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行商走匪（一）

“时代的终结，是不以人的意愿而改变的，个人的努力，只会成就更多的无奈与悲哀。

历史在那个时代已经走向了终结与重生，或者几乎所有的人都会选择怀念和捍卫过去，但是，历史为这些英雄所增加的，只有一出又一出赞歌，怀念那些徒劳的勇气者。

冈古提这个古老的文明地区已经不再可能将古典文明继续下去，旧的制度无论它是多么的成熟，它终究也会失去生命力；就算它的生命力依然顽强，外来的时代性的压力也终究会从内或外地摧毁它。

冈古提古典文明的终结其实既包括了内在的原因，也包括了外来的压力。从内在而言，文明的成熟会导致一系列的阶级变化。古典文明的生存条件，其实是一种公民共和的价值意识，或者是贵族共和，或者是平民共和。

在正教联盟地区，公民阶级的定义其实已经与以前产生了深刻的变化。在过去的古典文明繁荣的几百年间，公民的定义为国家的捍卫者，他们是一群由国家赋予职责并供养的阶级。从其实质而言，他们或是一群由农村生活而造就的战士，或是一群由城市生活造就的商人。在西方，商人的定义和东方是不一样的，在东方那些具有统一性的政体中，商人是一群在安全环境下的贸易者；在西方，商人是一群冒险者，他们在友善的环境中进行贸易，在敌对的环境中进行抢劫。

简单地说，在那时候，公民是具有武士身份的。但是，在第三次加利安战争时期的正教联盟，公民已经失去了这一特征。

正教联盟的公民已经普遍市民化，他们由一群国家的控制者和一群与国家基本无关的受保护者组成。他们对国家的态度，更多是一种利益的延续而不是责任所在。同时，他们也逐渐地远离了武士生活。在农村的，是一群自耕农，他们世代只和自己的土地打交道；在城市，他们或者是手工业者或者是一群在统一社会制度和文化制度下安全贸易的商人。

公民的去武士化其实就是古典文明崩溃的最主要内在原因。

外来的压力同样是古典文明崩溃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在文明的边缘地区，接受了文明的野蛮部落纷纷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这些国家的职责者是完全正式的武士，他们比文明国家的公民在武士化这一特征上更加的职业和深刻。因此，他们的国家也比古老的文明国家更有生命张力。

如果说，古典文明时代的贵族产生是基于血统和财富继承，那么，在城堡文明时代的贵族产生是基于战斗的功勋和财富的抢夺。在这种条件下产生的贵族其实已经使国家的拥有者完成了文明产生初期的武士化回归。但同样地，在经济生活和文艺生活上，他们也是一种回归，或者说是一种倒退。在史前一文明时期的哥特式文化和哥特式生活其实就是这一倒退的表现。

经历了第三次加利安战争，无论战争的结局如何，正教联盟的结局已经被注定，也就是说，古典制度在这个国家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如何王国取胜，那么王国的城堡文明制度会被移植到联盟；如果联盟取胜，那么胜利者肯定会依靠军队和声望建立骑士领地或者僭主王权；如果，战争不幸地以和谈结束，那么，联盟的古典文明制度将短期地生存下去，而战争导致的阶级分化和社会环境变化将使这个国家动乱斗争不断，直至这个国家彻底灭亡。”

――摘自《文明通史.文明思考卷.古典文明章》。

“唔，我就说，大公是最厉害的，看看，他胜利归来了。

不过，这老家伙的厉害还不止于此，老头子还看出了我在收买人心握紧枪杆子准备和他大干一场了。

跟他翻脸？不可能的，我的枪杆子和翅膀都还不够硬。单挑？不行，这老家伙虽然快死不死的样子，但还有白银骑士的格斗实力，我应该还打不过他。

再说，大局为重嘛，先干掉加利安再说。哼，老头子黄金骑士，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等打赢战争我就够你打了，有种你到时和我单挑。我就不信，到时我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哈哈，老头子走了，把赫加洛城还有这一带所有城市都交给我打理了。唔，我得学他的样子建立一个忠于远征军的政府，不，得忠于我。既然我不想干掉联盟，那么我得在北冈古提建立一个公国，要不我拿什么去娶西琪呢。唔，这妮子还是喜欢我的，要不她来信给我干嘛呢。

哈斯跟着大公去飞云关了，顺道从那里回他的野蛮老家。

我有点舍不得哈斯了，和这家伙混在一起你永远不会不开心，就算你不开心你也可以找他出气。这个傻瓜走的时候抱着我哭了，该死的，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混蛋，哭得这么伤心还不忘勒索我一笔。

算了，回去吧，再不回去你老爸要揍你了。再说，你跟着我跑了这么多地方也抢不到一个合心的妻子，我估计再找下去也是徒劳的。

这个混蛋，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找妻子倒懂得挑三挑四，说什么胖了，矮了，黑了，没文化了，没教养了，没风情了，不会弹树琴，不会跳舞，不会写诗歌，不会按摩。妈的，就算是全冈古提最出名的艺妓也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了，更不用说这穷山瘦水里的女人。

是你自己不争气，你样子长得可以恭维的话说不定当年莎丝就会跟你了。唔，好在，莎丝跟我了，而且是跟定我了。

死哈斯，别兄弟前兄弟后的，你个混蛋敢动莎丝的主意我就把你扔到斡洛斯花斑猪圈里。

怎么办呢？三缺一了，走了一个挨打的我们的冒险小队就混不下去了。这一段日子我们的军队都不能出大动作，两个从中冈古提调来的军团已经压到赫加洛城附近了，我的军队都得呆在城里防守。我可不会在城里傻闷，我得带几个人四处转转，看看加利安人的城市有哪个可以钻空子的没有。

我就说，我怎么还这么喜欢惹事的呢，我不是已经成年了吗？唔，我知道了，我们罗曼人都是这副德性。哈哈，莱顿，我爱死你这个笨祖宗了。”

――摘自《康德.霍亨斯索伦团长日记选辑》，雪柔.戈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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