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节 满载而归_西明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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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节 满载而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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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张文秀在澳门招收了不少人才,主要是现在澳门的经济一潭死水,很多人都无事可做,张文秀招揽他们并不是非常困难。除了魏明峰他们十几个船匠外,还有可以制造红夷大炮的中国工匠。这些工匠并不是澳门波加劳炮厂的员工,虽然他们给炮厂铸炮,他们与炮厂是合作关系,有时候炮厂会把铸炮工作外包给他们。令张文秀惊喜的是他们不但能铸造明末清初在中国流行的三四千斤重的攻城、守城用的红夷大炮,还能铸造三到六磅的野战大炮,这些野战炮重六七百斤,两匹马就拉得动。

那这野战炮的射程有多少呢?如果射程非常远的话,那当初徐光启他们为什么不引进这种实用的野战炮呢?想必不会很远,但总要比佛郎机大炮要远些吧?

还是何大化回答了这个问题,当初在天启元年大明派游击张焘来澳门购炮,当时由于野战炮的技术不太成熟,射程也就一里多,跟同等重量的佛郎机大炮的射程差不多,而它的射击频率比佛郎机大炮要慢,张焘对此当然不感兴趣了,他感兴趣的是笨重的攻城守城炮,毕竟这些大炮射程四五里,是当时辽东战场非常需要的。

以后张焘在天启四年、王德尊在崇祯二年来澳门购炮,都是买那种三四千斤重的攻城炮,包括这次广州政府来买炮也是要守城炮,对野战炮没什么兴趣。而澳门在1622年在击退荷兰人侵略的战役中缴获了一门非常先进的野战炮,射程可以达到两三里,虽然还没有攻城炮射程远,作为几百斤重的野战炮来说是非常先进了。此后,波加劳炮厂生产了不少这种性能的野战炮,但大明都没有买,不过在去年澳门祝贺葡萄牙独立,澳门向葡萄牙国王捐献了两百门火炮,其中就有好几十门野战炮。现在,在澳门的九个炮台上,架设了七十门守城大炮、二十门野战炮。

真是不识货,射程两三里的野战炮在这个时代应该算是非常先进的吧。其实,大明朝廷不买野战炮其实还是处于对野战的畏惧,认为明军在野战中对后金(满清)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机会(当时事实也是如此),所以再好的野战炮也没有用,只需要用大炮守城就行。

如果自己野战,先用这种野战炮轰敌方几轮后,然后用佛郎机大炮再轰他妈的几轮,等敌人的骑兵靠近己方的时候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然后用遂发枪和鸟铳与长矛给他解决。当然,这也是最理想的状况,幻想而已。

张文秀先把这些工匠和船匠、魏玛窦、巴来笃和三位华人炮手还有十来个来自日本的铁匠也秘密送到韶州自己的大本营去了,因为他们基本都是华人或者华人面孔,可以非常容易出澳门。

接下来谭玛尔还真的安排张文秀参加了几个聚会,当然是给他制造机会认识澳门的女孩子,不过张文秀因为现在已经把需要的人才都找到了,并且能把这些人才能送到自己的地盘,所以对于这政治婚姻已经没什么兴趣了,敷衍了事。而谭玛尔却非常热心,张文秀想他大概是认为自己是一只潜力股吧。其实谭玛尔是因为在他的任内彻底失去了日本教省,现在急需做出一些业绩出来,现在他看张文秀似乎对西方的长处非常了解,他所需要的人才全部非常实用,能迅速提高其实力,所以现在把作出重大业绩的希望放在张文秀身上了,所以对张文秀的要求尽量满足。

现在张文秀要求的懂历法的、懂红夷大炮制造原理和铳尺、铳规、矩度原理的、制造玻璃望远镜、制造怀表的工程师和能做手术的西医等人才,耶稣会都帮他解决了,当然炮手和水手是总督施罗保解决的。不过制造西班牙大帆船的工程师、采矿工程师现在还不太能找到。但张文秀并不急着制造西班牙大帆船,因为最近几年张文秀的势力都达不到海边,所以不急,何况自己还找到了制造过西班牙大帆船的工匠;至于采矿工程师嘛,西方的现在并不一定比中国的好,中国也有很多高明的采矿方法。

最后,谭玛尔还是选定了一个小姑娘,让张文秀跟他交往交往,就几天时间,能交往出什么感情。小姑娘克瑞丝才十五岁,不过在十七世纪,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也是可以谈恋爱的年纪,甚至可以结婚了。克瑞丝长得还可以,除了高挺的鼻梁和褐色的眼珠外,跟一般中国人长的差不多。小姑娘的祖母和母亲都是正宗的中国人,所以她只有四分之一葡萄牙血统,故长得非常东方化。由于性格比较开朗,两人倒彼此有些好感,不过克瑞斯并不知道张文秀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是大明湖广的一个大镖行的少东家。克瑞丝的父亲朗拿度以前经营澳门到马尼拉的航线,现在由于航线中断,失去了财源,故对女儿与张文秀的交往特别热心,但谭玛尔警告他不要告诉克蕊丝张文秀的真实身份,最起码在张文秀在澳门的这段时间不要告诉她,主要是担心克瑞丝太小不能保密。张文秀在要离开澳门的时候,对克瑞丝说自己回湖广后会写信给她的,有时间会回澳门来看她。

