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 少年 (2)_英雄物语之统一战争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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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 少年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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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明一下当时的形势,当时的海兰德王国正富强盛,他们统治着天山以内的盆地。海兰德人的语言、生活习俗,虽然与敌对的同盟诸邦大致一样,但他们崇尚武力,生性凶猛、嗜见流血,而且男权至上。前年,同盟中的南窗、迪多出征南方王国不果,虽然有足够的兵力,仍然被击退。私自退兵的南窗被指责临阵脱逃,两市的关系因而紧张起来。当这消息向北传至海兰德,他们借此契机,开始在国境线周围频繁活动。同盟之间忙于私务,惰于情报收集,没有留意海兰德的真正意图,把它当作惯常的滋扰,更不用说对于敌军新任大将卢卡.布莱特的了解。

海兰德王国与都市同盟最大的不同,在于发生紧急事件时,专制集权的快速有效和自由民主的松散缓慢之分。若然发生战争,王国的平民家中都有放置武器,拿起刀剑便是一名士兵;而同盟却完全不然,大部份的兵力集中在城市,漫长的国境线只靠少量的警卫看守。事实告诉世人,当王国军入侵,依靠数百名骑兵,便可越过边境,向平原开打。设防几乎零的村落根本无法抵挡,胜利过后便烧杀抢掠,人畜一概不放过;沿途又分为若干支队,各自选择中意的地点进行劫掠。等到都市同盟的军队赶来,只能遥远地看见东方黑烟蔽天。山谷下浓烟密布,火舌成条。田野遭遇纵火,树上的果实烤得焦炭,谷仓和农舍慢慢烧成灰黑。

单靠农夫们用矛头绑在锄头等农具的木柄上,因为已经没有时间制作合适的木柄,被逼就地使用普通的树枝,往往一交手便轻易折断。加上几把猎弓,便是仅有的武器,会使用的人数也有限。少数的男子便要保护无力的妇孺和老人,废墟中可以再次重建家园,但彼此的信任却大幅下降。同盟军未必赢不了王国军,但那必须在绝对的优势下,以众敌寡方能取胜。

今天的太阳还未升起,微弱的星光依然照耀大地,由山岭一直延伸,大地四周都陷入一遍云海当中,即使有风吹过,也吹不散无尽止的迷雾。这时有支队伍却朝村子背后那边走去,领头的男子身穿黄色短身上衣,外面套着皮护胸,肩膀扛着一把长剑,装在黑色的剑鞘里。男子背后有三人紧紧跟着,其中一名绑头巾的男子轻轻扭了下披风,水随即滴下,瞟了那人一眼,确定他此时完全迷失方向了,一直在绕圈子。

“怎么办?我双腿重得像铅块一样,再也走不动了。”再后面一人说,声音小得像蜜蜂嗡嗡声似的。

“我了解,但是我不敢,我相信弗里克队长。”另一人悄声说,用手拨开滴水的头发。

两人的细声埋怨自然逃不过弗里克的耳朵,事实上,当他从思绪中抽离,便发现这种困境,只是没有意料到愈来愈糟糕。他用细长的手指轻按肩膀,长时间的走动令身体各个部位开始刺痛,后面两人更传来急促的喘气声,可见他们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

“维克多,”领路的男人停下脚步,“找个地方让众人休息一下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么好脚力。”弗里克的声音清晰有力,指出了问题所在,队伍因而停下来。

维克多转回头来,众人看见他的表情十分古怪,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锐利地盯着他们,“难道你们怀疑我迷路了?还是说你们比我更熟悉这一带?”最后面的男子刚想开口说话,另一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立即沉默下来。

弗里克无奈摇头,没有回答,只是闭眼沉思,众人知道此时他正在聆听四周的动静,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不管你怎么想,我累了,必须休息。”他张开双眼,随即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两人小心翼翼经过维克多旁边,生怕激怒他,一会儿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雾气当中。

维克多咬住嘴唇,潮湿的水气使得衣服湿淋淋地紧贴在身上,他的心情十分恶劣。良久,他轻轻挥动麻痹的手臂,才意识到有点酸痛。“快点,再不走我们就不管你了。”前方传来弗里克催促声,可是他满不在乎还是走得慢吞吞。

