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诞节,廿五日的早上,一个全世界都想安眠的早晨。
芮起了个大早,由於雪已经停了,她便下楼去溜达。
越过后院花园的小径,她望向正对著大门前的环行车道,那儿停放了十数辆各色厂牌的名贵轿车;雪胎的痕并不怎明显,经过一夜的大雪,晚宴散场之后,多数宾客都已离去,只除了少数人仍留宿艾家,艾方斯这宅子多的是客房,给一支军队休息也绰绰有……
她想,那些宾客们大概都还在房休憩补眠吧。
突然间,昨晚的一丝记忆又闪入她的脑海。
窥探或是无端的臆测,对她这种身分的人来说,是非常不恰当的,只是──她无法不去想,也无法不去猜疑:为什这种情况就没个合理的解释呢?
想著想著,她不禁又朝车道那儿走去。
数著一辆辆的崭新轿车,她记起以前厨娘汉娜在聊时说过的话:和艾方斯家有来往的,几乎全都是些资上亿的富豪,甚至於皇室都有他们有一定的渊源;那些想攀交情、找金主的投机客和挖空心思跑八卦新闻的记者,连大门都进不了一步。
这些车进来了,越过那道财力和阶级的窄门,但在这片白雪之下,它们蒙上了一层清一色的白,彷与那嗳嗳白雪同尘,只是这景色中几个白茫茫的点,只在眼前留下这一片刺目的白。
豪门来来往往的也都是有钱人,她望著那些拉法利和积架的新颖跑车时想:这些天文数字的财富,这巨额到连计算机也无法估算的金银,都只是属於那些人的,她从来也没有奢望过;她是个穷光蛋,活在自由的空间,只要钱够用、日子过得去就好了,再也别无所求。
地,她看见西蒙.霍华靠在他那辆白色的凯迪拉克车门上,正若有所思地抽著烟,眉头深锁。
下一瞬,彷是感应到她的到来,那双凌厉的眸子飞快地扫向她,神色警戒而冷酷。
「是艾家独子的看护。」他简捷地陈述道。
「是的,霍华先生。」她怯怯地笑著说:「早安!」
西蒙并没有回答,甚至连个笑容也没有。他不屑地撇了撇嘴,态度一如往常,疏离、冰冷,像这漫洒了一地的雪一般。
芮望著他,忽地发觉他神色憔悴,眼下也有黑圈,看起来很疲惫,似乎像是一夜未曾眼。
随后,她又注意到雪地上散落的一堆烟蒂。
倘若男人抽烟是为了沉思的话,那困扰了他的思虑、令他如此心神不的因子,想必是个相当复杂难解的问题。
直觉地,昨晚的一幕又闪过她眼前。
想也不想地,她便开口问道:「霍华先生,你在这儿待了一整个晚上?」
西蒙警戒地看著她,但口吻中仍旧保持著他一贯的淡漠:「问这个做什?」
「我?我只是觉得很好奇吧,毕竟天色还这早──」她打住话,又徒空言地转到正题:「其实也没什啦,只是因为昨晚我看到您,所以认为您大概就趁夜走了,一早散步看到人,还真让我感到诧异呢。」
「哦?」他吐了口烟圈,看似面不改色地,冷眼瞟向她:「这倒奇怪,我可不记得昨晚的宴会有在场。」
芮开始紧张地自我辩解:「也许是我记错了,我不是在会场那儿看到您的,应该说是在您离开的时候──」
她难以为继地说:「格雷姆小姐是我的朋友,霍华先生,您跟她到底是──」
西蒙冷不防地一把伸手过来,狠狠扼住她的脖子:「看到了?」他嘎声问道,将她重重摔在车门上。
「我──」她噤若寒蝉,挣扎著想拉开他的手,但他却更收紧他的箝制,用力得令她疼痛、难以呼吸,似乎他想要掐死她。
「说!看到了什?」他恶狠狠地逼问道:「回答我!」
芮不禁了口口水,明显地畏缩,不确定该如何回答;恐惧使她面无血色,她害怕地喘著气,一方面是因为那扣住她喉咙的手,另一方面则是那双她所仅见最冰冷的眸子,那双眼睛告诉她:他随时可以收紧他的手,夺走她的呼吸和生命。
「我──我什都没有看到──」她无法自己地吞著,尽可能地回答道:「真的──」但他只更勒紧她的脖子。
西蒙直视著她,有那一刻,他的表情令她感到非常害怕,但之后一股奇异的解通过他们之间,他凑近她的脸,眼底的冷酷是教人毛骨悚然的,那目光可怕得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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