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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他呼吸顿了顿,随即站直了:“……再见。”
“别,别走。”我浑身发软,心里一阵阵发酸发麻。
我完全料不到自己会如此失态。毕竟带娜塔莉回国时就等於已经做了选择。
我也从没想过自己竟如此留恋他,一想到今後就要面不改色地做普通朋友,心里就好像有什麽马上快要破掉一样。
“回去吧。”娘哩,这简直是他今晚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老子听得恨不得把他嘴巴缝上。
他退开一步,示意我松手:“我明早回荷兰,临走一定过来看看你,好吗?”
“别这样,你先别走。”我无法再顾及更多,上前一步死死抱住他的腰:“你……你再考虑考虑?或者,你明天来看我,我们再商量?我们明天可以做爱,不……不在这里,找个地方,对,酒店,去酒店!你可以在上面,我保证……好不好,好不好?”
维伦身体僵直,我每说一句他就叹一口气。
始终他没回应我,只是慢慢地将我手臂掰开,拖著步子从我怀里迈出去。他渐行渐远,虽然一步一回头地,可到底没停下来。
灯光实在太暗,我看不清他脸上到底是什麽表情。我也无法再挽留,只觉得浑身一点一点彻底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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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之後──第三章(4)
夜凉如水。我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公寓门口发了多久呆,胸口空荡荡的,像被谁挖了个大洞。
“tony,楼下是你吗?”公寓大门的对讲机传出娜塔莉的声音。
“是我。”话说出去我才意识到自己嗓子竟哑到了这个地步。也是,刚坐了越洋飞机……又走了这麽些路。奇怪的是我也不觉得累,好像知觉都跟著维伦跑掉了。
“那我们下去。”这话她似乎是对著旁边的人在说。背景并不安静,刚才见到那许多人影在客厅里,莫非她知道自己蜜运到来,在预先开party庆祝?
也罢……也好。
我揉揉脸,把理智一块块从地上捡起来拼凑整齐,再将我爸给的戒指取出来攥在手里,对著大门单膝跪下,开始努力燃烧小宇宙。
的确一切都很顺利。其实我早就决定跟维伦撇清关系了不是吗?他这人固执又龟毛,我本来就不喜欢他。所以刚才的失态根本不算什麽,我只是怕得罪老板而已。
现在……现在只要按照计划,等娜塔莉下楼来开门,我就可以跟她要求结婚,然後打电话报喜,众望所归地做个规矩的孝顺的……性向“正常”的……成功人士。
只是我心里木渣渣的,头昏眼热地只想大喊大叫,又想跳起来跑到南极去喂狗熊。这辈子我从未如此委屈过,世上不会有比我更悲哀无奈的求婚者。
或许我该跟淫肠取取经,说不定他们隐藏派都有本求婚菊花宝典,能让人理直气壮、容光焕发地挂著直头卖g肉……“卡啦”一声,正胡思乱想著分散注意力,公寓大门开了。
我举著戒指抬起头,有点愣:“怎麽是你?”说曹操曹操到,想著淫肠,开门的居然就是淫肠。(倘若老子想的是拉登,那现在岂非就要看到一架飞机……咦,又一架飞机……?)
“你这是……”淫肠一手提著一只皮箱,也愣在当场,活像见到外星来客。
我耸肩笑笑,懒得与他罗嗦,视线绕过他直盯盯地去看跟在後面的娜塔莉:“娜塔莉,嫁给我。”我冲她举一举戒指,再挤出个笑容。
娜塔莉身後站著淫肠太太,两个女人瞪著我,嘴巴张得能塞进只榴莲。
咳,娘的,果然老子太英明神武,让姑娘们受宠若惊了。我深吸口气,换上张卡萨诺瓦的面孔,尽量将语气放温柔:“娜塔莉,嫁给我。”
“喂,你胡搞什麽?”淫肠将箱子甩在地上,粗声粗气地过来拉我:“别玩了,娜塔莉有正经事要说。”
“滚。”要不是你这王八蛋多嘴,说不定还能多瞒维伦两天,也不至於尽失先机让他走掉……虽然他走那是迟早的事。
“薛童,真的,”淫肠双手叉腰,瞪起眼睛:“别玩了。娜塔莉要搬走了,她男朋友来德国了。”
“操你娘的男朋友。”我嗤笑。
“是真的。我必须搬走,tony,这一切都是误会。””娜塔莉的面孔从楼道暗影里浮出来,像只苍白的水母冉冉升起在海浪的泡沫之上,她很坚决:“我不会跟你结婚。”
娜塔莉什麽都知道。
她早就清楚我的性向。从我家厨房气窗可以不偏不倚地看到停车场,而这个月为了“隐藏性向”我曾不止一次带人在那地方野合。她也曾看到过我在安全梯为人口交。
她只是不说出来,因为她觉得“那是别人的隐私”。
淫肠与太太靠在大厦门口远远地看著,我跟娜塔莉面对面地站在路边。“那为什麽跟我上床?”我勉强维持风度,问她:“为什麽跟我回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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