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闯进耶律斜轸的议事大帐,里面却只有耶律斜轸在写字。看到她来,斜珍嘴角迁出一抹微笑,继续自己的书写,“你来了。过来看看本王的汉字写得如何?”见她僵在中间,少有的好心情去扶她“怎么不多休息一下?”昨夜自己确实有些失控了,没有顾及到她是第一次。
怀里的人没有随他牵移,反而盈盈下拜。倨傲的肩膀挺立着,显示出她的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斜轸看到如此架势,索性回到书桌边,好整以暇的等她开口。久久的,久久的,苏婉终于说话了“请大王开恩,放我师兄一条生路。”为了给自己打气,抬起头对视斜轸,他也正省视着苏婉。
“当什么呢?昨晚侍寝的回报?”斜轸在她面前第一次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觉,除了昨晚她喝醉的情况。
“你设计那么多事都是为了他”又是梳妆打扮又是丰盛的晚餐,居然肯方下身段殷殷劝他喝酒!平时那么倔强的一个人,现在为他来向自己求情?叫人怎么不生气!看住她的目光,让人不能躲闪。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苏婉只有师兄这一个亲人!恳请大王饶他出逃之罪不死。”
“亲人?难道不是因为爱慕他?”他介意这个,问出这话也叫苏婉诧异,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了不再有下次的不堪,苏婉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心说破自己的心事!
“是!苏婉很后悔和师兄之间只是发乎情止乎礼!现在,现在……”案边之人却已经愤然起身,大步准备朝外走去。
看到苏婉眼中流露的后悔内疚,耶律斜轸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你还打算与他同生共死吗?好,本王成全你们!”
“你,回来!”苏婉情急之下赶紧起来抓他,谁知跪地太久,居然站不稳,软软的往前倒去。
斜轸眼见起身的人没有跟上,也是碰巧回身,迅速的出手,在她扑到地上的一刹那捞起了她。苏婉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耶律斜轸想起她刚刚口口声声后悔自己不是完壁之身,愧对孙庆的样子,像对待战场上的敌人一样狠心丢下苏婉,大步走了出去!耶律斜轸来到捆绑孙庆的刑法场,看到孙庆在正午烈日下炙烤得落败的样子还不解气!
“来啊!带他跑一圈!”
负责刑法的武官,立马解开孙庆的绳索套上马鞍,武官纵身上马,孙庆哪里还有往日的功夫,昏昏沉沉的跟着马跑了两步,就爬到了沙子上,被拖带起尘土四处飞扬!
“师兄!”苏婉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时,特意来看孙庆,不可置信的看到孙庆肚子、侧身已经被拖出了血痕,惨烈的呼声远远的传来!
“师兄,师兄,”苏婉不顾死活的拽住绕圈时经过自己面前的马“求你,求你停下来吧!啊!”不一会儿她也被疾驰的马或是脚底的沙子绊倒了!想到师兄可能会被拖死的,苏婉不要命的爬起来追了过去,摔倒了再爬起来再追,直到再也爬不起来!滚烫的沙子散发的热浪扑面而来,极大的悲痛涌上心头。“师兄,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苏婉跟你一起去!你等着,你等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苏婉直接朝捆绑孙庆的柱子跑过去,毫不犹豫的一头撞了过去!
正在树荫下解气的耶律斜轸,看到苏婉赴死的奔跑,无名火上升!试图说服自己不去看!可是,当看到苏婉一头撞向柱子的时候,心下暗叫“不好!”等他跑过来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苏婉”奔袭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婉儿,你醒醒,婉儿!”看到她血染的额头,灰沉沉的一身,散乱的头发,让人心疼得不行,感觉到她还有气息,庆辛她没有就此死掉,否则,战场上杀人无数的他,有可能第一次为杀一个逃跑的奴隶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而后悔一辈子!斜轸心痛得打横抱起她冲向殿帐!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跟上来的医生赶紧给她喂了冷开水,随后帮苏婉清洗额上的伤痕,估计是因为前面已经跑得精疲力尽了,所以苏婉冲向柱子撞击的时候,力道并不是很大,因此不至于致命。
幽幽醒转过来的苏婉,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成,第一个想法就是“师兄!”看看耶律斜轸站在一边,她愤恨的转过脸去,抓住医生的手,声泪俱下的颤声问到“我的师兄,孙庆,他,怎么样了?啊?”每一次的语言的继续都生长了一个内心深处的愿望,希望自己不是独活!希望师兄他还活着!希望自己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医生尴尬的看了看旁边的耶律斜轸,担心的说到“这个,他还在另一边接受珍视,老夫也不清楚情况怎样?”
“接受珍视,那就是说他还活着了?”苏婉突然的兴奋让耶律斜轸为自己的一时心软留下一个敌人深感不明智。不再去看她,反而走过一边得柜子旁,挑选苏婉的衣服!
“嗯。苏小姐,身上和腿上的外伤的药在这里,让小云姑娘帮你敷药,并且记得每隔两个时辰让她帮你换药。其他没什么大碍了。”
“退下!”耶律斜轸看医生忙完之后,沉声说到。整个营区的医生都知道,今天大王处罚两个俘虏,又让医生去救被处罚的这两个人!大王喜怒不形于色,被叫的医生不知是福是祸。这里一听说可以退下了,立马一溜烟的跑了!
耶律斜轸拿上润湿的毛巾和新的衣服来到苏婉床前“把这身汗湿的衣服换了!”
“别碰我,滚开。”苏婉捶打他。
耶律斜轸没滚,也没说话!只是很生气地把苏婉的衣服脱了,不顾苏婉的吃痛得捶打,目不斜视的帮她擦干净脸、手臂,不由分说地帮她换好衣服,让她舒服的躺着,看她还在别扭的挣扎,索性用大拇指恩柱他的伤口,“啊!”苏婉疼得眼泪滑出了眼眶。
“要你管啊!”看到耶律斜轸还瞪她一眼,不知道自己又吵又打,为什么这个野蛮人一句话也不讲,估计再吵也无济于事,只好由着他去。只见他捉住自己的脚,挽起的裙子,裤子,拿来外伤药一边吹气一边帮苏婉涂上,苏婉疼得皱眉不语。
“好好歇着,汉族女人真是弱不禁风!”涂完药之后,耶律斜轸帮她拉好被子。管住自己已经波涛汹涌的心,再次想起她说后悔没跟孙庆在一起时表情,斜轸脸上迅速由怜香惜玉的温柔变成了拉手催花的冷酷,愤然离开了殿帐。
“你?”苏婉想顶撞他,又怕他一个不高兴立马就为师兄招来杀身之祸。“请你开恩。”语调再次缓和。
“出逃之罪,本王自有分寸!”留下她在帐里,克制着走出了殿帐,迎面吹来的十月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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