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那个人推开李溢,冲过去踢了踢有情的脚。
有情有气无力的喘息,嘴角一掀一合,说着什么。
那个人连忙俯耳下去,道:“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有情回光返照似的挣扎,可是终于挣扎不起来,于是,他竭尽全力的叫道:“谁救我,我就告诉他钱在哪里,有十亿放在天马保险柜,是一百八十号,密电码是……”声音渐不可闻,那个人心花怒放的叫道:“是多少?”于是,头低的更低了,他几乎趴在有情身上了。
“密电码是多少?”终于,另一个人也冲了过去。
剩下一个本想上前,可是他还是谨慎的克制住冲动,抓住李溢退了一步。
有情的护身刀插进了那个人的肚子,血涌了开来。
有情嘶声大叫道:“别杀我……”声音嘎然而止。
冲上前的那个人忙道:“别杀他……”
叶子眼前一暗,几乎摔倒。她失魂似的怔住了,失聪似的呆住了。
若不是耳边听闻到枪声,叶子就相信有情被杀了。可是,枪声响后的一瞬间呆痴,于是,她感觉到从耳边飞过去的呼啸声。
血水喷射到她的后脑部位,叶子感觉到那个人拉着她一齐倒下。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有情。有情迅猛地扭断了冲上去的那个人的脖子。
枪响了。
有情扑倒李溢,就地趴在门框内。
子弹在门墙上扫射出飞灰木屑。有情抓住叶子及李溢的手臂,滑水似的滑到墙后面。接着一脚,将李溢踢到安全处。
汽车发动,远去。
警车呼啸而至,停在街边。
有情抓着叶子,从后门仓皇的离去。
李溢的头撞在桌子上,肿了一大块。严重的是,她的左腿中了一枪。
“喂!还有我——”李溢期待地望着有情,可是,她失望了。有情含情默默地,她看得出来,这是真的,有情含情默默地望着叶子。却看也不看向她一眼,于是,她恼了。更可气的是,叶子她不领情,还挣扎着要挣脱,还用她从没有听到过的粗口骂人。
汽车喘息。微弱的震动。这是辆不错的车。广州宝马。即使是启动发动机,人一样像是坐在家中的沙发上。
叶子开着车,有情坐在副驾驶室。
叶子本来是不想开车的,她不愿意扔下无辜的李溢逃命。何况,来的是警察,人民的公仆。她希望的,不正是警察的庇护吗?纵然她有些喜欢有情,她感激他救过她,但是她也恨他。这样的人,聚集着让人矛盾的因素,总是不知不觉中,让人为他大喜大悲。这是多么冲突的极端?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杀手。无恶不作的人才会是杀手。杀手就是杀手,无论他是多么的善良或俊美,还是多么的冷酷无情,杀手就是犯罪者,是应该被绳之于法的罪犯。
叶子本想挣扎,她也的确挣扎过。可是,有情赤热的嘴唇突然间就堵在了她的唇上。
异感迅疾无比的传送到每根神经,片刻间的昏晕,叶子被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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