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安倍修女自觉在礼堂内已耽搁良久,便对飞龙和凤舞说:「很高兴星期六也能见到你们,我要回去医疗室准备一天的工作,再见了两位年轻才俊。」
飞龙与凤舞也礼貌地齐向安倍修女说:「我们也很高兴能欣赏你悠扬悦耳的钢琴演奏,再见。」
安倍修女离开礼堂后,凤舞突然发问:「她为何选择弹奏安魂曲呢?又为谁而奏呢?真有点不祥之感。」飞龙没有回答,只能与凤舞面面相觑,因为他内心也同样存这个相同而未有答案的问题。
校内活动完毕后,飞龙另有特备节目,就是去探访他的叔叔,他爸爸的亲弟弟,凤舞陪飞龙一道乘的士前往。
飞龙很敬爱这位叔叔:「叔叔比我年长二十多年,他非常疼爱我,幼儿时,他经常抱起我骑在他的肩膀上,就这样带我上公园玩;每次玩累后,叔叔也极了解我这个小家伙的心思,总会带我去品尝一杯美味的雪糕,然后才高高兴兴的骑膊马回家。」说温馨的儿时往事,凤舞瞥见飞龙面上泛起一丝哀愁,便伸手轻拍他的肩膀。
的士缓缓驶进青松观路,他们在精神病院下了车。医院环境优美,一片青,奈何飞龙实在没心情欣赏,每次踏进医院范围,步伐总变得十分沉重,内心郁郁难欢。
看见病房内叔叔的模样,飞龙黯然神伤地说:「十多年了,一点进展也没有。」
对于飞龙叔叔的状况,凤舞看在眼里,也深觉不妙;只见他被独自关在病房内,时而狂吼怒叫、乱冲乱撞;时而掩面惊呼、颤抖瑟缩;有时更青筋暴现、痛苦挣扎。挚亲落得如斯境况,凤舞非常理解飞龙的感受,也显得格外忧心忡忡。
离开病院后,凤舞想纾缓一下飞龙忧伤的情绪,特意带他到屯门黄金海岸一间环境优雅的咖啡店品尝咖啡。凤舞早前曾来过这店喝咖啡,简直一试难忘,加上设在店外的坐席,临近海边,清风送爽,风景宜人,让人有忘却繁嚣之感,心情必会豁然开朗。
他们点了这间咖啡店的招牌黑咖啡,悠然自得地一边呷,一边欣赏黄金海岸黄昏的景致,不期然忆起安倍修女驾绵羊仔的背影,心神为之向往。
飞龙毕竟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少年,很快便从忧伤情绪中恢复过来,每次总是先由他打开话匣子的。
飞龙闲适地说:「莫扎特是奥地利的象征,奥地人向来对喝咖啡是非常讲究的,到了近乎国粹的地步。奥地利人称黑咖啡为mokka、加少许泡打热牛奶的为kapuziner、奶量较多的为franziskaner,在咖啡上加上一比一份量的鲜奶油及糖粉,并以有手把的透明玻璃杯盛载的就称einspanner。传统着名的cafe傍晚时分更会请来钢琴及小提琴乐手演奏莫扎特的名曲,表现出咖啡店优雅的文化气息。」
咖啡店的经理友善而礼貌地前来招呼:「两位好!本店着名正宗意大利风味tiramisu芝士蛋糕,非常美味,诚意推介给你们!」
飞龙微笑轻摇其头:「tiramisu蛋糕当然要由挚爱亲手制作才吃得出它的美味!」
经理不解,好奇问道:「由挚爱亲手制作才吃得出它的美味?」
凤舞轻笑解释其中典故:「那要由一个流传已久,哀怨、浪漫而温馨的爱情故事开始说起:tiramisu最早源于二次大战时期,一个意大利士兵被召远赴战场前,他的爱人匆忙为他准备食物,碍于来不及制精美的蛋糕,家里又没有甚么好的食材,只好胡乱把鸡蛋、可可粉、蛋糕条等材料混合起来做了速成的点心。爱人挥汗珠、泛泪光,递上的食物虽然简单,却蕴藏着深深的爱意。这份点心就是最原始的tiramisu,含意,是『记住我』。当这个士兵在战场上吃到tiramisu就会想起他的家,想起在家中等待他的爱人。tiramisu在意大利原文里,『tira』是提、拉的意思,『mi』则解作我,而『su』意指往上,整个字以英文翻译为pickmeup,在意大利文里,有『带我走』的含意,当然带走的不单只是美味,还蕴含爱和幸福。」
咖啡店经理恍然大悟,哈哈笑说:「哦!原来有这浪漫温馨的典故。那谨在此希望两位早日找到挚爱,亲手制作吃得出美味的tiramisu蛋糕给你们品尝。」经理礼貌地招待后,不再打扰他们,退开去了。
飞龙亦回复开朗,主动对凤舞说:「不知你有否兴趣听听为何我叔叔会得了这么严重的精神病呢?」他知道凤舞待他如手足,很替他忧心。
「你愿意说的话,我将会是一个好听众。」凤舞清楚知道回忆伤感往事对当事人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所以离开病院后他一直没有向飞龙发问关于他叔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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