地面慢慢变湿,弗里克避开地面黏呼呼的苔藓,随着他们的脚步踩中的烂泥越多,周围的景象慢慢改变。雾气似乎从不远处的溪涧处传出。他们商量了一会,同意向那里前进。前方出现了一些树干,上面长满了树瘤。当维克多走近时,他不停地臭骂。地面尽是交错复杂的树根,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隙让人进入。

“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迷惑,仔细看看附近。”弗里克看见他发怒的样子,不慌不忙地提醒他。维克多擦去额头的汗珠,这才发现愈往树木深处,地势愈加平坦,树木之间并不很密集,甚至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树枝尽是焦炭,底下灰烬中茂密生长的火迹地杂草,这个地方看来曾受过劫火摧残。

“你该注意到,这里以前似乎发生大火,也许是雷电所为。它们看上去很脆弱,只要稍为用力,就可以开辟出一条路,足够我们通过。”弗里克一边说一边走近,拔剑轻轻砍去,一棵比较高大的白杨树应声倒下,他对着众人扬眉示意。其他人默然不语,纷纷拔剑,维克多站在最前,长剑一挥便继续向前,两名雇佣兵除去恼人的杂草和荆棘。弗里克满意地微笑,只是愈向前走一步,他便感到内心那股说不出的忧郁便加深,似乎有什么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前方的树木往两边后退,露出更宽阔的空间。弗里克按下心中的不安,加入战团。他的剑异常锋利,像是切在薄纸一样,不时吹起口哨。这可刺激到维克多的神经,只见他深深吸气,双手紧握剑柄,眼也不眨,佣兵只能看见他向前跑动,无法看清他的动作,无论多么高大的松树或橡木,在他经过时只留下劈啪一声,便往前倾倒。他们被这眼前的奇观所惊讶,停下手上的功夫。弗里克和维克多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前冲刺,受惊吓的小鸟四处逃离,空气中一遍嘈杂。两人明白他们其实有挥剑向前劈,只是自己的眼睛跟不上这种速度,以致看上去只是剑身随着他们的身体向前而移动。放眼望去,地面满目疮痍,野鸟吱喳不停,泥土上爬出各式各类的小虫和蚁类,漫无目的围绕着剩下来的树头爬行。

“小子们,快来。”前方传来维克多的吼声,他们深深吸了一口气,马上向前奔跑。树木的数量渐渐减少,他们就像伐木工人,硬生生在绿色的土地中开辟出一条小径。

越过几棵樟树,周围明亮起来,有一种刚从云海走出来的感觉,即使附近还有薄雾飘浮,但已不阻碍他们的视线。佣兵还来不及观察周围环境,便听见潺潺的水声传来,从迷宫中出来的他们看见溪河不远处的瀑布,水声震耳欲聋,他们爬上最后一道斜坡,立即被眼前的壮观景色所折服。崖壁上飞下一道的巨大的水龙,像是挂在窗外的水帘。瀑布击在岩石上,激起水雾,让人感到水是那样的温柔,但是溅起的水珠仍然直接打在他们的手上或脸上,让人感到水的威力是如此的巨大。两名佣兵就这样瞪着双眼,害怕一眨眼就再也看不到了。

“看够了没有!?”两人的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他们转回头来,发现对方皆是张口结舌,眼中都闪耀着喜悦的神色。维克多身体挺直站立着,少有地露出微笑,弗里克则是随意坐在地上,懒散地打起呵欠。保罗和杰克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点头又摇头。维克多笑了几声,也不多说,学着弗里克那样,把剑放在一旁,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块上。

众人就欣赏起这里的景色,白色的泡沫搭配着溪水哗啦啦的往下落,太阳也悄悄露出一角。树林的迷雾看上去也不再可怕,反而有种蒙美。翠绿的草地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发亮,散发出淡淡的泥土香味。除了落水声,大地是如此的安静。朝西边看去,他们走过的土地上长满各式各样的树木,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繁荣茂盛,雾气渐渐散去。南边是一块平地,矮树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这是天然的小路。北边的瀑布看似很近,其实距离很远。如今躺下来才发现,瀑布更像从天空的裂隙漏出,假如忽视偶尔露出的岩壁,真的会有这种错觉。

