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我却也逐渐习惯。
禾月和我,便并称天上两个最让人不齿的传说。
而自从我和竹见清君惹上关系后,我便独占了这个位置,因为人人都道,我连禾月勾引男人的招术都学会了。
似乎我的一生,只一冤字,便可概括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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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的眼皮跳的厉害,可是神宴依旧是定在明日举行。
我非常地不安,却又非常地期待。
不安是因为怕见到竹见清君。
自从那日他惊天动地说了那么一句话后,我便常常躲在长寐宫里不肯出来。
说起长寐宫,连我都觉得十分地不吉利,长寐长寐,不是咒我死么。
可是天庭素有用封号里的一个字加另一个字作为居住地名字的习惯。我去找负责这件事的琐如凡君,他只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道:好罢,你若觉得不满意,就换成短寐如何。
短寐短寐,不是咒我每天睡不好觉么。
我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觉得睡不好觉比较严重,于是大度地没再说什么。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难道除了长寐短寐,我还就没名字可以取了?
不过那时我也反应过来――长寐乃是个集结了万千少女怨气的名字,我直接取这个名字,比较方便大家的怨念减轻,免得人家暗地里扎我的小人,又费力气又费时间。
所以我说,我真是个又大度又善良头顶光圈身绕黑气的妖仙。
我和竹见清君很久没见,也算让我免去了站在风浪尖上的危险。而这次神宴,全天界的神仙都要到,哪怕是游行的散仙都不能不来,是以,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应付小宴会一样说不去。
这次见他,不知道他又会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因此我非常不安。
而期待么……
我叹了口气。
“小寐!不好了!”禾月的声音忽然响起,她向来这样风风火火,我便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样子。
“什么事?”
“竹见,竹见清君他……”她皱着眉头喘着气道。
虽然我实在是认为竹见清君怎么样了和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但是看她一副着急的模样,我也委实不好打消她积极性,于是装模做样地问:“怎么了?”
“有消息放出来,说是这次玉帝决定在神宴上把眉紫上神许给竹见清君。”她跺了跺脚。
“哦?这很好呀。眉紫上神乃是玉帝长子的幺女,生的又漂亮,和竹见清君两人简直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做之合……”我滔滔不绝地道,希望禾月能明白我迫切想撇清我同竹见清君关系的心态。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红了眼眶。
我一时错愕,不知该说什么。
“哎!你说你这人!什么事都非得憋在心里,也从不在人前哭!我知道你难受的很,算了,哭一场吧!”她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想搂住我。
我呆掉。
连同我如此亲密的禾月也这样想,指不定外人明天会怎么想呢。
我正想开口,忽然外面狂风起,窗户本来就没关上,于是吹起了一阵风沙。
按说长寐宫里是没有沙子的,只是因为很久以前,我忽然想念起了小华山,于是便偷偷地溜了下去,在我从前住的那片地方捡了几块石头和一些沙子,搭了个小花园,名唤茗园。
然后养了点萆荔,顺便也让那些想快点成仙的萆荔们多吸收点灵气。
而不知怎的,一颗小小的沙子进了我的眼。
我伸手揉了揉,很自然的,眼泪流了出来。
我抹掉眼泪,正准备同禾月说我真和竹见清君没一点关系,却看见她正愣愣的看着我。
我的心一凉。
果然,下一刻她就搂着我大哭了起来:“小寐!我知道你那闷骚的性子,所以也只是劝劝罢了,没想到你竟真的哭了出来!想来这次你一定受伤很深,我……”
我真冤。
我总以为这件事是我最冤的事,但下一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上一次我想错了。
她,她竟说我为竹见清君哭了,还说我闷骚。
“我是眼睛里进了沙子……”我道。
“没用的,小寐,这个借口太烂了。”她摇了摇头,又责怪地看我一眼,“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强呢。”
“不是,是真的……”我还想解释。
“好了,小寐,不用装了。我和你一起生活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你心里有个人么?”她严肃地道。
这回,我却是真的辩解不了什么了。
我心里的确有个人。
只是那人的确不是竹见清君。
我常常说竹见清君是我们这种人高攀不起的,但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更是高攀不起。
可是我喜欢上那个人的时候,他的身份并不高高在上。
他是天帝的孙子,应钟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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萆(音必)荔那一段,源于《山海经-西山经》:……又西八十里,曰小华之山,其木多荆杞,其兽多[牛乍]牛,其阴多磬石,其阳多[王雩]之玉。鸟多赤,可以御火。其草有萆荔,状如乌韭,而生于石上,亦缘木而生,食之已心痛。
因为很多字打不出来,我就用“野兽牛”和“赤鸟”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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