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起来赏舞?明明离海神祭典时日无多。”
海神祭典是贝鲁特七年一度的盛会,届时,曼苏王、扎伊德和一干大臣也会出席祭典,祈祷魔境威胁之下的国家平安和丰收,正是造反的绝佳时机。
而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亚德里恩却有闲情逸致出来游玩,这让良马十分不解。
“见人。”
亚德里恩简洁地回答,眼睛固定在空荡的舞台,等待舞姬的登场。
酒吧老板闪进舞台幕后,轻敲化妆间的门扉,催促道:“卡蜜拉,切尔夫大人来了,动作快点!”
美丽的舞姬打开房门,通红着脸塞给酒吧老板某样柔软的衣料。
低头一看,是他特意为卡蜜拉准备的舞衣。
近乎透明的浣纱衣料,先不谈短到极点的舞裙,胸衣消瘦得与麻绳无异。
“这种妓女才会穿的衣服,我不会穿的。”卡蜜拉交叉双臂,怒气冲冲地说。
“卡蜜拉,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酒吧老板苦口婆心地极力劝说,“你的青春还有多长时间可以虚度?”
小男孩侍应笃笃笃地跑过来。
“老板,切尔夫大人要我问你,表演可以开始了吗?”
“马上,马上!”
酒吧老板只好无奈作罢,对卡蜜拉举双手投降,道:“算了,你赶快穿上舞衣,不能让大人干等。”
卡蜜拉余气未消地重重关上门。
酒吧老板开始在心里嘀咕起来:“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卡蜜拉有着无可挑剔的美貌和身材,背后自然有一大群狂蜂浪蝶,其实大部分顾客只是为了见她一面而来。但,无论面对贵族子弟的爱慕追求,还是市井小民的死缠烂打,舞姬都无动于衷。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然而,酒吧老板还从未瞧见卡蜜拉与陌生男子来往。
五位赤裸着上半身、肤色黝黑的鼓手上台,近一百度的弓腰,额头几乎碰到地板。尽管比奴隶的地位高一些,但这些鼓手仍不是自由身,地位卑微。
卡蜜拉穿戴上平时缀有宝石的胸衣和金色流苏的舞裙,走到幕后。出于一种女性对成功男士的好奇,卡蜜拉轻轻拨开一条细缝,足够目光穿越。
当玻璃珠般的双瞳闯入亚德里恩.切尔夫的脸庞时,卡蜜拉肩膀哆嗦了几下,惊慌失措地倒退几步,双手紧贴上下起伏的傲人胸脯。
做完夸张的礼节后,鼓手们盘腿而坐,将牛皮鼓置于双腿的环抱中,开始拍打鼓面,迎接舞姬的登场。
红玫瑰色的帷幕破开一道长长的口,步出一位蒙有粉红面纱的年轻女人。
“这!”酒吧老板瞪大眼睛,嘴角不满地撇向一边。
贝鲁特的传统沙漠舞蹈中,蒙面是对观众大大的不敬,幸运的是,两位贵客丝毫没有生气的表示,兴致勃勃地赏舞。
卡蜜拉像水蛇一样扭动完美曲线的火辣腰肢,胜雪的肌肤在柔和灯光的包裹下熠熠生辉,灼人眼球的乳沟,摄人心魄的魅眼,即使半张脸埋藏在粉红面纱后,仍可想象出舞姬惊人的美貌。只要是男性,都无一幸免地陷入欲望的泥淖,不能自拔。
这位舞姬的每一秒的舞动就是散发如斯恐怖的诱惑力。
令酒吧老板意外的是,贵客的面部神情至始至终没有太大的变化。塞利斯青年无动于衷,似乎只是把卡蜜拉的舞动当成一般的街头表演,而亚德里恩则用有些暧昧的眼神凝视卡蜜拉的一举一动,不像是来娱乐,倒像是。。。。
台下寂静一片,台上的卡蜜拉的心情却犹如小鹿乱撞,不安、恐惧、喜悦和憎恨交织缠绕成一柄螺旋铜锥深深扎进胸口,过去的往事像幻灯片一样回放,历历在目。
拥挤的码头,长相凶恶、满脸横肉的奴隶贩子冲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女大呼小叫:“别一脸苦瓜相,能够到塞利斯生活,你们应该感到很幸运才是!”
小女孩瑟瑟发抖地钻进母亲的怀中。
码头不远处,六位男奴抬着一顶竹轿徐步而来,轿上男子拨开纱帘,挥手示意停轿,细细打量这对即将被送往虹桥的奴隶母女,像是一位古董商端详刚刚出土、十分不显眼的陶瓷一样。
即便肮脏的灰尘刻意遮掩,依旧可以看出母亲颇有姿色,而女儿也是美人胚子,这样的女奴的命运只有成为上层阶级的玩物,或者被卖到妓院之类的烟花之地,悲惨地渡过一生。
亚德里恩叹了一口气,甩出一袋金币。
“这两个,我要了!”
“切尔夫先生,你真识货!”奴隶贩子欣喜若狂地拾起地上的钱袋,这笔钱远远高出母女俩要价的十几倍,够他衣食无忧大半年。
亚德里恩用冰冷的眼神注视迷茫不安的母女,轻轻地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仆人,为我而生,为我而死。”
小女站在一尘不染的红地毯上,富丽堂皇的豪宅客厅令她目眩,而“为我而生,为我而死”便永远在耳边回荡。
春光明媚,似雪晨光中依稀可见亚德里恩摘下一朵玫瑰,带着从未有的温柔笑容,将花插在母亲柔顺的长发中。
年幼的自己只能躲在廊柱后面,一声不吭地窥视两人相拥的情景。
刚刚过完十六岁的生日的她偶然听到从瘦削的门缝跑出的呻吟声,她一边憎恨地咬破嘴唇,一边注视床上赤裸男女翻云覆雨的交欢,这幅画面残忍地烙刻在心灵深处,直到现在,亦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咚咚咚!”
被鼓声拉回现实,卡蜜拉的眼眶闪动莹莹泪光,怨恨的毒光射向台下的男人。
亚德里恩脸庞猛然一震。
众目睽睽之下,卡蜜拉的热舞戛然而止,有如石像静止不动,盯着亚德里恩。
侍应们相互对望,不知道舞姬发生什么状况。
酒吧老板猫着腰奔到舞台边,压低嗓门,道:“卡蜜拉!卡蜜拉!”
也许老板的呼唤凑效,卡蜜拉如梦初醒,仿佛承受不了高原的稀薄空气,在红幕上扯开一条逃生路道,钻了进去。
鼓手们停下击鼓,宽敞的大厅不时传来某某的私语声。
酒吧老板有点嘶哑地解释:“大人,真是抱歉!卡蜜拉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刚才。。。”
“没关系。”
亚德里恩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没走几步,回头对沮丧的老板说:“等卡蜜拉小姐身体复原,我还会再来的。”
“大人,下次我保证不会出现类似的意外!”老板转哀为喜,点头哈腰道。
步出大门,良马说:“你这次是来见她的吧?”
“希望她能永远幸福。”
亚德里恩的沉吟耐人寻味,又掺杂几分苦涩。
酒吧老板连门也没敲,粗暴推门而入,看到卡蜜拉正在卸妆,劈头骂道:“卡蜜拉,你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好在切尔夫没有追究!”
卡蜜拉陡然颤抖起双肩,趴在化妆台上抽泣。
酒吧老板一下子懵了,脸色立马软化,怜爱地说:“卡蜜拉,我刚刚的语气的确重了点,你不要哭了。”
任凭中年人再三安慰道歉,卡蜜拉也只是用哭泣答复,也只是哭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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