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这个男人,早已经是化作了她的血肉。而她,这辈子都离不了他了。
她抚上他的眉宇,手指一点一点,时间在指尖流逝,夜幕,再次降临。他终是再次醒了过来,瞧见她的指尖,还放在他的眉心,不由轻轻一笑。
“饿了吗?”她的声音,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如水,引得刚刚睡醒的苏锦年一阵眨眼。
“咳咳,是本人吗?”
苏锦年想到前些日子,因着她怀孕,他不让她玩手机,她便托她大学时代的几只好友买了很多的网络出版小说,而她呢,自然是看了不少,看了完之后,嘴里念念叨叨都是“穿越”,什么“身穿”,什么“魂穿”,什么“灵魂重生”什么“灵魂转换”……
今日个,她突然这般温柔,实在是不像本人啊。
“靠!”温柔点他还不喜欢了,这男人,果真是有m潜质,“喏,肚子饿不饿,要吃点什么?皮蛋瘦肉粥?鸡丝粥?海带粥?或者稍微补点,燕窝枸杞粥?”
因着刚刚做手术,他还不能吃固食,因而个苏可张嘴而来的便是她在粥铺看到的粥名字。
听着一连串的粥,苏锦年的脑门满是黑线,“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有。”苏可点头。
苏锦年看着苏可。
“你可以选择,吃,或者不吃。”
“……”
“快说吧,想吃什么,锦年?”苏可眨巴着大眼看向苏锦年,“你看,这天也有点黑了,外面风雪很大,这粥铺肯定要早早关门的。”
苏锦年微微蹙眉,“你怀着孕,就不要出去了,外面这么冷,你也不方便。要不……”
“啊呀,是郑跃东跑腿啦,别担心。”苏可打断苏锦年的话语,“赶紧的,想吃什么,不然粥铺关门没粥,那就不好了。”
“嗯,让东子去买就好。”
那边厢,刚刚走进来,手里提着鸡汤的郑跃东筒子默默流泪,原来,他在他们夫妻心目当中,是个跑腿的。低头一瞧。自己手里提着的保温瓶子,可不是么,他就是个跑腿的。
“咚咚——”象征性地敲敲门。
苏可和苏锦年往门口一看,郑跃东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瓶。
“陈妈煮的鸡汤。”
郑跃东可谓是满身风雪归来,厚实的肩膀上,还披着一层晶莹的薄雪。
苏可笑着接过保温瓶,随后道,“东子哥,麻烦呆会给我们去医院楼下的粥铺买些粥啊。”
郑跃东默默内牛,点头,“可可,你也不要问锦年要吃什么粥了,他才刚刚手术好,只能喝点白粥。好啦,我下去给你们买粥。”
不待苏可和苏锦年反应过来,郑跃东脚底抹油一般,溜地贼快。
白粥……
宛若一群乌鸦集体从他们夫妻头顶飞过,“aho~aho~”
两人不禁忆起主治医师当时说的,病人现在的主食,只能是流体,你们可以给他喝点粥,只要是清淡点的都没问题。
白粥,郑跃东筒子,你确定你不是在报复他们夫妻把你当跑腿吗?
*
待到苏锦年用完晚膳,苏可才将白日那则从警局打来的电话告知苏锦年。在得知杰森霍夫死之后,苏锦年只是“哦”了声,便陷入了沉思。
许久——
“可可,是我们对不起杰森霍夫,还是杰森霍夫对不起我们?”
他已经迷惘。如果不是他们,杰森霍夫或许还在米国,做他的世界顶级一流的心脏科主刀医生,依旧是医疗界的泰斗,备受众人的推崇。
苏可摸摸苏锦年的手,“锦年,这没有谁对不起谁之说,我只能说,是命运如此。即便我们不信它,但已然发生的,那便是事实,我们无法将时光倒流,所以我们无法改变它。”
苏锦年抬起头看向苏可。
苏可继续道,“这种事情,怨什么都没用的,死者已逝,我们能做的,只能把眼前的做好,问心无愧,那就够了。”
苏锦年点头。
*
秦菲醒了过来,被苏士铭用轮椅推了过来。
苏可明显觉得,她似乎老了不少,看着苏锦年的神色,也不若当初那种不把苏锦年当儿子,而把苏锦年当下属般的盛气凌人。
她的嘴唇是苍白的,干裂的。看到苏锦年躺在病床上,她眼泪水哗啦啦的流着。
“锦年啊,都是妈妈对不起你,如果妈妈不把苏苏带出去,就不会出这档子事情啊……”秦菲眼泪水说来就来,很快便湿了衣襟。
苏锦年看到自己的妈妈这般哭得声泪俱下,想到她被那些人捅了一刀,差点命丧黄泉,再想到她到这边自责,他的心很难受。
再怎么说,这个女人,都是他的妈妈,生他出来的妈妈。哪怕因为她曾经的错事,他再想割舍他们之间的母子情义,可那血脉,却是永远割不断的。
他始终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上流着她的血。长辈再有错,若是诚心的改了,做晚辈的,应该接受,不是么。
“妈妈,我没事,你不要自责,你好好养伤吧。”苏锦年坐起身,对着坐在轮椅上的秦菲道。
秦菲听闻此言,眼泪水更是如开了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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