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教养……他的教养,让他不管面对怎样不被他在乎的人,他都会客客气气,而不是蔑视他们。
那么我就是那个很不被他在乎的人之一了。
这其实都是我早该知道的事儿,然而如今这么一想,我居然又心中微酸。
我这颗心中究竟还存着些什么妄想的念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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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恍惚地回了长寐宫,却见禾月正倚在我椅子上嗑瓜子,见我来了,她慢悠悠地坐起来,妩媚地勾了勾手:“过来。”
我叹了口气:“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禾月走下床,极其不满地说:“你没发现我衣服有什么不同么。”
我瞥了她衣服一眼,却见是一套淡蓝色裹胸外套广袖纱衣,看起来颇有几分仙姿――若不是她把胸口那里拉这么低的话,恐怕更好看。
“你明个儿就穿这个去神宴?”我坐下,端了杯茶慢慢饮着,也顺便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一点,免得被禾月看出什么,那势必又将引起她的一场吵闹。
“是啊,你觉着如何?”她伸手,转了个圈圈。
“不错。”
我不敢多说什么了,只好用两个字打发她。
禾月也终于没再计较什么,她凑上前问我:“你呢?你准备穿什么?”
我道:“穿衣服呗。不然呢。”
禾月气的跺了跺脚,道:“少来!看你不动声色的样子,必然是有了自己的盘算,连我都要瞒着么?”
我摆了摆手:“好姐姐,我真没什么打算,就穿着普通的衣服去便是了。何况我的确分辨不出,什么衣服算好看,什么衣服算不看。难不成人人都是看衣服而不看长相的?”
禾月挑了挑眉:“那算了,不过你刚刚出去做什么了?我等你有一会了。”
“没什么,去茗园看看。”我抿了口茶,有些不耐,“你就是等我来帮你看衣服?”
“自然不止。”禾月笑了笑,道,“我是准备和你谈谈吕楼上神的。”
我叹气:“果然。”
吕楼上神乃是应钟仙尊的表哥,长相据说也是颇为俊美的,但为人低调更甚应钟仙尊与竹见清君,我自升仙以来,只见过他一次,却连个衣角都没看清楚。
对他有所印象,只因为禾月常常在我耳边唠叨这个名字。
禾月自三百年前在神宴上看过一次吕楼上神之后,便惊为天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当然,这都是她自己的片面之词,我是不觉得禾月会真心多么喜欢一个人。尤其是在我们都明白那人和她的距离的情况下。
不过禾月倒是很坚持,她几乎每几日便要想着法子去看一看吕楼上神,但目前为止,除了百年前一次论道会,她成功的次数是零。
“三百年一次的神宴,也是我唯一的机会,若是这次我再不能让他对我钟情,那我也无法再等个三百年了……”禾月忧愁地道,顺便又用手拉了拉她的衣服。
我想了想,说:“祝你成功罢。”
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我和禾月看起来都是潇洒做自己事的人,也都背负着臭名,然而事实上,我们都很看不透。虽然我和禾月的喜欢未必相同,但是本质总是没什么差别的。
爱而不得,我无法参透。禾月也无法参透。
我不知道应钟仙尊和吕楼上神是否可以参的透,但我却无私地希望他们一辈子也别有这样的困惑。
我曾在百年前听过一场佛祖所布的论道会,当时我什么都没听懂,坐在人群之后偷偷地打瞌睡,禾月则已溜到了前边去偷看吕楼上神的侧脸。
后来我只隐隐约约记得一句话:众生最大的困惑,便是割舍。
以及禾月后来一边弄着指甲一边道:“佛主能成为佛主,便是因为割舍了一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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