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塞玉关:断章·流年(同人)_夕阳山外山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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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塞玉关:断章·流年(同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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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乱七八糟,纯属胡扯,仅限催稿使用,路过请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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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滔天。

“幽鬼?大奇门绝灭阵?――该死!”

虽然乱起之初便有了些预感,但真正身临此境时,刀翎仍然止不住地惊了一下。一惊过后,心中便起了无比愠怒。

“玄心正宗,都在吃干饭么!闹到这等地步才察觉!”一路过来,已不知这样骂过多少遍,骂的时候心中也微有悔意,“早知如此,那时就不该一气之下离了宗门,应该平心静气将月魔的事再说一遍的。唉。”然而怒归怒,骂归骂,他却不敢有半分松懈。这些年来以元神与月魔相抗,他自知本命真元已损了大半,这时只怕稍有不慎,非但救不得人,自己的魂魄也会生生被那些幽鬼吐出的冲天怨气夺了去。二十年,才仅仅是二十年的太平而已,莫非当年祸事,又要重演了吗?

……宗主,恩师!

以往,每每念及这个人,刀翎都会愧悔得无地自容,但今日当此大变,心中竟有一丝安然。他压着喉咙里的血腥气,凝神聚力,一道玄华自袖底飞出,利刃般切入聚拢过来的黑雾。那黑雾似有灵性,玄华切入的一瞬便作鸟兽散,片刻之后似感到玄华并不甚凌厉,又复聚拢,其势更强,罩在这隘口之前如同遮盖了整个天地,迷雾重重。

刀翎冷笑一声,低喝道:“天地无极,玄心正法!”说话间掌中的火符化作明火倏然窜入雾气最浓处,霎时间便有数道华光四射而出,清凛凛夺目异常。光芒交错激射,将这漫天迷雾绞作碎絮,随即又聚拢一处,化成一大团符火,将犹自挣扎的小团黑雾尽数裹了进去。

天光乍现,隘口中被黑雾逼得藏身无处的几个百姓死里逃生,贪婪地呼吸着没有呛人烟雾的空气,哭喊声渐渐止息下来。刀翎也松了口气,微闭了眼想调息一下,却猛觉一阵眩晕,险些一头栽倒。

“恩公,你……”一个正安抚妻儿的黝黑汉子一把托住刀翎的肘,关切问道:“恩公可是被那些脏东西伤着了?我、我也懂些粗浅道术,不知……”

“我这是旧疾,无妨的。”刀翎脸色雪白,却是冲那汉子笑了一笑,道:“此地有妖物作祟,不宜久留,兄台还是带着乡亲们快些走吧。兄台既然懂些道术,那这几张符你带在身上,或许能应应急。”他赶到时见这男子用道术与幽鬼相抗,不过出手生涩,道法也非是玄门正宗,故而这时掏出来的也只是神行符这等最简单易用的道符,若遇妖物阻拦,拍上符咒逃命便是,免得纠缠吃亏。

那汉子接了道符却不肯走,连同他的妻儿和另几个百姓,看着刀翎时眼中尽是担忧之色。刀翎对上那样的眼神,心底便是一暖,既而却是一阵茫然:二十年前,如何会想得那般偏激?这些人固然是弱小的,妖魔面前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下意识地躲在修道者身后,可他们并非尽是胆小凉薄。他们,不论夷汉,其实都如此善良。那个孩子,魔气来袭时嘶声哭喊,紧紧依在母亲怀里,脸上被泥水泪水涂得一片花,然而方才华光冲破黑雾的刹那他惊惶的眼神中竟有一丝雀跃。是否恩师昔年的苦苦支撑,为的正是这样童稚的雀跃、这样一群善良人的安宁一笑?守正诛邪,护卫人间,这本是修道者无可推卸的责任,既入宗门,更当时刻牢记。然而昔时恩师言传身教,他却用了二十年才能明悟。

刀翎暗自叹了一息,面上温和笑道:“此处有我玄门同道守正诛邪,我自当留下助他们一臂之力,兄台不必顾虑我,快些走吧。”他袍袖一卷,顿时将方才漏网的一小团黑雾击得飞散。众人见他如此似放心了些,方才那汉子行礼道:“那请恩公务必留下姓名,我们――”不待他说完,刀翎已一笑转身,大步向南方异象大作处去了。但走了两步似乎又有犹豫,略一停,回头说道:“玄心弃徒,刀翎。”

――玄心弃徒?

那汉子一怔。玄心正宗?那个说书先生说的天杀的宗门?而且还是弃徒?一个弃徒尚有这等道义感,那些宗门弟子真像说书先生说得那样冷漠无情吗?

