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的人,还能是什么正人君子。
“清清是个好女孩,要是你能把她带回家就好了。”
今夜赵文初似乎是喝多了,话比平日多了不少。
庄维墉好笑道,
“你不是喜欢她么,怎么不把她带走。”
赵文初皱眉,
“她跟着我不会幸福的。我告诉你啊,”他凑到庄维墉的耳旁,“谁和我在一起呀,就会死掉的。”
他笑得咯咯的,露出两只小梨涡,可爱得很。
庄维墉却觉得他这话里透着无限的凄凉。
“你总比楼下那些人强上许多,清清跟着你,我也是放心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穿过庄维墉,不知看向哪处。
“庄维墉,你看今天的月亮可真亮啊。”
透过玻璃,洒进屋内。
赵文初一下吹灭了蜡烛。
月光照进来,亮堂堂的。
投在赵文初的脸上,不似平日的苍白,多了几分如玉的皎洁。
庄维墉听到他轻轻地说,
“你不要清清陪,我便陪你罢——”
庄维墉脑子昏昏沉沉的,尚有一丝清醒。
“你喝的这样醉,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知道的。”赵文初笑了笑,月光般轻柔迷离。
庄维墉还想说些什么,但赵文初用嘴巴堵住了他的话。
“嘘——不要把月亮吵醒了。”
月亮那样高,那样亮,那样的圆。
现在的人绝计是看不到那样子的月亮的。
庄维墉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就好像是,借住在破庙里的落魄书生,在朦胧的,幽静的月色下,与一个不知名的精魅一夜风流。
一切都是极美,极梦幻,也极是销魂。
醒来之后,才发现只是黄粱一梦。
不过是书生的一场意淫。
庄维墉醒来之后,赵文初已经不在了。
他不禁怀疑,昨晚究竟是真的,还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他穿好衣服下楼,就看到赵文初在大厅里正与清清在摇色子。
赵文初换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越发显得眉目风流。
清清摇出了三个大点,她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摇色子自然不在话下。
赵文初摇的数字比清清小。
“我自罚三杯。”赵文初端起酒杯。
庄维墉轻轻巧巧地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早上喝酒对身体不好。”
赵文初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
“我也来摇一摇吧。”
庄维墉拿起色盅,随意摇了两下。
打开之后,是三个六。
清清兴奋地尖叫,
“庄先生真是高手,随便一摇就是个豹子。还好没有跟您赌钱,不然啊,肯定赔大发了!”
庄维墉笑了笑道,
“玩也玩完了,赵先生该回去跟我讨论生意上的事情了吧。”
“好。去我家说吧。”
赵文初掸了掸衣摆,便与庄维墉一道出门了。
“清清,我明天再来找你。”
两人并肩走着,
轻吟小馆离赵家很近,走过一个集市就到了。
恰逢是每月十五的大集,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乡下人挑来棉花,茶长悠长的雨巷中徘徊。
她的步履是那样的轻柔,不激起一点涟漪。他的眼眸是那样的忧愁,含着无尽的话语等待倾诉——
由此可见,庄先生的单相思已经登峰造极了,愣是能把好端端的康庄大道想成雨巷。
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一样的情怀,庄维墉不大能作诗,还是能背诗的。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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