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张开那篇小说《我们怎样才能出名》的读者留言原封不动地照搬部分到这里，仅改正了错别字及标点符号。）大量的回复中还夹杂着一些随手画的意思强烈的图画，也有不少用英文写的，更多的是手写的大而狂草的字句，如：脱！操！日！我看着屏幕说错别字不少。开开说有些错别字是故意的，以免使用敏感的字眼发不出来。

“你刚才说的这篇小说半天内点击数万人次，什么意思？”

“就是浏览小说的读者，可能达到了数万人次。”

“你知不道，发表你那篇小说的那本省级刊物，发行量是多少吗？仅六千册。”

“才六千？也太少了，网上读者才多，写手更多。”

“网上的人好像疯了，怎么会是这样？”

“这是一个需要发泄的虚妄年代，平庸享乐大行其道，网上只是社会的一角，但来得更快速、更集中、更暴露。”

说完话，开开的手又搭在我肩上，笑着。我再次垂下两眼，想不出她下面那根带子有何许意义。同时感觉到，不只杂志上她那篇小说，还要加上互联网，再加上平时身边发生的林林总总，忽然都已变得更像个难以接受的庞然怪物，不由直叹气。

“唉，现在的人怎么会这样？”

“现在的人们，跟你们从前很不同？”

“是啊，比如我们那一代，女人穿大花内裤，你现在却穿一根细带子。

“这叫丁字裤。”

“这不叫裤子，充其量是横竖两根带子，该叫丁字带。”

“太露，是不是？”

“可能吧，比如你现在，只穿这么点，还不如不穿。”

“你的意思是？”

开开紧盯着我，想从我眼睛里捕捉真实性，显出一种漂亮女人才具有的机敏特性。实在说，我最后那句的确是真话，女人穿裤子就该像个样子，不能只穿这么一点。但她好像以为我的话中另有含义，这倒让我忽然感到她是应该全脱光了，不然那条细带子遮住了女人的关键所在，包括丝丝真情屡屡实意，让人难以找到切入点。但她眼里的敏锐感消失了，只有身体的重量越发显而易见，已压得我大腿发麻。她是个丰满的女人，内在的东西隐隐约约，好像要轻飘一些。

“你太含蓄了，大师，我看不出你的想法，这容易出错。”她忽然说。

“你是想说，我不动声色，欲擒故纵，好让你出错？”我说。

“太对了，大智若愚，以静制动，就像第一次对我那样，我们女人总是太傻。”

“后悔了？”

“没有，只要你不后悔。”

“其实，我要是高明，也会跟你一样观点明确，态度果断，敢为敢当。”

“看嘛，你又在鼓动我出错，还不高明？”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这种状态，也会常常不知所措，无可适从。”

“你说的完全就是反话。”

“不，你不会明白，跟你交流不是一件易事，我看不出切入点。”

“切入？你都那样过了，还想切入？”

“你是说都插入过了，还想怎么样，对吧？”

“随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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