在澳门的这段时间,本来张文秀还准备去会会郑芝龙的私生女,但由于她亲近的是天主教中的方济各会,对耶稣会不感冒,更何况现在这两个教派势同水火,只好作罢。

到了农历十一月初五,张文秀与何大化跟随澳门政府押运两门守城大炮的大部队一起离开澳门开向广州了。在这个近百人的队伍中,有林本笃神父,他刚从交趾回澳门,因为精通几何学,被张文秀要了过来;还有费玛诺助理修士,他是一个医师,懂得做简单手术;还有孟儒望神父,他曾经在江西和浙江传过教,现在在澳门管理华人教务,因为精通天文和大炮的矩度、铳尺、铳规原理,所以也被谭玛尔派过来了,何强也混在队伍中。

这三个耶稣会神职人员都是葡萄牙人,另外在队伍中还有制造玻璃望远镜、制造怀表的工程师各一个,也是西方人,好象是瑞士人。当然何大化还带了很多天文仪器,还有崇祯历书。

另外,张文秀还带来了澳门使用的葡萄牙用的度量衡工具,因为张文秀知道要用到火炮和相关的矩度、铳规、铳尺,只有用原汁原味的西方度量衡才合适,而孙元化翻译的《西法神机》里面涉及把西方度量衡转化成中国的度量衡非常不准确,所以张文秀准备直接在军事上使用西方的度量衡。

耶稣会和澳门总督施罗保把这些人一部分塞进运炮大队,说是炮手和安装大炮的工程师;还有几个人说是何大化的同事。对于莲花茎关闸和广东官方的解释是:何大化本来是张献忠进攻武昌的时辗转逃回澳门的,现在听说左良玉收复了武昌,马上带几个助手回武昌去看望那些受苦的教友,刚好澳门政府赠送运送大炮到广州,所以同行。

一行人用了好几天时间终于到了广州,张文秀发现那个广州派来的张游击对这些黑奴非常眼馋,一路上暗地里策划黑奴投靠他,给出的条件也是非常优厚。幸亏张文秀在听说广东商人经常诱拐黑奴时就料到了此事,所以自己跟何大化对这六十个黑奴早就许愿了,废除其奴隶身份,作为张文秀的亲兵,每月二两银子,三年之内还给他们都找个中国老婆。这些黑奴都是天主教徒,对于何大化非常信任,听了这些条件后,非常高兴,马上就拜了张文秀这个不是主人的主人。

结果张游击当然在黑奴这里当然碰了一鼻子灰,但张文秀却有意结交他(当然是用钱结交)。广州四季铺的飞虎军的谍报人员已经把张文秀安排的第一批那些能铸造大炮的澳门工匠、船匠、日本铁匠、魏玛窦和巴来笃送到了韶州了,对此张文秀非常满意,并且广州的这些007们也已经运了上千斤的马铃薯和玉米、番薯到韶州了。

现在,张文秀让他们安排的两百骑兵秘密部队已经潜入了清远县、三水县,只等黑奴把炮运到了郊外让炮手去试炮的时候就动手抢人。说是抢人,其实带领这些人逃跑。当然,逃回英德县的线路已经选好了,现在只需要知道明天在什么地方试炮。

张文秀搞清了明天在郊外试炮的地点后,马上通知卢名臣的两百骑兵带领三百匹马埋伏在试炮地点的十里外,等自己的暗号。

第二天,张文秀作为张游击的客人到郊外参观试炮。两门大炮由六十名黑奴用牛车运到郊外,澳门来的几名技术人员负责试炮,张游击带领一百士兵负责安全。张文秀看到张游击的士兵还真不咋的,军容不整,容易对付。

上午,就在要试炮的时候,张文秀乘张游击不注意的时候,制服了张游击,黑奴们也纷纷跳出来制服了一百士兵。张游击的士兵本来就不是什么精兵,更不想到一直恭顺的黑奴竟然反了,再加上黑奴们高大强壮,哪里是对手,几个反抗的都被砍死。被擒拿的张游击和其手下的士兵被张文秀捆了起来。

等到卢名臣接到暗号准备带领张文秀他们逃跑,张文秀发现这些黑奴大多不会骑马,失败。最后张文秀一狠心,把张游击和其士兵全部灭口,因为现在自己逃跑的速度要慢了很多,黑奴们骑马比较慢,一天一夜后,到了清远县北,自己的船只在北江来接应了,终于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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