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一个幽默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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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镇子上来了一群作家采风,听说其中有一位幽默作家,很了不起。我慕名前往,心想幽默作家没准能治好我的忧郁症。不久以前,心理医生再三嘱咐过我要多读一些幽默作品,多跟幽默的人交往。
我找到了那群作家。
他们先在文化馆召开了一个小规模的坐谈会,我进去坐了一个上午,光看他们一个个讲话时那种板着脸的样子,就觉得没球啥意思,很快打起瞌睡来,连作家们长的啥样也没看清楚。后来,一阵掌声把我吓醒,原来要散会了。我擦了一把流到嘴边上的口水,一听主持人讲下午作家们要自由观光一个小镇的古貌,才来了点精神。
下午,我远远地跟着那群作家。我老远就看到了那群作家。
他们在古老的小镇上东走走西逛逛,我跟三五个文学青年一起尾随其后,听他们说东说西,辨别他们的长相和眼神,想从那么一大群人中间找到那个幽默作家。我发现,他们不愧是作家,确实与我们这些普通人不大一样。他们有的面带微笑,心平气和,好像随时都在保持心中的一种东西不被干扰,而不像我们成天动不动就因为一点小事跳起来,还被电视上的广告骗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有的四处张望,看见什么就指指点点,眼睛里像是有一种说不出名目的毒光,看到什么东西,那东西立刻就可能会有点什么名堂,而不像我们鼠目寸光,成天看什么都一样,傻不啦几的。他们有的大腹便便大不咧咧,走走看看说说笑笑,什么也不在话下,什么也没看上眼,完全不像我们这些人,平时小心谨慎提心吊胆,见了大款就退得老远,见了上司老远就点头哈腰,生怕得罪了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那些作家,有的还笑话联篇,说得自己仰天大笑,把周围的人也笑弯腰,而我们这些人好像从来也没有那样敞开心胸痛痛快快地笑一笑,而且很久也没怎么笑一笑了。他们走累了,坐在街边花园的露天椅子上喝矿泉水。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对大家说,“现在流行的一个说法是,记者专捅人家的漏子,妓女的漏子专被人家捅。”
大家听完立即笑成一遍。
另一个男作家接着说,“有个说法是人家捞你不捞老婆说你是草包,人家赌你不赌背后说你二百五,人家嫖你不嫖大伙一起造你谣。”
作家们小笑了一会。
一个上岁数的作家说,“如今是办事都得靠关系,没有关系找关系,难找关系买关系,没有关系就大有关系,有了关系就没关系。”
大家没怎么笑。
一个漂亮的女作家说,“现在有三种干部不能用,一种是做饭糊炒菜糊打麻将不糊,第二种是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炎,第三种是工作不突出技术不突出腰间盘突出。”
大家又大笑一阵。
一个年轻女作家喝了口矿泉水,又接着说,“我听见一种说法是,跟克林顿睡是国税,跟乞丐睡是地税,跟情人睡是偷税,约好了没睡是漏税,跟小姨子睡是增值税,跟自己老婆睡是个人所得税。”
全体作家就大笑特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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