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得有点郁闷,所以再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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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疲惫的不止是身体,连心都开始变得厌倦与脆弱不堪。
睁眼看着床上红艳如血的床幔,开始反反复复的问自己,于是无数个为什么交织在脑海里,却是谁都无法跳脱出来给她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她想也许于此,她不过是天外一笔,不过是一抹游荡的离魂,虽不甘被圈禁于此,虽然曾经有千千万万个想回去的愿望,可当时间流转,当她也在这一方的历史中留下足迹,那曾经坚如磐石的心,居然也产生了丝丝动摇的痕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什么时候开始遗忘现代的羁绊,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曾经的骨刺也渐渐淡去了?心下只是浅浅的记忆,如同流血的伤疤干涸剥落,留下的不过是淡淡的红色痕迹,只是淡淡的,除却记录了曾经发生的事情,却不再有任何的意义。
微微支起身,将赤红却冰冷的薄被牢牢抱在怀里,心中却又牵扯出无数的迷茫。
是呀,她不过是一抹游离于这个世间的游魂,哪怕有东西将我圈禁在了这深深的宫闱之中不得挣脱,可游离于世外的游魂,缺少了对历史的责任,又为何会任凭多方力量将自己推入权力漩涡的最中心了呢?在此,她本是孤魂,任何人都不该于她有任何的联系,又为何如今日一般牵扯出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那些人,为何成了她在此的羁绊?首先是林落,他自不必说了,那出离于她的记忆范围之外的上神,做什么千方百计干扰她的命轮?还有那总是形影相伴的紫式隐,还有那觞朝的帝王、太子、皇子们,他们的是是非非是因为他们存在于历史之中,而她的是是非非又是为什么?纳兰落红!是因为纳兰落红吗?也许吧,因为她不过是一抹出离于世的游魂,可以完全抛却历史的责任,可纳兰落红却是历史长河中的人物。于是,她因为这个名字,被硬加上了许许多多的责任、义务,以及更加许许多多的人情事故。突然好想逃开,逃开属于纳兰落红的一切,连带属于她的责任也统统丢开。快了吧,也许很快我就可以从此解脱了,虽然可能必须以死亡的方式,随同着最古老与残忍的传统……
身子微微有些冷涩,头却有些昏昏沉沉,是黎明前的一刻吧,所以才如此寒冷和黑暗甚至诱发了体内早已蛰伏的冰玄凝霜的寒气。
又是昏昏沉沉的一阵,体内残余的冰玄凝霜的寒毒才略略的退去了一些。转头看向一边,纸糊的窗棂之间投射进淡淡的雪光,天明了,一夜的闹剧,应该是真的结束了吧。疲倦地闭上了双眼,她想,她是真的累了。
“娘娘,娘娘……”一阵急匆匆又充满着无比兴奋心情的童稚嗓音远远的传来,落红微微皱眉睁开了眼睛,脑袋里却是昏沉沉的一片。转头看向一边的窗棂,透进来的阳光,夹带着金色的丝缕,想来睡下也有一会儿了,却又总觉着自己不过闭眼片刻的功夫,但再听听这胤知的声音,却也知道要再睡也是不可能的了。
“娘娘,娘娘……”
“皇太孙殿下,您……您不能进去,红妃……红妃娘娘恐怕还歇着呢!”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看来跟在胤知这位皇太孙身边的人,并不见得有多么的轻松。
“娘娘,娘娘!”胤知听身边的人这么说,也知道了自己的鲁莽,毕竟是从小就被觞帝委派的大臣教育出来的皇太孙,只一人提点,倒也没有像普通的孩童一般硬着要闯进来,只是乒乒乓乓地边敲着门,边喊着,“娘娘,娘娘,你起来了吗?快起来,皇爷爷要出去狩猎了,您答应胤知让胤知跟去的!”
听着胤知这么一说,落红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看来是觞帝准备去狩猎了,只是昨夜酒醉狂怒的他,眼下怎么又有心情去狩猎了?也许是临时起意的吧,所以胤知才因为想要急着跟去,便这么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我的寝宫,甚至差点忘记了礼仪闯了进来。只是……她的寝宫?这里不是觞帝夜宿的地方吗?胤知是怎么找到的?但是转念一想又觉着自己想太多了,这里大概是知道的下人们引了胤知过来的吧。
“好了,我知道了!”落红也心疼胤知这么用力地拍门,忙是提高了嗓音回了一句,只是这一喊,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如同火烧一般的疼痛,加之猛一坐起,居然一阵昏沉又袭了上来,浓重的鼻音,令她刹那间意识到,她,可能受凉了!
风寒?在现代不过是感冒的小事,可到了这个时代,闹个不好可是要人命的!呵呵,没想到,才想着以死摆脱这里的一切,居然就染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可惜啊……说来轻巧,以死摆脱一切,可是她的性格会允许她一死了之吗?也许死是早晚的事情,也许离死也不远了,不过可不是眼下啊。
微微撑过一阵晕眩,才想着招来侍女去请太医过来看看,可兴奋的胤知却又敲打起门来,“娘娘,您快点哦,否则要追不上皇爷爷了!”
落红轻轻失笑,突然也不想让难得表现出孩子兴奋样子的胤知失望,想着如果请了太医过来,估计自己是别想去什么狩猎了,而胤知也会因此失望,于是便临时决定晚些时候回来了再请太医看看,反正感冒嘛,老天若真要用感冒将我招回去,估计也不会差那么些时候。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偏厅等我吧,别是挡着路,不让那些侍女们进来!”落红支起身拉开厚厚的一层层床幔,看着远处隔着门倒映进来的许多人影,想来也猜得到,怕是胤知挡在了门中央,所以那些侍女才迟迟没有进来。
“您一定要快哦!”胤知又再次叮嘱了一番,才让开了路,跑去了偏厅,而侍女们一得进来,便也手脚利落,才一会儿非但有条不紊地满满地站了一屋子,而且手头上的工作,也是麻利至极。
“弄得简单点,别让皇太孙久等了!”落红对着一边为我挽着发髻的侍女说道,“方便骑马,别散了!”
“娘娘要骑马?”一边正在为她准备衣服的侍女手中微微一顿,问道。
“恩!”落红轻轻点点头,也不在意她的这一问对于宫廷礼仪来说是多么的不恰当,“衣服找轻便暖和点的!”
“……”侍女虽还有话要问,但从铜镜中折射出来的视线已然让她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约略明白了自己的逾矩,终究不发一言地下去准备了。于是不一会儿,落红便一身类似虏服打扮外罩一件银狐的裘袄,出现在了胤知的面前,然后便是被胤知拉着急匆匆去了宫门口,可是不知怎么搞得,当她在此看到骑在马背上的觞帝时,她非但没有任何的尴尬,相反她的心绪却是突然烦躁起来,仿佛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般。但看着觞帝面色如常,又看看胤知一脸天真期待的样子,想想也不在意了,可能是因为感冒了的缘故所以才心烦气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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