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红在彩票点的楼上,悄悄租下了一个一屋一厨,不动声色地开始“转移”工作。重要的东西,喜欢的东西,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东西,全部在小勇不知不觉之间,从“与小勇的家”慢慢地“流”向新的“安全地带”……
小勇依然早出晚归地“给大远公司送货”,依然会在回来的时候、只要是连红有兴趣,都绘声绘色地给连红讲述许多“大远公司的故事”。
“唉。人真的会变――”
芬儿有些老气横秋的意味,让连红听起来都好笑。
“你说,我老公在我爸爸那儿、陪我爸爸不到五天,整个人变得差点让我认不出来。别的不说,就那个抽烟、喝酒的毛病,凡事喜欢‘拔犟眼子’的脾气,居然全部改掉了。现在,时不时地也打开电视看一看什么‘法制在线’和‘军情连连看’之类的……”
“对了,保管员的伤怎么样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红一点都没有惊讶“芬儿的惊讶”,与保管员相处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受到保管员的“影响”……
“早就好了。”芬儿说得肯定极了:“三天吧,就能够不扶什么、自己在屋里来回走了。五天,就自己‘独立了’,我和我老公、每天去看看,送点东西。”
“那,鸿远公司的事儿,保管员知道吗?”
连红对于鸿远公司在保管员受伤以后,人不见影、钱无一分的作法,实在有些大不平。所以,对于保管员与鸿远公司的“算账”,尤其关心和在意。
“当然知道。”芬儿说得更加坚定:“我爸听说大吹姐的事儿,比我还早、你说鸿远公司有什么事情,我爸能不知道?”
“我爸对鸿远公司的事情,忘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芬儿似乎对于鸿远公司也没有什么兴趣多说,连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近四年的时间里,保管员在鸿远公司算得上是“台柱子”,而且伤又是为鸿远公司办事时候的“工伤”,怎么会真的就此“算了”?
“好聚好散。”芬儿学着保管员的口气说:“彼有富贵,我有仁义。”
想了很久,想了很多。
连红一一过滤自己对保管员的了解与认识,似乎对于保管员“离开”鸿远公司不再那么“不忿”,而且多少有些释然的感觉。
鸿远公司不要说“政归”兰力,就是老板主持的日子里,那种“有用的拼命忽悠,没有用的打死都嫌慢”的作法,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不说昨天、是不想活在昨天,不说昨天、是因为相信有属于自己的明天,可以在今天创造。”保管员的一些话,被连红深深地记在心底,这一句就是其中想起最多的一句。明天,只要有明天、今天的一切,确实都能够“忍受”。
连红的心情平静起来,与小勇“到时候”好好“算一算”的想法不复存在,“好聚好散”吧,毕竟也算是认识一场……
此时的鸿远公司,处于危机四伏的境地――
大吹姐从重症监护室转进普通病房,意识恢复了、但左手和左腿都不太听使唤,医生的结果是:“没有生命危险,恢复一段时间、生活能够自理。”
兰力不得不考虑销售部主管的“新人选”,而仓促之际、一时间又确实没有人能够立即“顶”上来,兰力不得不自己成天“长”在销售部。
老板的电话“关机”,老板又身在“北京”。而唯一能够指望的保管员,又“回家了”,甚至连芬儿这样的人物、都对于鸿远公司的销售主管“谢了”,兰力非常沮丧,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能力管理鸿远公司……
生产车间一塌糊涂,以至于每一次生产部长出现在办公室里,兰力都拼命祈祷、深怕再有什么“不幸”的消息,谁都知道、生产部长已经尽力。
没有得力的人使用,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让兰力越来越焦躁的是,遇到什么难题、想在鸿远公司找一个“能够商量商量”的人都没有,不是“新人”、就是一些“无能的人”,在这些日子里,小隋这样的人都成为兰力一时一刻都“离不开的人”……
兰力越来越频繁地想起那个自己碰裂的大瓶,那幅无缘无故会掉落的“奔马图”。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兰力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既然无力回天、那么索性就顺其自然,说得“文”一些、就是“尽人事以听天命”。
又一个电话响起,兰力无所谓地拿起来,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多听一个又何妨?“喂,我是鸿远公司的兰力――”准备好接受“新的打击”。
“大力,我是老洪。”
大为意外,这样危急的时候,有一个朋友的声音响起,兰力有些激动。
“大力,鸿远公司现在的困难是暂时的,挺过去就好了。”老洪经营企业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我联系一个航空公司配餐的长期订单给你,航空公司这方面的主管是咱们‘自己人’,你要做的、就是把货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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