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豪华的龙舟与不远处那艘画舫越来越接近,画舫上的情形也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因为两船之间距离的问题,季如祯一开始还真不太敢确定船上呼救的女人就是杜美若。
随着两艘船中间相隔的距离越来越接近,她终于看清,那个身穿紫色罗裙的姑娘,可不就是杜美若么。
只是跟上次在秦慕言别院里看到的杜美若相比,眼前的杜美若,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都狼狈得有些让人不忍目睹。
妆化了,钗掉了,头发变得乱七八糟,这姑娘似乎对死亡非常恐惧,眼看着水位越来越高,她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帕子,跟旁边几个同样怕死的下人一起向龙舟这边呼救。
杜美若可不是傻瓜,虽然她不知道龙舟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平阳城里能购得起这么庞大豪华的龙舟,想必对方的来头一定不会太小。
果然,当龙舟在她们的呼唤下越来越接近的时候,杜美若隐约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挺着胸脯,负着双手,神色倨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旁边入目可见至少百十来个衣着整齐的侍卫恭候在侧。
杜美若心底不规则地狂跳了一下,心中暗想,那白衣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排场搞得这么大,简直比赵和赵大人的外孙秦慕言还要胜出几筹。
最要命的就是,那白衣公子的容貌生得实在是太过俊美,尤其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尊贵气息,让人一眼望去,就忍不住臣服在他的袍摆之下。
原本带着几个婢女婆子乘画舫出来散心的杜美若,因为画舫突然漏水,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没想到绝望之时,事情居然会出现了这样的逆转,这让杜美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随随便便出点意外,也能遇到英雄救美这样的香艳之事。
结果就在杜美若沾沾自喜地等待着幸运之神降临到她身上时,那艘豪华的龙舟,突然在距她们这艘小画舫差不多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了。
杜美若被这一停,弄了个措手不及。
她看着突然停下来的画舫,跳着脚焦急道:“再往这边来一点啊,距离这么远,我们不过去……”
“我说杜小姐,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是过来救你的吧?”
猝不及防的一道声音,闯进了杜美若的耳朵里,定睛一看,杜美若顿时傻了眼。
“季如祯?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她一直将视线落在那衣袂飘飘的白衣公子身上,对白衣公子以外的人,她几乎是无遐关注。
没想到冤家路窄,在她最狼狈、最焦急甚至是最危难的关头,那个快要被她给恨出毒水来的季如祯居然凭空出现在她的眼前,这简直不太符合逻辑了好吗?
亲眼看到杜美若那一脸惊慌失措样的季如祯,环着双臂,露出一脸小人得志的笑容,气死人不偿命道:“这条河又不是你们家开的,你能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不过杜小姐,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你这么狼狈,是不是遇到大麻烦了?”
杜美若被她那明知故问的样子气得直跺脚,“既然知道我遇到大麻烦了,你为什么还傻站在那里不过来帮忙?”
“哟,咱俩是什么关系啊你让我帮忙我就帮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在秦公子的寿宴上你可是对我放了狠话,让我想想你当时那话是怎么说来的?哦对了,你说,从今以后最好别让你看到我,否则你一定不会放过我,有这回事吧?”
杜美若这下总算明白这姓季的是跑来向她寻仇了,眼看着自家这艘画舫就要被水淹没,她强行按捺住心底的愤恨,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季姑娘,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计较,我当时也是气得极了才口没遮拦,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事实上,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将你一个大活人怎么样呢?”
季如祯冷笑一声:“杜小姐说话可千万别这么谦虚,你要是真没本事,几天前正德书院举办离院仪式的时候,我那张用来现场演奏的古琴就不会被人给动手脚了。说起来,我倒真是小看了杜小姐的本事,居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我那张琴上做文章,要不是我当时反应得快,季如祯这三个字,怕是已经成了平阳城中的一大笑柄了。”
杜美若面色一变,急急为自己辩解,“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第172章满脸使坏
“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可就不得而知了!”
“季如祯,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可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能随便将屎盆子往我的头上扣。是,我承认之前在慕言哥的寿宴上是对你无礼了一些,但事后你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报复回来了,我也成功被你挤兑得没脸见人,我都已经这么可怜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难道因为我们之间那点小小的矛盾,你就要将所有发生在你身上的不幸都归罪到我的头上吗?”
季如祯被她伪装出来的小白花的样子恶心得不行,“别在那里装可怜了,杜美若,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道理,你以为我真的跟你一样像条疯狗似的喜欢到底乱咬人吗?如果你真的没做过,我又怎么会将在我琴上做手脚的罪名扣到你的头上?虽然你自以为将那件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但杜美若,当你偷着在我琴上做手脚的时候,大概是忘了将留在上面的证据给带走,我在我的琴弦上发现了你指甲盖上留下来的颜色……”
杜美若强词夺理道:“天底下涂指甲盖的姑娘数不胜数……”
“对,天底下涂指甲盖的姑娘确实数不胜数,但杜美若我忘了告诉你,咱们正德书院有一个明文规定,所有入院的姑娘,不可以浓妆艳抹,不可以盛装打扮,在指甲上的要求更是非常严格。这就意味着,在我琴上做手脚的,并非是本书院的学生。”
杜美若急得不行,“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将凶手的罪名定在我的身上,我又不是正德书院的学生,怎么可能会去书院在你的琴上做那种手脚?”
季如祯哼笑了一声:“你的确不是书院的学生,但你们杜家跟赵家是世交,凭你们两家的关系,你想进门,简直易如反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那之前,你我之间曾在秦公子的宴席上发生过争执,而且你还当众放下狠话,绝对不会让我好过。综合以上几点,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你身上呢?”
杜美若被彻底说傻了。
她不否认当日在季如祯琴上做手脚的那个人的确是她,但……她从来都没想过,她的行为,居然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被人当众揭穿。
虽然她还想继续抵赖,但眼看季如祯摆出一副无论你说什么都是在狡辩的面孔,一向口齿伶俐的杜美若发现自己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好词穷。
始终没讲话的卓彧满是欣赏地看着季如祯一脸张扬得意的样子,就算早知道这丫头聪明伶俐,又比小狐狸还要狡猾,但能亲眼看到她用那么恣意嚣张的姿态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不说,他心底居然生出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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