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与飞龙自然有备而来,三寸不烂之舌今天终要派上用场。跟飞龙来往密切,凤舞也学了不少油腔滑调,甜嘴蜜舌地说:「标叔叔常对我说,容姐是一位既慈爱又有学养的长者,他年少时常得容姐教导(其实是经常给容姐责他顽皮),才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们今天来的其中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探望容姐。」
赞美的说话谁不喜欢听?加上容姐经常要如泼妇骂街般驱赶前来求诊的陌生人,劳气不特止,李神医又沉迷研究,总把自己关在书房内,以致容姐根本没有倾诉对像,试问这样的一位老人家,不空虚寂寞才怪。难得听到有人专程来探望她,还恭敬地奉上一她最喜爱吃的杏仁饼。
容姐高兴得差点要把讨人喜爱的凤舞认作乖孙儿,立刻亲切地拖他到李神医吃早餐的圆桌前坐下,打算好好聊一聊。
飞龙示意安倍修女也一起到桌前围坐,敬老是一种美德亦是现代人最缺乏的,三位年轻人很有耐性且很乐意地听容姐说着往事,容姐见他们听得津津有味,绝对没有半点不耐烦的表现,使她非常感动、老怀大慰。
当提到李神医时,凤舞这才「打蛇随棍上」,插口问道:「就是嘛!我曾听标叔叔称赞浩叔叔的医术堪称手屈一指、天下无敌,为何突然退隐,不再行医呢?未免太可惜了!」
李神医是由容姐奶大的,二人情同母子,听到有人赞赏自然倍感自豪,便一五一十把整件事和盘托出:「大约年多前,一位青年找李医生替他的母亲治病。事缘这位妇人在九七年楼市高峰期时,提取毕生积蓄作首期买了一个单位给最疼爱的儿子作结婚之用,谁知亚洲金融风暴导致楼价大跌,儿子投身的行业亦大受冲击,顿时失业,那个负资产物业把他弄到债务缠身;自此母亲便终日自责自怨、忧心忡忡、胡思乱想,结果变得疯疯癫癫。」
「唉!由于延误多年,病情非常严重,李医生为她进行了一个长达半年的特别疗程,完成后可彻底康复。但此特别疗程有一个缺点,就是治疗期间绝不能让病人受到丝毫刺激,否则患者必狂性大发,到时就真的药石无灵,终生疯癫了。」
「当下疗程进展得非常顺利,才一个月这位妇人已没有再发病,接着的数个月来也神志清醒,生活正常。青年见母亲迅速复元,兴奋得不得了,亦因这样便掉以轻心,在疗程还未完结便偷偷带母亲离院外出,为她庆祝生日。真是天意弄人,母慈子孝却以悲剧告终,晚膳期间,母亲听到邻桌食客谈论『八万五』房屋政策的不是,突然狂性大发,大吵大闹的夺门冲出街上,结果被汽车撞过正着,死于交通意外。」
「这件事发生后,李医生觉得自己的医术未够完善,为了不想再有类似的悲剧重演,故决定如不能破解那致命的一点,绝对不再出山行医。唉!现在天天就只顾研究,也不去认识女孩子……」容姐忧心的叹了口气。
凤舞关切的问:「容姐,如果有人能帮浩叔叔解决疑难,您愿意去求他帮忙吗?」
容姐毫不犹豫地答:「当然愿意,就算到天脚底也去求他,折福折寿也无所谓!」
安倍修女对于凤舞的提问,心领神会,便接着说:「容姐,您真伟大!其实我们所有来求李医生的人也是情同此心,希望能为受苦的挚爱亲朋尽点绵力。」
飞龙也实时提出建议:「容姐,您别看凤舞和我年纪轻轻,我俩也是外国著名学府的医学博士,算得上是这方面的天才,您也一定听过『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如李医生肯让我俩从旁协助,必会更快找到解方案的。到时一切回复正常,那杯『新抱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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