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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个仿古青瓷杯杯摔个粉碎,下人们吓得噤若寒蝉,二皇子犹不解气,将紫檀木的八仙桌拍的山响,目中的眼神就像一只饿极了的雪狼一般。
周潜斋示意下人收拾地下的东西,然后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轻咳了一声:“殿下,你还为今天的事情生气呢啊。”
“比不过老三我也认了,人家坐拥江南丰腴之地,尚有着亲王的衔。没有想到竟让那个白痴抢了风头,我心里真咽不下这口气。看来这次老旮瘩也想来趟一次浑水了。”二皇子有些咬牙切齿。
周潜斋道:“殿下,小皇子只不过癣疥之疾,何足挂心。就让他风光一把又何如。”见二皇子慢慢冷静下来,周潜斋继续道:“小皇子一无爵位,二无根基,除了白文清那个老东西,恐怕朝中没有一个人会把小皇子放在眼里,即使他想拉拢朝中那些人摇摆不定的人,那帮比猴还精的家伙,恐怕也不会选择他作靠山,他来帝都也就是陪陪太子读书,说不好小命都得搭上,现在二皇子的对手是大殿下和三殿下,没有必要为这种小人物费心费力。”
二皇子点了点头:“恩,周先生说的对,只是贾尘的毒,莱昂的箭这两个最有把握的方式,竟然都被他逃过了,有点不可思议,真不知道他还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不过,有德贵妃那一大帮人的时候我都吃定了他,更不用说现在了,这辈子我是吃定他了。”二皇子眼中的杀机让人不寒而栗,“莱昂,找到没有?”
周潜斋摇了摇头:“我又加派了人手,隐贺也派出去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跑不远,我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既然不为我所用,杀,对待敌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
周潜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二皇子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这个第一智囊又有新想法了,半响周潜斋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殿下,我有一法对付小皇子,可替你出一口气。”
“说来听听。”
“现在高地郡正在闹独立,当地的驻军有点弹压不住,陛下前些日子提出要派出钦差安抚当地的民众,将当地的形势稳定下来,但是被大寿给耽搁了,如果殿下推荐小皇子巡视……”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如果推荐老旮瘩去,皇子加之钦差的身份,岂不是让他有了立功和插手当地军队的机会?我怎么感觉在帮助他?”
“殿下,你只知其一,高地郡驻军将军薛景龙是臣的远方外甥,对殿下忠心耿耿,他小皇子岂能插入手去。剩下的当地驻军派系复杂,就是我们也难以下手,我就不信他小皇子有那份子能力。前些日子薛景龙给臣来过信,说高地郡在弗兰斯帝国的支持下,反心已成,日内,恐有大变。小皇子去了,我想那帮高地人恐怕不会放过这个人质的机会。”
“那如果老旮瘩去了,高地人没有准备好,时机不具备,那咱们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殿下,那时候就是我们说的算了。”二皇子终于明白周潜斋的险恶用心了,两人对视奸笑起来。
“殿下,臣这就去给薛景龙写信,让他把一切准备妥当。如果一旦爆发战争,让他退回维嘉郡扎盖河边的河东要塞以保存实力,把责任都推到小皇子身上,让他当替死鬼去吧。”
“恩,不过高地郡一旦爆发战争对帝国的影响恐怕也是巨大的,我们不得不未雨绸缪。”周潜斋点了点头,再次负手立于窗前,沉思起来,而二皇子也默默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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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没有想到殿下的方法如此奏效。不过我们还得加把劲,争取亲王爵位。”
“这个得好好商量一下,我咨询了一下白石英大哥,即使像我这种嫡出的皇子,如果没有什么作为,要想博得亲王的头衔还是很困难,并且即使父皇有意加封,我那些哥哥岂能善罢甘休,一定会从中作梗。”
“殿下,目前有个机会,只是危险性大一些,你敢不敢去做?”
陈越瞧了一眼李掠风,半响大笑起来:“大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得到,就得冒一定的风险,我一直坚信风险越大,回报越大。如果想吃鱼,又怕腥,畏首畏尾,还不如直接回家种田,怎么还能混个温饱,何必来趟这个浑水,说不好连小命都保不住。”
李掠风一击掌,亦笑道:“好,有魄力,有胆量。我从白兄的口中得知,高地郡现在民心不稳,有造反的迹象。陛下前些日子曾经有派钦差,代天巡狩的意思,只是因为寿辰而搁置下来,如果殿下明日大殿之上提出愿巡视高地郡,安抚民众,陛下一定会答应殿下的请求。”
“那正如你所说,这个回报很大,其他皇子怎么能让我这么容易得到这个差事。”陈越有些不无担心的说,“如果我这个请求一出口,恐怕众皇子都会知道我的心意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在众皇子的势力下,能生存下来吗?”
“所以我说风险很大,第一,可能引起众皇子的注意,让我们更难用缓进的办法积蓄实力。第二,我们能不能控制当地的局势。不过我详细了解过,高地郡不仅地势复杂,民族构成也非常复杂,高地原住民占六成左右,分为四大势力,迁移民占四成,多数为当地驻军的家属,这次高地人是受到弗兰斯帝国的蛊惑,只有最大的部落莫远部是离心离德,一心一意脱离帝国的统治,雪山部素来与莫远部交好,恐怕也存二心,而其他克什,贝加二部还有一些小的部落处于观望状态,首鼠两端。迁移民多数还是忠于帝国的,所以我们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互相制衡,解决问题的机会很大,虽然治不了本,但对于殿下来说,可是大功一件。那时,让白将军联络几位老臣,上本请封,即使众皇子不愿意,恐怕也会水到渠成。刚才我分析的是当地的形势,当然军队我们更应该考虑。高地郡边防驻军西疆军应该是二皇子的势力范围,至于地方守备部队比较复杂,但还是忠于帝国的。看来西疆军我们是靠不上了,只能利用钦差的权力争取守备部队,如果一旦得到守备部队的支持,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那如果我们去了,没有达到我们的目标,高地郡真的反了。我们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恩,这种情况有可能发生,我们也不得不考虑。即使高地郡真的反了,以当地二万守备军的力量足够支持十天半月,这段时间就得看我们的手段了,安抚,镇压双管齐下,根据情况各个击破,我有七成的把握。”
“那弗兰斯有没有可能出兵呢?这个我们也不能不考虑。”
“我估计直接出兵的可能性不大,弗兰斯最近几年虽然发展比较快,国力大大提高,但是与帝国相比还有差距,他还没有吞下帝国的实力。即使他想出兵,也得掂量下西疆军的力量,西疆军虽不是帝国王牌军,但也不是吃素的。我猜想他们暗中支持高地人装备,金钱或者小股的部队扮成高地人加入叛乱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有小股弗兰斯部队加入,那我们成功的几率不是又小了很多吗?”陈越虽然坚信风险越大,回报越大,但是他也知道,回报越大,意味着风险也越大,有魄力也不代表蛮干,以他目前的情况,不可以掉以轻心。
“为确保万无一失,我认为可以去求助长公主,以她的影响力,为你多争取些护卫军易如反掌,而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成功的保证。”
陈越眼神一闪,露出一丝决然的神色,一拍桌子,兴奋的道:“好,就这么办,以弱克强,不惟天时,亦在人谋,我就赌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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