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裴裴（小孩子不要进来）（2 / 2）

当他终於满足地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被他伤得多严重。梁子谦还紧紧抱住我，怕我会跑掉。他轻轻吻我的胸脯，用chiluo的胸膛对我磨蹭，好像在挑逗我，希望我能再迎合他一次。可是，我终究受不了，不停地掉眼泪。不是说他侵犯我伤害我，最让我心痛的是我可以感觉到，他在拥有我的时候并没有把我完全当成裴裴。有一部份的梁子谦，把我当成阿衡的替身。

我不甘心自己得这样委屈。拿不到他专一的爱已经够让我难受的，连被他抱着我还不能只当『裴裴』，他还要把阿衡的影子架在我身上。天底下哪有这种霸道的事情我不会去当阿衡的！我说什麽都不会去当梁子谦残留在心底的阿衡的影子。

这份被污辱的羞愧让我哽咽的叫他走开，叫他离我远一点。梁子谦被啜泣的我吓住了。他好像没料到在亲密过後我会如此排斥他的碰触。

当他抽离我的身体，我才晓得我们两个人刚刚有多荒唐。别说扔了一地的衣物，我看见沙发上残留着我的落红、春液，还有梁子谦对我逞慾、发泄过後的热流……

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我把感情交给梁子谦，还让他拿走我最宝贵的纯真，可是他能给我什麽他连好好爱我都做不到。

我缩起身体，忍不住放声大哭。

梁子谦也在哭。他偎过来，想把我重新抱入怀里。我挥手挡他，要他不准碰我。我打算离开沙发，身体却痛得不听使唤，害我整个人摔在地上。梁子谦过来抱我，招来我一阵打。

「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裴裴……对不起……」

他对我这样哭。

我骂他！骂他伤了我以後道歉有什麽用

梁子谦用手臂把我箍紧在他怀里。靠在他chiluo的身体上，我好不舒服。我身上都是他的汗水，都是他残留的味道。我是一个被他吃掉的女人，现在还得躲在他怀里哭。有没有这麽窝囊的事情虽然被他的体温暖着，可是我觉得我们其实距离好遥远。我们的心，隔山隔海，根本没有碰在一块。梁子谦到底晓不晓得我在难过什麽他究竟知不知道我在乎什麽

我不在乎他爱男生还是爱女生，我在意他到底爱阿衡还是爱我说穿了，我对他有自私，有占有慾，我不大能忍受他把我当成阿衡来爱。该说，有谁会愿意去当别人的替身呢我不管！就算梁子谦怎麽求我，我都不会去当阿衡的！

「梁子谦，你不能爱我还这样要我……你把我当什麽我是裴裴，我永远当不了你心里的阿衡……」

我哭诉完就狠狠咬住他的肩膀。我需要发泄，要梁子谦也痛一次。因为他给我的伤害是他赔不起的。梁子谦没有喊痛，更没讲话。趁我一放开，他突然低头重新吻上我。这次的吻和刚刚暴力的掠夺不一样。因为我嚐到温柔，嚐到真正的梁子谦。

我在他哭肿的眼睛里瞧见自己的倒影。这一瞬间，我相信他只看得到我。

残酷的是，他没有办法只把我当裴裴来爱。

「如果我又失去裴裴……这一次……我真的会疯掉的……」

梁子谦吻过我的眼皮，吻过我的脸颊。

「裴裴……阿衡不会回来了……可是裴裴还在……我现在只有裴裴了……」

他说得愈来愈慢，不大的声音又更加细小。

「我很想爱裴裴的……我很想……不是不放掉阿衡……是如果放掉了……阿衡就真的离开我了……裴裴，对不起……我知道对你不公平……可是……拜托你……不要离开我……」

梁子谦搂紧我，怕我会化成空气。

「只有裴裴……懂我的琴……我会努力爱你……给我……时间……」

听他讲得断断续续，我连对他生气的怒火都熄灭了。我靠着他哭，他也靠着我哭。他不停讲对不起，不停的讲，好像讲久了我就会消气。他把我愈搂愈紧，巴不得我可以永远偎在他怀里不要离开。说到底，他被伤过痛过，拒绝再经历第二次。

那我呢他有没有想过我

他这个大笨蛋。他非要这样折磨我折磨他自己就对了。为了阿衡，我们两个都得倒楣受罪。但是谁叫我不争气谁叫我喜欢梁子谦看他因为阿衡的事情难过到现在，甚至是低潮到现在，我每次都好替他难过。

这就是为什麽我赢不了阿衡。我根本不可能赢过阿衡。梁子谦一点都不想放掉他对阿衡的感情。

梁子谦在音乐上的锋芒绝大部分是阿衡为他建起来的。

阿衡一走，也一并带走梁子谦在音乐上的光芒。

『没有人能像阿衡那样完美的衬出梁子谦的音乐。子谦有太多太多的美好都是靠阿衡给他引出来的。没有阿衡，子谦是不完整的。要有阿衡在，两个人才能合并成一首完整的乐章。演奏技巧另当别论，他们两个人之间难以割舍的丰厚情感和信任，才是无可取代的完美演出。』

当我第一次问李老师谁是阿衡的时候，李老师是这麽回答我的。

梁子谦高中毕业以後为什麽不去欧洲念书梁子谦为什麽会窝到我们学校来他为什麽和音乐系的同学处得这麽不好为什麽他没办法在古典乐的领域里找到知心的朋友

原因都只有一个。

因为阿衡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