“……玄心弃徒,唉!”刀翎说出这一句,也是一阵苦笑。二十年来门派凋零,他所能做,也只能是尽此绵力为宗门挽回那么一点儿可怜的声誉了。或许那些百姓会不信,但其实他说的都是实话。他确曾是玄心正宗的弟子,确曾跟随那个被人当作笑柄二十年的宗主斩妖除魔,二十年前,也确实被那个长街之上披着红发的疯子,逐出了宗门。

※※※

南疆,灵月教崛起之前,多是些修习蛊术的教派。在多数中原人眼中蛊术乃是邪术,但实际上蛊术也算是道门的一个旁支,只不过中原道门多修剑技符咒,南疆教派以蛊为兵器罢了。

在中原,玄心正宗是道门龙首,而在南疆,阿翎父亲的地位便如中原玄心正宗的宗主,一令出手,南疆道门皆俯首听命。

实际上这个掌教的位子并非世袭,只是到了阿翎这里,便有不同了。

南疆信奉月神,掌教的传承以寒月冰魄作为信物,继承人的选择也是以这月魄来验证是否合适作月神的侍者。无巧不巧,阿翎的父亲之后,阿翎也被月魄选中。只可惜没有等到阿翎的父亲卸任,阿翎继任掌教,大变突起。那一年,阿翎十二岁。

阿翎见过教众与妖魔的战斗,可这一次妖魔的来袭,他只觉得那根本不是战斗,而是灾难。那些妖魔不知施了什么法术,竟然无视蛊物的威胁。教中的灵兽无法发挥效用,所以就算是阿翎蛊术最高深的父亲,也再非妖魔一合之敌。

全军覆没。

结果如此惨烈,让那个十二岁的孩子根本连反应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他并没有死。

“你叫刀翎?”

问话的是他的救命恩人,脸色苍白,似乎也受了伤,然而站立时腰背坚挺,风慨从容。

浑身血迹的夷族孩子抬起头看着那人,冷冷地“嗯”了一声。阿翎懂得汉话,不过说得不甚流利,汉族的字父亲也教过他一些,所以那人身后飘扬的大旗上那个“玄”字他认得。玄心正宗,他从父亲那里知道一些,然而听了族人抱怨汉族行商的奸猾,见了族人对汉族酷吏的憎恨,他对任何一个汉人都提不起好感,哪怕这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这眼神极是无礼,那人身后的红衣女子似乎有些恼,那人却是不以为意,平平淡淡又问了一句:“家里还有亲人吗?”

阿翎垂了眼睛不答,那人便道:“若无处可去,便随本座去中原。”

于是阿翎就这样毫无反抗余地地被带去了中原。

――父母不在,族中长老自会照顾我,要你多事!

――我们夷人的事,要你们汉人来插手!

阿翎有伤,身不能动,昏昏沉沉的难以开口,心里却一直大骂。当时只以为那人将他带走是因为他特殊的体质――被月魄选中的月神侍者,非但更易得到灵兽的认可,更对魔气有着异乎常人的感应能力。可是那个人几次漫不经心的探视和出南疆的路上听到的只言片语,却让阿翎渐渐明白那个人不是单纯想要利用他特殊的体质才强行将他带走的。此一战南疆道门精锐尽丧,虽说父亲也已身死,可他身为南疆道门首领,在已得情报的情况下还让南疆遭此大劫,岂能令人心服?而在父亲任上被选中的下一任月神侍者,又如何能不令人怀疑是父亲暗中运作?

说起来似乎有些凉薄,可实情确然如此。大多不知内情的人,只会看重结果,而不会对当事者的牺牲和坚持多做理会。

阿翎想到这里,忍不住就冷笑起来。

除魔卫道?守正诛邪?笑话,凭什么要为这些自私凉薄的人拼命!

因为被玄心正宗收留了,南疆教众族人的非议和白眼没有真的加诸于身,可这一路之上,阿翎又怎能不知?

这些人死便死了,与我何干!

阿翎这样想着,不再抗拒去中原,不再抗拒玄心门人的疗伤和照顾。至于那个救了他性命的宗主,给他衣食让他活命,教他道术让他自保,他便听从他的命令作为报答,仅此而已。

阿翎伤得不轻,加上一路的车马颠簸,到了总坛后养了两个月伤才好利索。玄心四将中的青龙护法和朱雀护法,在南疆就已见过了,这两个月来为他治伤的玄武护法也见过了,剩下一个白虎护法,是今天在玄心大殿之前行正式入门仪典时才见到。

听过门规,更衣佩剑,然后随宗门长辈修习道法,和任何一个新入门的弟子都没有区别。但阿翎原本习蛊术已有不浅的功底,这时转而修习玄门剑术符咒,常会不自觉的岔到蛊术的路子上去,很有些吃力,进益也慢。但他学得极刻苦,为了能尽早得到随宗主同门上阵除魔的机会。

只是阿翎要除魔,原因并不同于其他弟子,他只是单纯的憎恨妖魔而已。经历了那样一场祸事,相信没有人会不恨,他想杀掉所有的妖魔,想为父母报仇,可并不会因此拼掉自己的性命。他还记得母亲拼死护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妖魔对他的攻击时决烈的眼神。那里面除了冲天的血气和怒火,还有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疼爱。他知道,母亲在那一刻只是希望儿子能平安的活下去。所以――殉道?每每听到宗主和四将调教弟子时这么说,他就暗地里冷冷的一哂。但也只是暗地里罢了,他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继续修炼,继续除魔。反正要做的事都是一样,何必在乎什么原因呢。

直到十七岁那一年,一次除魔之后回总坛路上的遭遇战。

“混账!你头一次对敌么,怎能如此大意!”宗主一边任由玄武处理伤口,一边皱眉训斥。

刀翎想着刚才宗主拉开他,自己却因再不及避闪而受创的情景,一时愣在那里,竟是连宗主的训斥都没听清。

虽然早习惯了宗主身先士卒,但……这么个冷漠严厉的宗主,居然会这样维护一个刚能上阵的普通弟子?

