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阵亡通知书……”曹立有声音有些哽咽。

肖秀芳烫手似的把阵亡通知书扔出去，狂怒地道：“你们走！这里根本就不是肖长龄的家，我从来就不认识他，赶快走！”

肖秀芳推了曹立有一把，猛地把大门关上，曹立有被推得倒退了几步，差一点跌倒，敬先贵急忙扶住他。曹立有和敬先贵愣愣地站在肖秀芳家门口。敬先贵有些沮丧：“唉，好心落个驴肝肺。老曹，这家咱不送了，走吧。”

“不干你现在给我回去，什么事啊，她现在的心情你还不理解？”曹立有推开敬先贵，快步走去，“你这人就是磨磨叽叽的，你想想，肖秀芳为什么这个样子？为什么不愿认他的哥哥？还不是肖长龄多年没音讯，家里受苦受难落下的？她这时候恨她哥哥，气她哥哥，这心情咱应该理解，你说是不是？”敬先贵点点头，曹立有继续说着，“所以我就想，咱得赶快把这些通知书送过去，送得越快，他们的家人就少一天担忧，少遭几天罪。”

“我何尝不想赶快送出去呢，我就是担心这么累人的事折磨你啊。”

“你那个当医生的老婆肯定要你监督我。”

“老魏一再跟我说，千万照顾好老曹，他受不得劳累……”曹立有笑起来：“我看是你受不得苦吧！”说罢，曹立有往旅馆方向走去。

路上，敬先贵边走边说：“我说老曹，想想你给我讲起肖长龄在战场上的那份英勇，人家命都献出来了，我还在这里计较肖秀芳的态度，受不得一丁点委屈，还算什么战友。我说，无论肖秀芳怎么对待我，咱都得把通知书送给她，让她知道，他哥哥是条好汉。”

下午，两人又到了肖秀芳家院子，门开着，肖秀芳从屋子里出来，看见曹立有和敬先贵并不意外。肖秀芳冷冷地说：“我知道你们还会来的。”

敬先贵先开口：“肖秀芳，你就是肖长龄的亲妹妹，为什么不肯承认肖长龄是你的哥哥呢？”

“我为什么要认，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哥哥……”

“老妹子，我知道你们受了很大的委屈，在寻找你的一路上，我们听到不少你们当年经历的事，可是肖长龄已经在外面漂泊了五十年，这五十年已经算是对他的最大惩罚，你不知道，我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候，他时常给我叨叨他的错，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没办法求得你们原谅，他觉得自己没脸，可我们是一起拎着脑袋打仗的兄弟，打江城那一仗，你哥哥就倒在我的身边，敌人向我发射炮弹，肖长龄推了我一把，我活下来了，他……牺牲了。他是替我死的啊……在我的心中，他是英雄，是好汉……是个肯为战友放弃自己生命的人……”曹立有说着，喉咙有些发硬。

肖秀芳一震：“不……不可能，你们真的找错了。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一个人，他除了吃喝嫖赌抽之外什么都不会，他还爱到处显摆，我们家的灾祸就是他给招来的，要不是他，我爹不会死，我娘不会死，我家更不至于家破人亡……”肖秀芳抹着泪，当年的痛苦往事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肖家大院，一男佣从大门口喊着跑进院子，宁静的庄园里平添一股子惊慌之气：“不好了！老爷让土匪给绑起来了！”

肖秀芳和她娘在房间里，脸上充满了紧张，肖妈：“慢慢说！”男佣喘着粗气，点点头：“我刚才和东家出去收租的时候，东家被土匪给绑了，留下了话，让少爷给送他欠的两万块，明中午之前送不到的话就把票，不……把老爷，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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