将士的士气,这种打击将是毁灭性的,其影响也将远远超过前两次的胜利。
贡嘎和成将军陪着长公主上城来了,那长公主走在两人中间,头上带着面纱。贡嘎说道:“大将军出奇兵又下一城,可喜可贺,在下这就护送公主回国,老夫在加兰备好美酒,等将军凯旋之时与大将军一醉方休。”
“多谢右相大人美意,在下回程路过贵国一定前去讨扰,还请右相转达在下对多丽国王陛下的敬意。”田浩说道。
贡嘎微笑说道:“这个自不消将军吩咐,老夫一定会转达。”
此时,长公主上前说道:“承蒙大将军援手,让我得以免了厄难,小女心怀感激,将军回程之时,小女也将略备薄酒以谢将军。”说完,盈盈一福。
田浩赶忙回礼说道:“多谢公主殿下,此番公主殿下甘冒风险,深入敌穴助我军取胜,在下也是多谢了。”一阵清风吹过,长公主面纱被吹开一角,露出清丽的面容,长公主一双美目脉脉传情,田浩见了也是一呆。
刚刚送走长公主,严子期带领大军也赶到了。严子期上城与田浩见礼,然后递给田浩一个套封,里面是特急的圣旨,圣旨要求田浩停止前线的军事行动,于日内赶回长安述职。圣旨不仅盖了玉玺,旁边还盖了皇后专用的印章,看来事体甚急且极为重要。圣旨是两天前送到黑山堡的,送到这里已经耽误了两天,田浩掐算了一下时间,自己立即动身,昼夜不停的赶路,五天之内勉强能赶回长安。
严子期面露忧色问道:“大帅,朝廷的旨意是让我们罢兵,怎么办?”
田浩默然望着城北的天空,许久才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据我得到的情报,突厥王廷守军不足五千,且都是疲老残弱之兵,根本不是我大唐精锐的对手,这个战机决不能错过。只不过我要赶回长安去,这里就交给你主持了。”
“是!一切全凭大帅吩咐。”严子期抱拳说道。
“好了,事不宜迟,我得立即动身,你也要赶紧整顿兵马扫荡突厥王廷,我们就此别过。诸位,朝廷旨意让我速回长安述职,这里一切由严将军指挥,本帅预祝各位犁庭扫穴,马到成功!”田浩说着,向诸将抱拳告辞。
尉迟孝廷、秦开山、王铁柱以及十几个校尉军官立在田浩身前,也不行礼,只默默的望着他。
“恩?”田浩一顿,一下明白了众人的心思。接下来要进行的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而是一场屠杀!这些人都是当初跟随自己一起赴任的人,都曾亲眼目睹了突厥残暴杀害关内百姓的情景,他们内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复仇的火!这一“仗”该怎么打,大伙希望田浩给个章程。
田浩统军军纪甚严,严禁军队滋扰地方,祸害百姓,可下一步要进入的是突厥境界,这条军令还执不执行?对付突厥人是以德报怨还是以牙还牙?田浩一时犹豫,决心难下。
秦开山沉声说道:“大帅,就在昨天夜里,那个守城的突厥队长还在凌辱一个汉人女子!在突厥王廷也有不少的汉人正在被突厥人欺凌!”
田浩默然,在中国历史上,中国人以德报怨的事情做过不少,但是从来就没有过好报,你对敌人越仁慈,他反过来就对你越残暴,对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田浩定下了决心,手指北方大声说道:“弟兄们,一年前,突厥人的铁蹄践踏关内,杀死我无数的百姓,抢掠我无数的财宝,糟蹋了我无数的姐妹,烧毁了我无数的房屋!他们是禽兽!豺狼!是我大唐不共戴天的敌人!现在我们复仇的机会到了,前面就是突厥的老巢,那里有无数的汉民正在被突厥人奴役,那里的粮食马匹还在供应突厥大军,他们从中原抢掠的资财就存放在那里!那里是豺狼的窝,是突厥军队的根,我命令你们将着豺狼的窝给我彻底铲平,把我们的同胞救出来,把属于我们的财宝抢回来,把对突厥人有用的东西一律烧毁砸光,不给突厥人留下一粒粮食,不给突厥人留下一块毛毡,不给突厥人留下一只牛羊!不论是谁,胆敢反抗的,格杀勿论!听懂了吗?”
“听懂了!谢大帅!”众将一齐跪倒向田浩辞行。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田浩带着秦开山和十几名亲兵出南门疾行而去赶奔长安,朝中一定出大事了!
各位书友,下一章将进入第三卷《洛阳情仇》,主人公将帮助武媚娘登上权力的顶峰,同时也将引发感情上的恩怨纠葛。请各位继续支持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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