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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煮酒天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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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栩、赵云、郭嘉三兄弟与袁绍可谓不打不相识,从此之后“京城四少”之名响彻洛阳,惩治恶霸,扶危济贫,在洛阳平民中极有声望。

这日,私人都聚集在袁绍家中打起了“拖拉机”,袁绍对这个游戏的狂热丝毫不亚于王越。

玩着玩着,袁绍突然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牌,望着窗外说道:“此等安乐之日,不知还有几时。”

四人之中,以郭嘉最智。自认识袁绍后,四人再叙年齿,袁绍居长。

郭嘉则笑道:“大哥家世显赫,袁家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布遍天下,纵然乱世,也足以自保。”

张栩看着眼前的情景,也忍不住感慨,历史已经因为自己到来有了本质的改变,原本还在常山的赵云,隐居颖川的郭嘉居然成了袁绍的兄弟。而认识了袁绍的一年时间里,潜移默化的互相影响,袁绍也不再是历史中的袁绍。

正思虑间,张栩听到袁绍说道:“今上卖官赠爵,朝政日非,百姓生活困苦,长此以往,必有不测之祸。”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旦有变,必然重蹈当年绿林、赤眉之乱。”袁绍的话音里有着深深的无奈。

张栩见袁绍面色沮丧,他熟知这段历史,当下说道:“天下有变,大乱之势已经不可避免,然此国家倾覆之际,正值豪杰建功立业之时。正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

“好一个‘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郭嘉对这句话似乎极为欣赏。

袁绍依旧愁眉不展,叹息说道:“二弟此言精辟之极,今十常侍乱政,外戚专权,好在那何进不过一屠夫耳,胸无见识,不至于生肘腋之祸。可这宦官之祸更胜前朝,怎不叫人烦恼。”

张栩听着袁绍的话,心里却想这东汉大乱的开始,正是袁绍进言,何进召外郡入京开始。

正当张栩还在魂游天外的时候,郭嘉却分析道:“如今情势已是非常,一旦今上去位,朝廷必乱。”

袁绍素来知道四弟多谋善断,见他如此肯定,必然成竹在胸,自己却还是没明白其中的道理,神色上略带疑惑的问道:“四弟,何以如此肯定。”

郭嘉一笑,从酒鼎中淘了一杯酒拿在手中,才开口说道:“今上只有两子,太子辩,为人木衲,少言喜静,生性暗弱,不过因为今上多年求子,终有一后,狂喜之下以为太子,素不为太后、今上所喜。皇子协幼年丧母,宫中传言为何后所鸠,不可深信,然协自幼由太后抚养,祖孙情深。协聪敏好学,生性活泼,好谋多断,性情酷似今上,深得宠爱。今上久有废立之意,奈何太子并无失德之处,将军何进更执掌京畿兵马,故而难轻言废立,但今上为人向来执拗,一旦决定必会设法达成,恐怕一旦今上弥留,必然掀起宫闱夺位之争。”

袁绍一笑道:“四弟此言有理,只是枉议君父为人臣之道。呵呵,四弟以为此乱何人可胜。”

郭嘉满饮杯中酒,似乎一抒胸中块垒,当下言道:“大将军何进。”

张栩是知道历史的轨迹的,却没想到郭嘉竟然如此肯定,作为三国前期第一谋士,张栩也不禁想知道郭嘉何以如此肯定。想来就用摸棱两可的语气问道:“四弟,何以见得。”

郭嘉敲了敲小几说道:“自古夺位,非惟天时,亦要人谋。何进手掌大权,势力强横,虽然何进不过一屠夫,见识鄙薄,到底得朝臣拥护。今上与太后若想废立太子,只有依仗十常侍在内宫,窥何进入见之时,诱而杀之,别无他法。然宫廷耳目众多,何进经营有年,但有风吹草动,岂能不知。只要何进尽起宫外之兵,太子即位必无阻碍。”

袁绍默默点头,赵云身为武竟本不关心朝政,也不在意几人说什么。张栩也心里赞叹不愧是历史名人,厉害啊。

想着想着张栩忍不住问道:“既是如此,朝政将可平稳,乱局是否可止。”

袁绍在郭嘉说的时候也想到了,朝政日非首在十常侍,夺位之后,也许不会想今日这么悲观,也拿眼看着郭嘉。

郭嘉冷笑一声道:“那何进不过一匹夫,何后也就会耍点小阴谋,本就不是什么枭雄人物,我料宫闱此变,十常侍虽死几人,只要推出一替死鬼,再结好何后,那何进本是个没主意的人,必然不会赶尽杀绝,十常侍中多数人可以幸存。何况如今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只要有心人略加鼓动,必要重演绿林、赤眉故事。朝廷自今上登位,卖官之风鼎盛,地方大员无不竭尽搜刮之能事,结好十常侍,以谋进身之资,地方武备松弛,战乱一起,必然天下震动,朝廷无兵可调,无粮可用,地方豪强为求自保,当会募兵抗贼,叛乱之后,势力坐大,对朝廷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当此之时,七国乱事,不远矣。”

郭嘉一番话,袁绍是若有所思,张栩则佩服的五体投地,心说这古代人太神了,太厉害了,太准了。

袁绍似乎接受了郭嘉的推论,但还是有些犹豫,便对张栩说道:“二弟以为?”

张栩毫不犹豫的说道:“四弟世间奇男子。”

袁绍没有理会有些不好意思的郭嘉,而是继续问道:“如此情势,四弟有何妙策?”

“大哥岂不闻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郭嘉悠然的说道。

袁绍当然知道这个典故,当下问道:“四弟叫我谋求外任。”

郭嘉摇了摇头道:“不是大哥,而是我们三人。”

这一下连张栩、赵云也不明白了,三人齐声问道:“这是为何。”

郭嘉看了看三人,才缓缓说道:“我等此举,不是逃亡,而是在地方积聚势力,袁家多秉朝政,太尉大人必不肯让大哥轻去。而家父与张伯伯皆为外郡入京,如若可求外郡,当可互为依靠,内有大哥为奥援,发展势力。”

三人一想各自处境,袁绍也知道自己离京是不可能的,至于郭嘉和张栩的父亲,本为名士,公车入职,放为外郡,并非难事。

袁绍则问道:“那应求何郡。”

郭嘉狠声说道:“辽东、辽西。”

袁绍一愣,不解问道:“为何是如此苦寒之地。”

张栩却隐约猜到了郭嘉的用意,不由赞叹郭嘉高明,连忙说道:“四弟当真好计谋。”

袁绍还是一头雾水的看着郭嘉、张栩。

张栩则耐心的说道:“辽东、辽西两郡虽属幽州辖地,但常有乌桓、鲜卑为乱,与朝廷多不通消息,正好可以肆意发展。加之地接三韩,可征而占领,以为后备。何况北地多马匹、精铁。如此绝佳位置,大哥以为如何。”

袁绍本是聪明人,闻言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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