弗里克跃然站起,往溪流走去,“我去清洗一下。”摇手制住了保罗的跟随,维克多只是“哼”一声便没有理会,他的眼皮慢慢重起来,低头抱膝,似乎正要熟睡一会。

大约过了一阵子,昏昏欲睡的维克多惊醒了,他听见弗里克在叫喊的声音,马上叫醒另外两人。二人浑身一震,似乎刚刚从梦中强行脱离。“快走,我听见弗里克那家伙的呼叫声。”维克多拿起长剑,飞速往下跑,“弗里克,有敌人吗?”他边跑边喊。三人拔腿狂奔,陡坡下的碎石令他们像是滑下去。

“快,有人落水了!”弗里克的声音非常着急,维克多已经看见他往河水中间游去,向他们大声叫喊。一个落水的人脸朝下,脑袋被水淹过,不知是否生还。水流非常湍急,将那人冲走。就在维克多以为赶不及时,弗里克游到那人身边,一手抓住他的衣领,拚命把遇溺者往岸边拉。维克多三人跃身跳入水中,帮忙把那人拉上岸。弗里克见他们赶来,浑身发抖地说:“你看着他,我去救另外一个。”再度跳入水中。

保罗看见他往瀑布处游去,焦急地说:“他疯了,瀑布会杀死他。”一不小心踩到水中的碎石,立即倒入水中。维克多惊呼一声,将遇溺者放在岸边的草地上,和杰克手拉手组成人链,把拚命挣扎的保罗救上岸。两人扶着保罗,他一脸惊慌,任由自己被维克多重重地摔在地下。

维克多觉得身上湿淋淋十分难受,“笨蛋,担心别人之前,先注意自己的安危吧!。”他全身颤抖,声音仍然毫不留情,吐了口水,解开皮带扣环,脱下衣物。

“小子,找个地方去生火”维克多说,杰克点头回应。他解开落水前放在地下的包裹,里面有药草、金币、调味料的瓶子,还有一些简单的煮食用具。他先取出火种和打火石,看见保罗一脸沮丧坐在地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杰克花了一些时间拾取能用的干燥树叶,又去附近找了一些树枝和枯木,然后才在背风的干爽处挖了个洞,把所有易燃物都放进去。轻轻敲击打火石,反复尝试了几次,一丝火苗冒出,慢慢青烟从柴草中升起。杰克弯下腰细心拨弄,他陆续添加柴火,很快火焰愈来愈大。维克多看见火已经升起,他用手拧扭去多余的水份,让杰克用树枝搭成一个简陋的木杆,将他的的衣物挂在上面,借助热力把它们烘干。

维克多又脱下湿透的袜子和皮草靴子,自言自语地说:“真是麻烦,那家伙又不知去了哪里!留下一堆小家伙要我照顾,”他光着脚板,感到新鲜有趣,“要是那些老奶奶知道,肯定把我烦死。”保罗感到讶异,杰克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呆了一下,看见维克多满足地展露出笑容,似乎明白过来,队长已经原谅他的率性。

三人围着这团火取暖,很快维克多谈起食物的重要起来。杰克抬眼看着他,咧嘴笑道:“我们出发时已经吃了一些食物,而且沿路上也品尝了…那个…”他搔头回忆那个名字,“饭团。”维克多冷静地说,“没错,白鹿亭的饭团,我一直在想怎样才能制出如此的风味。”他闭上眼睛,就像刚刚才吃下去。保罗插口说:“先别说其他的,接下来怎么办?”大家变得沉默,话也不说。过了一会,维克多突然站起来,两人不明地抬头看着他。只见维克多面容竟为之一亮,他用力地磨擦双手,大声说:“小子们,我们弄点东西吃吧,总不能空着肚子上路。”保罗马上跳到河里去捉鱼,在水中扑来扑去的声音,使维克多严肃的脸上带来了一抹笑意。他们应该可以好好地吃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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