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女庙人的一大特点。
如果想要说你这个人长得难看,他会说长得还不丑哩。见某个人吃饭好似不花钱似的,吃不下了还要吃,他会说你一句这个人都能捣嗓子啊!这个人脑子不灵,他不直接说,而是说这个人差窍。一个人坏的没法治了,他一句死形盖棺定论。一个人无药可救,一件事做完了,他用了戏结束人与事的时间概念。
这里人的性奔放,有许多日常的语言都是从性活动中借鉴过去的。如歇骚,表达的是停止的意思。没有了那个劲,俩人之间还有什么好开始的?不裸了是指别说了。衣服都穿上了,俩人还有什么好说的。男女在一起上下运动,像是在抽签,于是用抽千一词,既有性交动作的像形意思,又有性交动作的数量,来形容日常人们的大哭举动。男女欢愉是需要你驾着我,我顺着你的势,所以驾势成了人们寻求帮忙的代言词。
二橹就是怕别人文骂,说这个无后的话提。所以领着雪梅早已经偷偷去过医院了。开始时,二橹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他想,过去是自己没有放进去是自己的不对,再加上碍着大橹的存在,自己怎么做都觉得心虚。现在雪梅已经名正言顺的是自己的女人了,想怎么睡就这么睡。
为了早点生下小二橹,他在床上可是天天讲,月月讲,没有那天不搞肉体斗争的。每次都觉得革命是成功的,靶瞄得很准,一箭穿膛。回回都是荷抢实弹的,那水里都快要漂起小船了,可就是不见冒火药星子。他以为是雪梅那里出了问题。
一检查,医院里大夫说,是男人的东西出了问题,精水里面都是些死虫子。如果真心想要孩子,必须要用人家的精子进行人工怀孕,雪梅才有可能再一次做母亲。
二橹说为了让雪梅再一次做上母亲,他愿意用别人的精子。
雪梅不干。她说,是你们曹家兄弟救了我的命,我和你们兄弟在一起是为了报恩。能够为你们生孩子更好,不能够生,我也不做别的其它男人的盛水瓢。她拒绝了人工受精的主意。期盼二橹总有一天能够自己亲自在那里撒下种。
俩人从医院出来,回到船上,只要有空闲,就做那个事。雪梅鼓励二橹说“人家天天读,我们天天做,只要功夫深,不愁铁棒磨不成针。”她希望用这种广种薄收的办法,让男人的精子生根发芽,早一天能够有自己的骨肉。
不在别人舌头尖上打滚时,没有后人的事,二橹倒不往心上去。但人家一提及此事,他就理不直,气不壮。心里窝着火。
二橹见队长这样说,马上顺着台阶下。“等两天,船停下来靠上岸,我就带她到扬州苏北医院去检查。”
经验老道的瘦猴说“兄弟,不仿你那个东西也跟着去检查检查。就像一个人家一直没有自来水喝,老是怪水桶漏,没想到水电工来检查,发现水龙头也不灵光,放不出水。”
二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一头扎进运河里。
那个年轻的船老大不知趣地说“要真得是二橹哥有问题?我愿意实行革命援助,让雪梅嫂子好好疼疼我这个外姓的小叔子。”
没等这个家伙说完,二橹冲上前抱住他的头,往自己裤裆里一夹,两只拳头像擂鼓似的,在他腰背上捶起来。“我让你援助?现在我就给你这个骚###热烈欢迎!崇高敬礼!”
男人的腰是绝对重要的地方。这里是制造男女肉搏战武器的兵工厂。
二橹听大橹说过,打蛇要打七寸,打男人要拣腰眼里打,让他断子绝孙,看他到时还敢讥笑别人?男人没有了腰就没有了力气,到时候就成了一条晒干了的丝瓜瓤,硬是硬的,一遇到水就软,那还不让人任意拿捏?
年轻的船老大被二橹收拾,旁边的人也不拉架。他们希望肉体的冲击更激烈一些,更粗野一些。船上的生活太无聊寂寞了,有人敲锣鼓家伙唱戏,大家乐得在一旁看白儿大的热闹。
“你这个夯怂!有本事回家夹老婆去。夹我又不能养儿子?”年轻的船老大嘴里骂道,一手操向二橹的裤裆。
二橹见裆里被夹得家伙,嘴上不老实,手里还不老实。一时间性起,一手拎起他的后衣服领子,一手抓起他后背的裤腰带,用力一提,往河里扔去。“下此再跟老子开这种玩笑我非宰了你!”
回到自己的船上,二橹的气还未消。他坐在船梢的舵位上,望着船舷分拨出的河两眼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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