这时好像是青龙在旁咳了一声,他才回神,听得宗主又道:“殉道不是送死,力量悬殊,身边又有同伴在,不要一个人硬顶。”

宗主像是跟他说的,但反倒是他仍旧低头沉默着没有出声,而一旁的玄心四将皆应了声“是”。一个人硬顶是无畏的牺牲,也于大局无益,同门之间共同进退更是正理,宗主说得一点儿没错,可刀翎和四将听得这话,却都不约而同的在想:每一次遇敌,宗主总是在最前面的。

宗主裹了伤,脸色依然苍白,就在众人都准备退去让宗主歇息时,宗主却叫住了他。

“刀翎,你可想回南疆?”

刀翎一怔――宗主记得他的来历?

他低了头不答,宗主却也不再多问,负手立在透进夕光的窗前,低头静思。良久,才道:“南疆蛊术自有妙用,不过仰仗外物,终究容易为敌所乘,就像你父亲那一次……日后你回归南疆,当继承你父亲的遗志,守正诛邪,不令妖魔为祸南疆。”

刀翎霎时一震,霍然抬头望着那人夕光中的背影――原来、竟是如此!

南疆偏远,中原道门力不能及,加之夷汉之争古已有之,中原道门贸然进驻南疆,只怕反而适得其反。但、南疆妖魔为祸,正道中人,又怎能置之不理?所以那一年安排了南疆分舵的事情,宗主明知入南疆除魔凶险更甚,得报之后仍旧亲自来了。只是中原道门一时之间终难以在南疆立足,七世怨侣被夺,宗门方值大变不久,宗主也无暇他顾,便只得带了他回来。这时他也才想得清楚,虽然几年来宗主没和他说几句话,一直让他像其余弟子一般历练,可却当真是从未疏忽过对他的栽培。不论剑术道法还是阵形,他的老师都是门中翘楚。

原来宗主是要培养一个兼得南疆蛊术与中原道术的夷族修真者送回南疆。

刀翎不善言辞,心中转过了千般念头,到了嘴边也仍旧只是肃然应了声“是”,然后躬身退出。

那日之后,他成了宗主的亲传弟子,宗主出战,也总会将他带在身边历练,随时提点。

二十岁及冠那年,宗主起意让他回南疆,虽然知道他还年轻,可仍旧希望他能担起重任。但他不愿。于是缄口不言,第一次只当没有听见宗主的命令。

还是那个原因,南疆族人,凉薄至此,父亲一死便是这般态度,他凭什么要回去为他们拼命?他只是要杀妖魔而已,在中原杀也是一样,何况,中原有宗主,不,有恩师在。

这些年也逐渐明白了,当年出南疆的路上,宗主有意不让他与族人再行接触,也是不愿他因为他们的态度生出怨念。宗主待人待己都很严格,认为护卫人间不应在乎这许多,但却想得到,当时的他年纪尚幼,这样的不计较旁人态度的要求对他来说还过于苛刻。

只是,他终究是知道那些人的态度的。所以时隔多年,到如今他仍不愿回去。他不是个无私的人,但对于真正无私的人却很敬重,譬如宗主。

在宗门身份渐高,有时也能听到一些门中的旧事。如今七世怨侣与魔宫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多有人对宗主当年褫夺前宗主之位的做法有了微词。他们暗中诋毁宗主心术不正,揽权自负,并且心狠手辣。他听了只是冷笑,辩驳亦是不屑。不说别的,便是南疆诸事,一个揽权自负心狠手辣的人能做得出?

见他态度如此,宗主一向淡定的面容上竟显出一丝焦躁来,但转瞬即逝,依旧的正襟危坐,平静说道:“阿翎,你既是本座弟子,自当明了宗门的责任。八年前那一战南疆道门虽然折损极大,但魔宫为了控制驱蛊的灵兽也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故而这些年南疆尚算安定。但如今天魔冲七煞之劫将近,魔气大盛,南疆必须有人主持。――还是,你不敢去?”

宗主目光中的凌厉亦是一闪即逝,旋又恢复惯常的凝定。他脸色仍是苍白的,刀翎知道,那是为玄心奥妙诀所伤,至今未愈。于是心里猛一堵,冲口而出,大声叫道:“师父,为什么!”

他这一喊,宗主却是一愣,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师父,干什么要为那些人拼命!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

――守正诛邪,祖师爷的遗命,可是他们却用祖师爷留下的道法伤了你侮辱你!

――他们硬要相信什么人魔和平,硬要坏你的苦心经营,你这么坚持还有什么用!

――为一些自私凉薄天真到愚蠢的人拼命,根本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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