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陈士风吐出一条烟龙,坐上办公桌。“现在的搜法不更大动干戈,还在乎惊动谁?连擦皮鞋的也知道在捉逃犯。反而那些高档住宅,往往以为最安全,事不关己。如果故意把范围缩小在这个区域,那些人特敏感,肯定草木皆兵,家家有电话手机,报警方便。只是苦了110的接线员。这样的话,那两个王八蛋可能会被逼出来,既使让他们溜掉,对本市而言,也不失为一种胜利。这叫主动出击,怎么说也强过在路边守株待兔,等他们自撞枪口。”
方队长微微点头。
许菲又道:“那洋人怎么办?你还没说洋人呢?鬼子闹起来,咱们就得下岗。”
陈士风平静地说:“洋人和中国人比,你说谁更怕死?”
“哈哈哈!”方队长开怀大笑,“对!洋大人素质高,警惕性强,我听说911才是世界上最忙的电话。这回报警要仰仗他们呢!最多添几个会英语的接线员。走,跟我走!”他拉陈士风的手。
陈士风奇道:“还去哪?”
方队长说:“一起见领导,我的嘴巴没你利索,你一旁补充。这个主意有大局观,值得一博,相信领导会喜欢,就当一次治安演习,成不成功上上下下都好交差。你不去说清楚点,领导还以为我找理由临阵脱逃呢!”
陈士风这下紧张了,进到局长办公室,脚一直在抖。分局领导只是办调动时接触过,平时除了开大会,面都很少见。
在一段柔情似水的旋律中,郎中保空了第四瓶啤酒。酒吧里此时已人头攒动,服务员穿梭忙碌,没看见他要酒的手势。
吧台里调酒的坚尼眼尖,停下手中的调酒器皿,亲自端酒去给他的老顾客。可能太急,不小心撞上邻桌一个络腮胡客人的脑袋,络腮胡敏感地跳起,正手反手重重搧了坚尼两耳光。托盘上的一瓶啤酒掉下,坚尼向后摔倒。
郎中保眼急手快,在着地前把酒瓶抓在手中,膝盖顶住坚尼,另一手接过托盘。
邻桌的另一位戴眼镜客人也起身扭头,吃惊地望郎中保。郎中保放下托盘,向两人颔首微笑:“对不住,怪我叫太急。”又对坚尼说:“这两位朋友的帐,算我的。”
戴眼镜的和络腮胡对望一眼,沉声道:“不必了。”两人又默然坐下。
坚尼给打懵了,半晌说不出话。郎中保把托盘塞入他手中,他这才捂脸离开,谢也忘了说,不敢再经邻桌过,绕了个大弯回到吧台,对酒柜玻璃看,一边脸红一边脸黑。
喝光一瓶酒,郎中保再次沉浸于琴声之中,忘记了刚发生的不愉快。这时,琴声停止了,他看向钢琴,弹琴的女人已离开。哦!连续弹这么久,该歇歇了。端起酒瓶,继续自斟自饮。无意间,发现刚进门的两男一女,有一个是叫陈士风的警察。这人一起打过几次保龄球,才一个月,打球水平突飞猛进。虽说跟警察交往令他不安,但对这人有亲切感。
三个人像是找人,朝他这边望时,他挥手道:“小陈,喝一杯吗?”陈士风的眼神很怪异,似乎为难,良久才和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过来,女的走了。
“你还在练球吧?我快打不过你了。”郎中保热情地给两人倒酒,他很高兴有人陪饮。
“一个手指投球,我、我可学不会。”陈士风显得心不在焉。
“小陈,不介绍一下你朋友?”中年人倒挺大方。
陈士风迟钝地说:“哦!郎、郎中保,做食糖生意的。郎兄,这是我们公司的方总。”
方总?我们公司?不是警察吗?郎中保和中年人握手干杯,心里很纳闷。
连续弹了两个小时钢琴,唐建红也不觉累。不是因为方便她还在弹,有崇拜者的是件开心事,她怀疑自己留校任教可能错了?毕业分配时,不是没想过演出团体,可如今的演出团体半死不活,怎么比得上学校旱涝保收。她不是爱挑战的人,不像傅静,傅静不听她妈妈的,硬要读法律,如今当起检察官来。
走出洗手间,唐建红不自觉地往那个崇拜者的座位望去。令她惊奇的是,那个怪人竟和大哥的领导坐在一块!还有另一个瘦瘦的人,是大哥的同事,大哥他们管这人叫“陈世美”,她印象特深,这人说话挺风趣的,不过大哥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方队长!”她小跑过去打招呼,“你也来这里喝酒呀!”
方队长像吓一大跳,酒也打泼了,神情慌张地说:“呀!呀!是……小红,你在这里干什么?哦!你在这里弹钢琴。”
“你怕什么呀?”唐建红给他的窘态逗乐了,“又不是不准警察来酒吧,我哥……啊!”她突然感觉要窒息,一只有力的手,从后勒住她的脖子,接着耳边一声枪响,她失去了知觉。
半天时间,陈士风参观了好几处高级住宅,通缉犯没发现,反而让他触景生情,自己家何止是平民窟,简直就是牛棚、猪圈。
什么时候才能在这种地方拥有一套房子?这辈子想都别想。
在巡逻车上又接一个报警电话,这回不用进房搜查,保安直接把他们引到cheers酒吧。
认出通缉犯后,陈士风异常激动,自己的方法见效了!他没想到会碰上郎中保,而且和通缉犯邻座,他更没想到唐建国的妹妹在这里弹琴,还认出他们。唐建红和方队长一打招呼,他隐约感到要糟,盼望许菲快点带人来。通缉犯的敏感出乎他的预料,他的手刚摸到枪,方队长已中枪倒地。戴眼镜的枪转得很快,他被人推了一把,左肩一阵钻心痛,翻滚到桌下。一着地,他的已拔枪在手,朝那付灯下闪光的眼镜扣动扳机,跟着毫不迟疑地把酒吧最亮的一盏灯打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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