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半碗饭,见大哥还在抽烟,像是心事忡忡。他咽下一口饭,问道:“有事吗?是不是阿军这小子又闯祸了,这次干什么,打同学还是砸教室?你也别急,我抽空再调教调教他,这小子是不象话,年纪不大,打砸抢都快会全了。”阿军是他的侄儿。
大哥说:“不是,阿军上回被你讲过后,乖多了,是我闯祸了。”
“没有吧!”陈士风放碗的声音很大,吃惊地望老实巴焦的大哥,“你能闯什么祸?哦,不会是把你们那个吃喝厂长打了吧?这可不象你。”
大哥过了半晌,才晃脑袋说:“不和你讲也不行了,是我不留神,你嫂子又怀上。这、这还不要紧,昨天做手术又大出血,差点命都搭上。唉!”
“现在怎么样了?”陈士风紧张起来。
“人是没事了,可输血呀,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要不少钱呢!家里才好一点,又刚进货,哪还有钱?我不敢和爸妈说。”
陈士风不说话了。
兄弟俩默默地对坐,陈士风在自怨自艾,后悔不该迷上保龄球,把几个月的补贴全花光了。平时工资一点不留交给父母,他从小习惯节省,补贴已够开销,要是攒起来也有个一两千了。大哥见他长时间不说话,开口说:“别放心上,没有算了,我、我再厚脸皮去借。”
“啊!没事,没事。”陈士风端碗扒完剩下的饭,“我马上去拿给你。”
匆匆跑到离家最近的储蓄所,填好单递进窗口。女营业员说:“你考虑好,这张定期存折还有半年到期,现在取的话,利息没以前那么高了,只能算活期,亏两千多呢!”
“不如你买了,是笔划算的投资。”陈士风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女营业员笑说:“可惜我没有三万块。”
这些钱是陈士风工作六年的收获,在郊区派出所时,家里没这么紧张,加上他有不少年终奖金,存得比较多,回市里后基本上没有储蓄。
“不够的话,再和我说。”
把三千块钱递给大哥。大哥又叹道:“真对不住你,这是你的成家钱吧?唉!怨我,你都二十八了,也该娶媳妇了。”
“这算什么?我上大学还不是靠你加班加点给我挣伙食费。明天我去看看嫂子。”说得轻松,陈士风心里像刀扎,想什么傅静?自己连癞蛤蟆都不如。
中午上班,许菲穿了一套新衣服,炫耀道:“看见没有?真正的naf
·naf。我家那根木头,背我去妙股,居然赚了一把。他怕我骂,特意在北京专卖店给我买回来的。“
陈士风正上网看新闻,扫了一眼许菲腰长腿短的模样,差点没说出:穿龙袍不像太子。要是傅静穿就不同了,怎么又提那人?真想自打一耳光。手里的鼠标连续点击几下,什么也没点着,电脑死机了。
“紧急行动!”方队长大步走进办公室,“检查武器,完了去领避弹衣。小许,你这身衣服怎么行?去换了!”
许菲不快地说:“什么案子呀!我穿这身还能隐蔽呢!”
“少啰嗦!叫你换就去换。”方队长掏出烟,扔给陈士风一支,“两个通缉犯,携带一支微冲,两支五四、六四,从北来,一路追捕,给他们逃脱不算,杀了四个警察和七个平民。血债累累呀!到我们这里,是他们的末日了!”他后面的话是和陈士风说的。
“给材料我看看。”陈士风扔下鼠标,他正想找些刺激的事。
学音乐的人有表演欲,喜欢被人崇拜,唐建红也不例外。去酒吧弹琴,这是主要原因,收入反而是次要。父母知道是话,绝不会允许她去,在他们眼里,酒吧是黄色场所的一种,女孩子进去都不是学好,别说在那里工作了。她对当警察的大哥很感激,发现她的秘密后,不但没有揭发,还经常去酒吧看她,怕她被人欺负。
每次踏进cheers酒吧,唐建红都很容易兴奋。她暗笑坚尼这个笨小子,近来总在找酒吧生意重新好转的原因。她自信是她的琴声把客人招来,又让客人留连忘返,去而复至,那个怪人郎中保就是最好的例子。
“坚尼,又祈祷呀!你可以去当传教士了。”
今晚,唐建红来得早。坚尼正在准备用晚餐。完成祷告后,才抬头看她,吹起口哨说:“哇!今晚这么性感,当心那两个黑老外为你发酒疯。”
“他们敢!这里是中国。”唐建红穿一件低胸上衣,颈脖下微微露出雪白的乳沟,身材本就丰满,胸脯被紧身衣勾勒得极具诱惑。
交过手袋给坚尼,唐建红开始去活动手指。在钢琴上行云流水地弹了几个调的琶音,练和弦时,眼睛瞄往那个怪人常坐的位置。果然已经来了,坚尼说他每晚都是第一个客人,今天早到,就是为了给这个崇拜者演奏。按下两个七和弦,不停顿地跳动手指,飘出贝多芬明快的小步舞曲。
郎中保晚饭后就来,酒吧消费是高了点,可他对钱早已麻木,况且这琴声值得。他一点也不担心距离刚下过手的目标太近,不单是相信自己没留痕迹,主要是料到没人会报案。包括前面两次也一样,这些人不会惹火烧身,监狱大门随时向他们敞开,何必早去?
几天来,心里乱七八糟,本来还了高利贷,危机缓解,消除了最大的威胁。剩下银行的债务,最坏不过是“死猪不怕刮毛”。可以放心地考虑正常的生活了。然而,那天逃命的惊心动魄,闭上眼睛常常被噩梦困扰。尤其见过家龙后,几乎夜不能寐,神经莫明其妙地高度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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