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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秦贤从一阵腹痛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一地摆满被开启后的酒瓶,大部分是没有喝完的,还有一些是被他倒掉的,客厅一片狼藉。
他不是嗜酒如命的,却是极爱酒。他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和酒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年少时他也曾染了酒瘾。他把这当成是成长的必经过程,后来他成了侍酒师。酒便成了他赖以为生的手段。
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把自己亲手收回来的酒品倒进下水道。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的小精灵还有没有生气。
他忍着腹痛挣扎起身,在地板上睡了一夜难免四肢无力,头昏欲裂。
屋外雷声滚滚,天阴沉沉地压了下来。今天是除夕,辞旧迎新的时刻,不断响起的鞭炮声冲破雷声的阻碍,叫嚣着新年的喜悦。
是的,辞旧迎新。他要告诉他的小精灵,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他的现在和未来只有她。
那些他不曾得到过的曾经,已经不再禁锢他的心。他可以失去卓然,却不能失去任恺昕。
这是他无比确定的事实。
当年他可以看着卓然交男朋友,看着她谈恋爱,却只是默默地守候在角落里,等着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
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会有人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随时出现在任恺昕面前,向她示爱,对她告白,并抢走她,他就有一种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的冲动。
就像那天他不顾一切地向唐潜之出手。他要把任恺昕身边的一切牛鬼蛇神都赶走,谁也不能把他的小精灵带走。
二楼是一片死灰的沉寂。平整的大床上是刚换上的红色床单,那是他们结婚时买的,任恺昕嫌这个颜色太俗,平时很少用,只有逢年过节偶尔才会拿出来。
秦贤揉了揉眉心,指尖微凉,触上滚烫的额头,他不由地一滞,目光扫过那片红色的床单,瞥见床上一张白纸,上面压着的正是他们结婚时的六爪钻戒。
他扑上去,拿起那张纸……
上面除了他一年前的签名外,还有刚刚被签上的日期,是属于任恺昕特有的隽秀字迹。
这是他早该撕掉的东西,没想到还是有这么一天。
她伤透了心,所以决定离开他。
她对他失望了,对不对?
秦贤用力甩了甩头,转身就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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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脸惨白的秦贤时,汪谨雨吓了一跳。在她记忆中,秦贤一向是不可一世的张扬与淡漠。他不爱笑,却会对着任恺昕傻笑,他不善言辞,却会和任恺昕抬扛,把她气得满脸通红才罢休。
若不是知道秦贤有着深切的过往,她会有所有人一样,以为他们深爱彼此。
“昕昕呢?”秦贤省去不必要的寒暄,直切正题。
这是任恺昕的避难所,她最喜欢躲在听海的二楼俯视一望无垠的深海。不出意外,她应该会在这里。
汪谨雨抿了抿唇,愤怒地回道:“不在。”
想到数小时前任恺昕拖着行李出现在听海,空洞的双眼找不到一丝焦距,眼底的疲倦是她所不曾见过的绝望,汪谨雨气得握紧拳头,想要给这个男人一记大巴掌。
“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秦贤无疑是骄傲的,他从来没有低声下气求过别人,即便是为了他守候二十多年的卓然,他不曾放下他一贯的高姿态。
可是这一刻,他却不知所措地乞求着,滚烫的身体正在不断地下坠,猝然腾空的心翻绞般地疼痛,一夜的酒精灌溉已让他不必再粉饰那些故作姿态的张狂与优雅,唯剩苦寻妻子不得的普通男人。
“求求你小雨……”
这就是任恺昕的劫数,一如唐展之是她的劫数。汪谨雨在心里叹气,有时候沉沦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她的心不再是空的,虽然会疼会难过,却也好过空虚寂寥。
“宝贝,告诉他吧,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我哥比他好上百倍,一定会对恺昕好的。让女人受伤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唐展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穿戴整齐从身后抱住汪谨雨,暧昧地在她布满吻痕的颈间轻咬。
“秦贤,昕昕她……”汪谨雨一边抗拒那人需索无度的骚扰,一边艰涩地开口:“今天是昕昕母亲的忌日,她母亲的骨灰盒存放在城外寺庙的灵骨塔内。”
秦贤转身拔腿往回跑,取了车子快速朝小区外驶出。空旷的街道车辆稀少,过年的气氛笼罩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即使大雨倾盆也冲刷不掉节日的氛围。
他要和昕昕一起过年,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
汪谨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阿展,如果有一天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会离开,并且不会告诉任何人。”
唐展之毫无愧疚地挑了挑眉,继续埋首在她雪白的颈间,环在腰间的手沿着她的衣角探入,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流连。
“砰……”不远处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汪谨雨下意识地推开唐展之,打开窗户往小区门口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昕昕走了,秦贤肿么了?
嗷呜,我都不忍心虐他。可怜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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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在家不要总是花钱,要学会省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嗷嗷,我这么贴心的解语花,你们忍心霸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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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22。。。
有些人注定是甩不掉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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