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麻山上练剑（1 / 2）

清澈的晨风，而且还是来自人烟稀少的山野之中的，是何等沁人心脾，陆天瑞狠狠地吸上一口，吸纳。胸肺之中沉积了一夜的浊气，而且是来自人蛇混杂的帝都里，陆天瑞狠狠地吐出一口，吐息。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他感觉多年以前的某个早晨他也是坐在一个芳草茵茵的小坪之上如此吸气吐气，好不畅快。可是具体是多少年呢？我才六岁啊，怎么还多年以前？

这几次吐纳之间，他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满身上的汗珠也挥发了个干净。把绑在手脚上的铁板都拉紧了，他看了看头顶的百丈峭壁，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不就是麻山吗？有何难攀？自以为是的东西，真把自己这区区三百丈的峭壁当成天险了？！

这里是麻山，其实它不应该被称作山，它就是一横插在帝都右侧的三百丈长的巨大石板，是为帝都做了无数年护卫的天险，是一面悬崖峭壁。偏偏它叫做山，如此凌厉之事物何以称之为厚重淳朴的山？陆天华眼下的任务就是翻过这座“山”，去到山的顶峰。这对大多数高手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麻山之上有很多的坑陷之处，各个相距不过几丈之间，他们只要踩着这些坑陷凝聚真气于脚底，一蹦七八丈来高，这三百丈还不是小意思。

可是他不同，他陆天瑞纵使真的是天才得不行，这短短一年时间也不可能把内功真气练出什么模样来，一蹦还没半丈高，何况手脚还被绑上了沉重的铁片。他有何凭借小瞧这麻山天险？

“噗”手中的细剑在些许真气的加持下变得坚硬无比，陆天瑞只拿它轻轻一捅便深深地刺入山石之中。借力一跃，他向上飞起，迅速抽剑，转手再刺，“噗”，再次一跃，抽剑，转手再刺。如此这般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他一步一丈地往上跳，在旁人看来是动作行云流水潇洒之极，他本人却是对其中的丝毫之差就能引来的危险知之甚深。

以往行动了三四十丈，他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不过现在的陆天瑞已经觉得这样无法满足他了。还有百丈，他不要停下来休息，他要一口气冲上去。

斗志昂扬，他不忘一声长啸，六岁孩童的长啸远不如成人的来的动听豪迈，那就犹如野兽撕心裂肺的哀鸣一般骇人，居住在山崖峭壁之上的飞禽纷纷被惊吓腾空。场面那是相当的壮观相当的混乱啊！鸟毛、鸟屎、大小飞禽大坨大坨地往下掉，完全挡住了头顶的去“路”。这可苦了陆小猛人了，本来无器械（剑不算吧）攀岩就是一样极危险的事，还搭上这么一波障碍赛。

深知自己没这实力躲开的陆天瑞干脆不躲不闪，任各种障碍落在他身上，一股猛劲往上冲。两只褐色的秃鹫从上空直刺下来，它们伸出光亮可鉴的爪子，目标明摆着是陆天瑞。这还能傻愣愣地冲过去，那不撕下他一斤肉才怪。

“啊！”剑如灵蛇，快如闪电，势如惊雷。陆天瑞总算秀出了杀招，他仅学了一年的剑法，却能用得如此出彩，不得不让人惊叹他惊人的武学天赋。

“嗤、嗤”两剑俱是刺在两头秃鹫的锐利的左眼上，这种留有余地的打法凸显了陆天瑞孩童天真多余的善良，也给他带来了大麻烦。两头秃鹫痛叫，它们凶恶顽劣，这点教训哪能叫它们悔不该当初什么什么的，两头猛禽依然以夹击之势狠狠地冲向陆天瑞。

“啊――”

“噗簇噗簇”一个人影跃起挡住了当空骄阳，在空中人影稳健不动，如标枪一般笔直的飞起在，达到至高点后又笔直地落下，动作简洁迅速却又不可思议。

“瑞儿，你来的太晚了。”这人气宇轩昂，身长六尺有余，正是造成陆天瑞悲惨幼年的元凶陆天华，他背对着陆天瑞站着，双手背在腚上，特闷骚。

“遇到点麻烦。”陆天瑞如实回答。

他转过身子，目光落在陆天瑞的打扮上，鸟毛、鸟屎密密麻麻地分布在陆天瑞身上这件白色小褂上，好不凄惨。“解决了？”

“嗯。”陆天华只是顺带问一句，根本没有半点关心之情在里面，他不曾想自己这个儿子也是顺带敷衍地回答一下，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今天之所以在这顶峰练剑，是要将‘三阳心法’和我家祖传的剑术的融合演示给你看，你自己能领会多少就学多少吧。”陆天华说着提起了自己的那把剑，朝远处走去。

这里是麻山的顶峰，常年积雪，却又草木丰茂，唯独就是没有野物敢生活在这。这是一个比帝都广场还要大三倍的平地，外围还有些植物生长，越到里面越是稀少，到了中心地带已经是一片空地。陆天瑞来这也不过寥寥几次，就是每逢过年过节老陆没有心情在家热闹的时候就会带他来这顶峰修炼，所以他对这里仍保留着充分的好奇心，眼睛不断的往四周瞟。

“认真听好了，我陆家修的是剑，剑的用法为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等多种，今日的你不过掌握精髓的不过只是我陆家剑中的刺、搅、撩三种，其它几样连个初学者都不如。”

陆天瑞是真的怒了，你他妈的给我这么奇怪的一柄剑，叫我怎么去练劈、砍、压这些。他妈的老子能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一个合格的剑手到了大成之际不管是何种武器在手它都是一把剑，不管什么东西让他都可以完美地使出剑的所有招式。手中即使无剑，但心中有剑。”见陆天瑞的表情又转为疑问，老陆冷笑一声，快速出手折下身边的一根树杈。

“看着！”这身如游龙，手上那树杈也随之舞动，劈！脚下的岩石被这一下裂开一道大口子。砍！身边的老树被拦腰截断。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陆天华一样一样全都演示出来。他还觉得不过瘾，丢开树杈，抽出白玉腰带。再来一遍，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纵使是轻飘柔软的腰带在他的手中也犹如开山裂石的宝剑一般。

“怎么样，我用了和你差不多的真气就能做到这点，你难道不能吗？”

陆天瑞低下了头，他背对朝阳而站，阳光从后面打过来，将他的一头乌发照得金黄，将他嘴角那一抹微笑露出的门牙照得发亮。他很感兴趣，很感兴趣，他能不能做到这种地步？他能做到何种程度？

陆天华不看这些，他是不敢看到这小孩的微笑，这让会他很恐惧，一个不过六岁大小的孩童居然会有这种意味深长的冷笑，这太不正常了。每每看到这他都会把脸扭过去，如果他再看下去他会怀疑自己的赌博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