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少爷终于回到了仙女庙。
西装毕挺,头发光亮,面红肤润。到底是香港著名的实业家,那个气势排头一落。在港岛是谁人不晓得的凡增辉大亨
在仙女庙的县城,临时粉刷一新的套房里,春儿让永祥喊凡增辉爹。凡增辉征住了。春儿说,这就是当年三炮从上海抱回来的孩子。
凡增辉缓过神,上前拉着永祥的手,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好一个二弟凡耀祖的模样。不!比二弟还要英俊潇洒。
一个爹字,永祥在嘴中蠕动了半天才出口。凡增辉知道答应下来不好,不答应下来更不好。于是他含混的应声道“弟妹,别勉强小把戏改口,时间一长,他慢慢习惯就口顺了。”
春儿问“大嫂还好吗”
凡增辉说“好!她现在一心做善事,是香港一家慈善机构的理事长。”他告诉春儿,自己现在膝下有三男一女。―个儿子在电视台当艺员,在东南亚很有名气。一个儿子在集团里帮他打点生意。还有―男一女目前都在美国念书。
“他大大,永祥在你的小把戏中排行老几”春儿问。白果村人称父亲的哥哥为大大,就是北方人的伯伯称谓。
排老几凡增辉不清楚。他问永祥现在有多大了永祥说二十三岁。凡增辉扳着指头算了算说,要排只能排老三。
“老三的命总是苦啊!”春儿感叹道。你看有这样糊涂的爹吗?连永祥多大?排行老几?心中都没准数。春儿从永祥的身世又联想到了凡三炮。
凡增辉从春儿的叹息中能体味出这个话里的老三,还包含着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三弟凡承宗。
在香港每逢自己家室大房与二房斗嘴舌时,他总羡慕三弟与春儿之间的那份情义。他们是那么的苦,被父亲人为分割后,还是时时相互惦记。当年,要不是为了春儿,三弟会和他―起去香港,现在也不会卧入黄土。
“弟妹,你是我们凡家的大功臣,哥哥替凡家列祖列宗向你磕头谢恩了!”凡增辉说着跪了下来,老泪纵横。一个女人家不容易啊!前些年他曾从大陆出去到香港的人口中,听到一些内地文化大革命的事。
这次回内地,凡增辉是有顾虑的。过去参加过国民党军队,在上海经过商,怕北京政府向他清算旧账。随着年事渐大,他一面从商,一面反省自己的罪过,热心慈善事业,以此赎罪。
当亚洲国际银行与中国政府接触时,在香港,东南亚,找几个实业家支撑托盘,他一口应允了。但中央政府邀请他回内地考察,他一直没应允邀请。后经几个同行的老友劝说,他才诚惶诚恐的踏上飞往北京的航班。
在北京,他看到内地的政治气候并不像有些人说得那么恐怖,老百姓的生活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么贫困,最起码比自己到香港前有了许多的发展提高。现在不知道自己那运河岸边的家乡怎么样了于是,他斗胆向北京政府提出,能否让他回故乡仙女庙看―看。没想到中央政府为了进一步做好统战工作,就很快批准了。
故乡的风是这样的温柔。故乡的水是这样清甜。故乡的田野是这样的芳香。故乡的人是这样的让人牵肠挂肚。故乡的故事让人永远流不尽酸甜苦辣的泪水。
凡增辉在春儿和永祥的陪伴下,踏进了幼时生活嘻耍的凡家老宅。他认出了前来看热闹的看场大佬儿。“德奎,你身板还是这么硬实”
“不行了!现在是觉头短了,尿头近了。一泡尿不尿上一袋烟的功夫,怕是撒不干净的。哪象你大少爷,满面红光,身体硬实的一拳能打死个老虎哩。”大佬儿抽着凡增辉从香港带来的香烟,说笑着。
“大少爷,你这洋烟骚味大,哪有自家切拌的烟丝来得清香来,拿我的烟锅抽一口试试。”大佬儿把一个翡翠玉衔嘴的烟锅递了过去。
几十年没抽白果村的土家烟丝了,果真味正爽口。凡增辉细细品味着。
“怎么样家乡的烟能清肺,抽得再多,嘴里也没有烟屎臭。大少爷,回来吧,在外千日好,也不如在家一日宁啊!”说着大佬儿拽着凡增辉去看他喂的那几头牛。
凡增辉在白果村呆了一天。除了上祖坟,其余时间都花在了与村民拉家常。许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又被人们挂在了嘴边。为了表示对村民的心意,他给每户人家送了一只金戒指,―架台湾生产的傻瓜照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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